第34章(1 / 2)
她对顾臻露出微笑。
顾臻于是也对她笑了笑,回答:“对的。特典就只是特典,所以深深你只要享用就可以了。”
然而季微白不会理解。所以他看着顾臻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责怪。
顾臻有点不喜欢这样的眼神……就好像他对季微白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这辈子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过。
顾臻读书的时候,祁则晟突然开口说道:“你的成绩,想要跳级根本不可能吧?”
顾臻愣了一愣,却发现祁变态这句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对方的目光正带着笑意地越过他的桌面望向另一侧的季微白。
季微白看了他一眼,回答道:“关你什么事!?你难道行吗?”
顾臻心想活该——让你们富二代,让你们一天到晚上课睡觉,让你们老是抄人家的作业……让你们活得肆无忌惮。
祁则晟和季微白的成绩也不过中上——当然成绩并不能代表能力,成绩代表的只是你能考上什么样的学校。
这两人前世今生都不可能跟他上同一所大学,真是可喜可贺。
而那之后,很快顾臻就被调到了高三,和高一级的师兄师姐们开始一起上课。
高三的学习气氛要比高二浓厚了许多,哪怕在一向风气宽松的本校也是一样。升上高三之后的第一次模拟考试,顾臻依旧是当仁不让地高居榜首,顿时让所有人都有种高山仰止的错觉。
而对于顾臻来说,学习或者生活其实都没有什么变化。
种植园这边,根据他的计划,研究员们已经开始研究各种杂交月光花和其它植物的手段,并且有了一些并不明显,但是多少有些鼓舞作用的成果。
但是这还不够。想要扩大这些成果,扩大人力物力投入却仍旧是必须的。
而这也是顾臻之所以想要提前一年高考,在暑假之前就从高中繁忙的学习中解脱出来的原因。
因为这一年的下半年,因为各种原因,全球的气候突然变冷,是一个着名的寒流年。传说中的小冰河期侵袭全球各国,造成大面积的各种冰雪灾害。
而同时相伴而来的,就是一波棉花期货的大行情。
这一年的八月到十一月之间,期货棉花价格暴涨三百倍,不知道多少人依靠这股潮流杀入金钱场,甚至有人手持六百万资金,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攥取了整整十三个亿的资金,而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当时的极限操作。
这是真正不会因为市场中的博弈而出现逆转的,不可违抗的大行情。
顾臻上辈子是金融专业出身,对于这方面的资讯了解得很多。金融业中,无论股票,期货,期权等等,都是十分高风险高利润的项目,可惜一般人都要至少做个七八年才能勉强上手,不过不失。
所以顾臻虽然是金融毕业,最后从事的却不是证券行业。这行费心力,上手慢,初入行要交的学费足够让很多人一蹶不起。顾臻从来谋定而后动,自然不会一头冲进去。
但是他也不排斥跟随这一波大行情,为自己攒一笔快钱。八月的气候将会成为他会否入市的重要依据,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把其他事情处理好。
顾臻想要在七月结束高中生活,空出时间来进行证券投资,并通过这一波可能来袭的大行情狠狠赚上一笔后就一击脱离……这复杂的考量,是不适合与任何人直白地说出口的,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个借口成功地说服了顾家父母和顾琤,而唯一一个对此仍然抱有疑虑的顾深,却十分体贴地并没有追根究底,而是默默地支持着他。
对于这样的妹妹,顾臻反而越发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果顾深想要演戏,他就用自己的双手满足她的愿望。若是前世,他或许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今生的幸运既然已经让他有了足够的资本……那么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顾臻是那种下定了决心就会一心一意去实现的人,所以这之后他就开始一边聚集资金,一边开始专心地进行考前复习。
不管以后想做什么事情,一个好的学历对于顾臻来说都是必要的。也许现在的学历已经无法决定他的人生,但是它依旧会代表顾臻的自我价值含金量,代表他人对他的观感和社会信任感。何况,对于顾臻来说,同样是一个本科文凭,顶尖学校和末流学校能够学到的知识,见识的场面,享用的师资力量也是完全不同的。
在七月之前,他放弃了所有的其它事情,把种植园方面的各类事物安排好之后,除了每月查询一下账目和研究进程之后,就不再过多地干涉。相反,越是决定七月之后就开始脱离高中生活,他这时的状态就越专心,精神就越集中。
而在顾臻下定决心要力压一众高一级的学长学姐,全心全意向着高考出击的同时,在他原本班级空荡荡的座位两旁,祁则晟和季微白两个人正在隔座聊天。
这天祁则晟刚到教室,就发现季微白正出人意料地在对着课本在做题。他的学习态度散漫,基础打得也不结实,一向考试都是前三天才开始突击,所以很多题目要对着课本上的公式才能做得出来。
但是这样的季微白,这时却十分认真地在做着题。
倒是让祁则晟十分惊讶。
看着对方临时抱佛脚看了一会儿,祁则晟开口说道:“你就算从今天开始整晚不睡觉地读书,也是没有办法今年就参加高考的。”
季微白说道:“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觉得顾臻说得对。我要是到现在还不开始用功,明年难道就直接找所二流大学赞助入学?我还是想上所好学校的。”
祁则晟见他嘴硬,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用探究的眼神盯了季微白一会儿,却在对方抬头的瞬间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也拿出了书来看。
祁则晟不知道季微白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他自己却明白了一件事。
他觉得不甘心。
他从小就做什么事情都很轻松,虽然有时有些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栽一跤。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虽然有时他的行为会让人觉得过分和不近人情,但是祁则晟却觉得那只是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更加洒脱和看得明白。
如果一件事情,你可以干净利落地一次了结,又何必因为顾念他人的想法而拖拖拉拉,踌躇不前?如果一件事情,你觉得做了之后会让自己痛快很多,那么又为什么要因为它不符合“规矩”而不去做它?
他活到这么大,做什么都没觉得困难过。读书什么的,虽然目前比较一般,却也不是因为读不好,而只是因为他自己懒得去花心思。
在祁则晟心里,他觉得自己只要想,那么就算要考上榜首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不过当隔壁实实在在坐了个榜首的时候……祁则晟才发现,自己或许坐井观天了。
顾臻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这几个月的接触中,祁则晟觉得自己已经比任何人都了解顾臻的本质。
甚至于顾深。
就像当年可以一眼看透白莎莎一样,祁则晟有一种天赋,就是往往比一般人更容易察觉他人的本质。这种能力,说是阅历也好,说是环境造成也好,或者说是天生异禀……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第一眼看见顾臻的时候,他一步一步走下讲台,与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却神态沉稳地移开了目光,祁则晟就发现了这是一个很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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