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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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在随我离开明鉴司时,我道:“本宫的影卫越是强大,敌手就越会防范戒备;出了这扇门,守在本宫身边,你就不能再当自己是明鉴司副主事了,明白么?”

她轻声一笑,“阿右明白。”

此时此刻,风离仅距我们不过三步之遥,他阴测测的站在对面,目光自我脸上掠过, “公主以为觅得高手相助,便能胜过我么?”

我稍稍一怔,但见他唇角微勾,揽袖如疾风,俨然又要发起一轮攻势的架势。

只可惜,身未动却已止,他甚至没能迈出一步,就瘫了足半跪在地,待他幡然醒悟,猛地抬头,用近乎惊悚的眼神望着我:“你——竟下了毒?”

我慢慢道:“如风公子所言,我不至于天真到用一个影卫出奇制胜……”

风离单手撑墙,试图站起身来,“何时?”

“今日在湖心亭饮茶时……”

“那茶我一口未饮……”

“今早暖炉里所焚之香,”我平平道,“掺了毒。”

风离呆了一呆,“你也在场。”

“不错,所以我也身中此毒。”我摊手,“可我没有武功,这种不经意间让人内力消散的毒药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啊……”

风离闻言突地一笑,他笑了一声后复又再笑了两声,“到底是襄仪公主,从一开始,你就未曾信任过任何人……”

我忍不住白眼一翻,“只有蠢材才会无缘无故凭感觉去信任一个人。”

“那么宋郎生呢?”风离直直望向我,“公主就从起过疑心么?他的身世他当真……从不知晓?”

但这一问让我着着实实的一沉。

也仅仅是这一个失神,但听阿右忽然喝道:“当心!”只见一柄折扇直勾勾袭来,阿右迅速将我往旁一推,扇柄自我发间嗖的穿过,堪堪钉在了石墙之上。

待我晃过神再度回头,风离已近在跟前,他右手执刀劈向阿右,趁着阿右避过短刀的那一瞬间,左袖中滑出一件物什对准我,是一个菱形锦盒,那锦盒我认得,当日在国子监内也有人对我使用过这样的盒子,里头所装得自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暗器。

猝有剧毒的暴雨梨花针!

我心念转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种可能得以逃脱此时困境。

正当我寻思今夜是否当真要命丧于此之际,伴着一声嗤响,我瞧见一截雪亮的剑尖自风离左心口伸了出来。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锦盒与短刀从他的手中应声落在了地上。

风离有些迷茫而缓慢的低下头,想要去触碰那胸口前突然冒出的剑尖,然而指尖还未碰到,整个人就栽倒了下去。

——————————————————————第二更————————————————————————

然后,我看到了刺出这一剑之人——我的另一个影卫,阿左。

鲜血染红了整块地,风离双眼圆睁,良久良久,再也没有眨过,再也没有动弹过。

风离死了。

这个我视若大敌之人,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顷刻间就死在一柄无名剑下。

我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死了么?

阿左将剑抽回入鞘,想要跪下,又见地上满是鲜血,改作躬身道:“属下救架来迟,公主受惊了。”

阿右问道:“你怎么来了?洞口可有人守?”

阿左道:“我见许久未有动静,又仿佛听见下面有打斗之声,放不下心就下来了,不过请公主放心,洞口我已让阿上阿下来守,若有状况,他们其中一人会下来通知我们。”

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想了想,问:“阿上阿下?”

阿左:“对啊,也是明鉴司的影卫呢。”

“……好名字。”我自顾自的把方才风离钉上墙的折扇拔下来,颇为后悔没事送什么铁骨扇,险些成了贼人的凶器,这心有余悸之下忍不住道:“这风离佯装中毒只为刺杀,现下应不会还是诈死吧?”

阿右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风离的尸身,蹙了蹙眉,忽地执起刀多捅风离几个窟窿,直到确定他是死的不能再死,才道:“嗯,不是诈死。”

我:“……”

阿左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木匣,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这……不是那时在国子监我所中之暗器暴雨梨花针?后来公主不是还让我查探这暗器的来路么?”

我将木匣接过瞅了瞅,点了点头。

当时施以暗器的是苏樵,用计的是陆陵君。

尽管陆陵君事后坦诚那毒针已叫他换过,可当我问说这暗器从何而来时,他只道是康王所予,其余一无所知,再后来康王党树倒猢狲散,我也就忘了这一桩。

何以今日风离也使用了同样的暗器?

莫非……当日康王谋逆一案起,风离就参与其中了?

那么,他扮演的又是何种角色?

今夜他诱我来此,要我开启这扇石门,之后呢?他本想做些什么?

还有,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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