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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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盔之下,眼泪潺潺的流下。

她冷,她害怕,她怕那个人会追上来。

刀刃嵌入耳朵的声音渐渐放大,那种声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血流如注的腥热,和那人半跪在自己身旁下毒手时靠近的脸,她永生难忘。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到了家,梁肆惊魂未定的将车子随手放在门口,匆匆的进了门。

陈励深还没有回来,陈母正带着老花镜,坐在卧室里看圣经。

梁肆推开她的房间门,快步走上去,趴进了陈母怀里。

陈母一惊,赶紧去看她的脸,她却用力的将脸埋在陈母的腹间,不肯移开。

“阿肆…”陈母轻柔的拍着她:“你怎么了?”

梁肆哽咽两下,忽然痛哭起来。她的声音闷闷的,压抑极了,泪水打湿了陈母的睡衣。

陈母心急如焚,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好孩子,别哭,别哭啊…”

“我好怕…我好害怕…”她呜呜的哭着,像是即将被狂风卷走的树叶紧紧抓着大树。

“不怕不怕,给你摸摸头,我的好闺女,尝过的苦已经够多,主会疼惜你,保佑你。”陈母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仰起头,眼中泛起涟漪,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发生什么事?”不知何时归来的陈励深,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梁肆抱着陈母的身子一僵,窘迫的蹭了蹭眼里的泪水。

陈母说:“你回来了,阿肆她…”陈母是个很软弱很温柔的女人,她从来不会让人感到为难,也不会问及别人不想谈的事,所以,她也不确定梁肆到底是怎么了。

陈励深走上前来,俯身看了看她,“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红了?”

梁肆坐起来,目光躲闪。

陈母叹了口气,说:“你们出去说吧,我要做祷告了。”

梁肆站起来,抹抹眼泪往出走。

陈母又补了一句:“阿肆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梁肆定了定,握着拳头走了出去。

陈励深想了想,追了上去。

梁肆进了花房卧室,转身去关门,却被一只手抵住。

梁肆无力与他斡旋,走进来,站在窗前,疲惫的思绪似是被推上了刑场,五马分尸。

她听见,身后的脚步渐渐走近,接着,一个温暖怀抱将她笼罩…

陈励深从后面,紧紧的环住她,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心事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破水而出,终于找到了氧气。

“你无法接受么?”他嗓音低沉的说:“我也觉得很懊恼。可我无法控制,你问我是不是爱你,我只能回答是。”

☆、第25章 半生,不熟

【我爱了你那么久,从我第一次在书店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在说爱我的时候那么权威,论资历,我甩你一整个青春。】

梁肆转过身来,眼眶红红,她体贴的手抚上他的衣领,整了整,垂目不看他,心平气和的,像个导师。

“我没听错的话,你这算是向我表白吧?”

她将手掌停在他心脏的位置,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听见他心脏的律动。

陈励深坏,但他没骗过她。

他说他讨厌她的时候,是真的烦透了她,他说爱她的时候,梁肆也姑且相信。

陈励深始终沉默着,听她的独白。

“陈励深,这么说吧,你是个太过忠于自己的人,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俩吃饭,我说我们点的菜够吃了,没必要再点一份叉烧,你偏要,你说难得你今天想吃叉烧,干嘛不满足自己?然后你真的点了,结果点的太多最后只吃了一口叉烧。”

梁肆又指了指窗台上的栀子花:“记得那盆花么?”

“你爱上那盆花,就从书店老板那里买了回来,你是否问过,花愿不愿意。”

陈励深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当时我就在啊!”

梁肆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缓缓的将脸靠近他的胸膛,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

“我爱了你那么久…从我第一次在书店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所以你大可不必在说爱我的时候那么权威,论资历,我甩你一整个青春。”

梁肆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直,也听得到他剧烈的心跳,五年来,只有这一刻,她才觉得,他和她从未如此贴近。

梁肆抱着他,又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拿出他的手机来。

“陈励深,现在,我们都清楚了彼此的心。你给裴叶琪打个电话,”梁肆仰头看着他,如此柔情:“你告诉她,你不要娶她了,你爱的是梁肆,她的家产她的酒店,你爸爸的一手创下来的深港辉煌,你统统不要了,你可以放下心中的怨,看着你的父亲幸福…”

陈励深打了个冷战,猛地推开她!

梁肆忽然笑了,明亮的眼眸瞬间蓄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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