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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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有课的老师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都站起来准备去上课。这学生虽然不听话,但和坏学生毕竟不同,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老郑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正在这时,老郑的书桌旁传来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几个走到门口的教师都慌忙回头看,还以为这对师生打起来了,结果却发现,老郑站着,那个学生却坐倒在地,连带把桌上的一堆作业本都拂到了地上。这情形,分明是老郑动手了,把人学生推倒了啊。

年龄较大的两个老师忍不住劝道:“郑老师,学生应该以教育为主,体罚还是不大好。”

老郑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有点愣。他不过是轻轻推了云飞扬一下,哪知这小子竟然就顺势坐地上去了。

这也不是云飞扬故意装的,他那“月刑”还没结束哩,体力太差。

老郑吼道:“起来!”

几个老师瞧云飞扬小脸呆呆的,面色青白。忍不住同情起来,唉,可怜啊。摇摇头,离开了办公室。

云飞扬后腰两侧跟着酸痛不已,地上冰凉他也不愿意久坐,撑着手臂站起来时,办公室里只剩老郑和他了。

“说你两句你还跟我顶嘴是不是?推你两下你还给我装!”老郑再次伸手推云飞扬,“你觉得你做对了咯?老师说你还说错了?”

云飞扬见四下无人,也不再忌惮,一把将老郑推回了椅子上,清秀的脸上写满怒气,“郑老师!你说够了没有!我一没违犯校规,二没骗谁害谁,我哪里做得不对?我看你也不要无聊了,我还要上课呢!少在这儿没事儿找事儿!”他是豁出去了,反正下半学期就分文理班,老郑不会再当他的班主任。

老郑不敢相信云飞扬居然真的动手,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学生!没家教的小畜生!”

“你有家教,你家教被狗吃了吧!堂堂人民教师说这种话,丢人!”云飞扬豪不客气的回敬。

“你……”老郑气得劈手想要打云飞扬耳光,被云飞扬躲了过去,他再次扬起手。

云飞扬不再躲避,盯着他,面色阴沉,一字一句道:“老郑,你今天敢动这个手试试!”

这一瞬间,他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震慑。

老郑的手举在头顶,怎么也挥不下来。

他之所以时常揪云飞扬到办公室来教训,一直以来都是看准了云飞扬小绵羊一样的性子,突然间小绵羊露出狼一般的眼神,他害怕了。……难道自己真把人逼太狠了?

老郑的手迟迟无法落下。

云飞扬懂得,自己这一局胜利了。对峙几秒钟后,他后退一步,“老师你心里清楚,我什么都没做错,希望以后你不要总找我麻烦,尤其是,不许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家人!就这样吧,我去上课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赶回去上课。

系统忍了好久,终于发出机械般的声音:【因反抗辱骂成功,故本次月刑时间减半,时间:6小时,中午1点半结束。】

云飞扬脚步一停,随即欣喜,【真的?】

【别高兴太早,还有三个多小时呢。】

虽说如此,能够早些结束就是好啊!云飞扬乐呵呵,感觉下腹也不那么坠胀了。

班里已经开始上课了,云飞扬推门进去告个罪,回到了座位上。

韩陌东瞧着他的表情看不出个结论,悄声问:“怎么样?”

云飞扬摆摆手,霸气道:“听课。”

韩陌东一窒。这中气十足的,想必没什么事了。

腹部仍在持续疼痛中,可一想到跟老郑对骂时的爽快,云飞扬心情便很舒畅,自然也就不觉得难受了。中午回家吃饭时,果然肚子就没感觉了,生龙活虎!

下午上完课,放学回家时,云飞扬见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姨妈谢春兰和表哥臧明。

说起这一家子人,云飞扬的苦水就倒不完。姨妈谢春兰没有正式工作,给人家当保姆。她比云母谢冬梅大两岁,两姐妹的感情不错,但是谢春兰嫁的男人叫臧汉,是个赌徒、酒鬼。刚结婚那几年不显,也有工作做着,对老婆还将就。可当儿子臧明出生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懒惰,性子暴躁,一言不合就打谢春兰。到臧明十来岁的时候,姨夫臧汉已经成了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每天晚上出去跟狐朋狗友喝酒,早上醉醺醺回来,吐得稀里哗啦然后睡觉,下午醒了之后便打骂老婆,要钱买酒,晚上再出去喝,无限循环。

在这种情况下,云飞扬的表哥臧明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学习。小的时候成绩还不错,初中就一塌糊涂,混社会,跟着一些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收保护费。偏偏谢春兰死都要逼着他上高中,即便是交高费也要他去,就巴望着他能够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从此后摆脱那种困苦的生活。

谁不望子成龙?姨妈的心愿是好的,可惜表哥的成绩是垫底没救的。好容易混到了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但这分数……

姨夫整天打骂姨妈,前几年还打表哥,这两年表哥个子高了,身体壮实了,姨夫打不过了,便只能下死劲打姨妈。夫妻俩都明白这日子没发过,可是不凑合又能怎样。

今天姨妈又过来找母亲,一定是因为被打得太惨,所以来哭诉,——顺便,要钱补贴家用。

云飞扬看着姨妈那张青紫交错的脸,又可怜来又讨厌。只要当初她心硬一些,在姨夫表现出酒鬼苗头的时候,便马上提出离婚,跟表哥单独过。凭着她做保姆赚的钱,即使不能过得很好,至少喂饱自己和儿子两张嘴不成问题。表哥也不会因为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下长大,而成绩一落千丈。

如今可好,儿子废了,不再听她的话,老公也没有回头的可能,她做过保姆的家庭,也都因为她次次贪墨买菜钱而辞退她。他们一家的未来,可以说希望渺茫。

尤其是表哥臧明!云飞扬最恨的就是这个人。上辈子弟弟云山就是被臧明引诱,骗去吸毒、赌博,毁掉身体,毁掉生活,甚至毁掉了云飞扬的一切!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永远不许这个人进他的家门!

“飞扬,回来了?”谢冬梅看见大儿子进门,招呼道。

云飞扬硬着头皮问了一声好,抬眼瞥见姨妈用手绢抹着泪,眼睛都哭肿了。

表哥臧明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看电视,还津津有味。见云飞扬回来,仿佛想要跟他聊天,云飞扬一点也不愿跟他说话,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放下书包。

不用说,今天这两母子肯定又是来吃白食,拿东西拿钱的!

客厅里,谢春兰见侄子走开,重又嚎哭起来,“妹啊,你说姐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你姐夫从前不是这样的啊……你看我这胳膊,都给他打青了,还有这儿、这儿……他这是要我的命啊……幸亏明儿长大了,他也打不着明儿了……他要是敢打明儿,我跟他拼命!……”

臧明在一旁翻白眼。他初中时没少挨父亲打,也没见哪次母亲去拼过命。

谢冬梅听过这种抱怨无数遍,可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她还是心疼不已,“姐,不是我说你,你早就应该离开那个家了。你看看现在,赌债要你还,酒钱要你出,小明的学费、生活费,样样都靠你,他臧汉一个大老爷们儿,什么责任都不负,也太不像话了!”

不知为何,谢春兰对她那老公真的是死心塌地,就这样了还不肯离开,嘴里又反过来替他说起好话,“其实你姐夫人本性还是好的,上个月他还跟我说要出去找个小工做做,还计划要去买桶和粉刷,他从前也是技术工,很厉害的啊……要不是那次被人骗了开店的钱,他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

这话谢冬梅老早听过,全都是假话,说什么臧汉要开小五金店,结果被一起合伙的朋友卷走了资金……骗鬼!谢春兰辛辛苦苦给他攒了开店的本钱,都让他拿去赌了!谎话一箩筐,也只有谢春兰这傻女人才会自欺欺人的相信。

谢冬梅明白姐姐怎么劝也不听,所以什么都不说了,只问起臧明的情况,“小明要高考了吧,可不要受到影响。”

臧明嗤笑一下。他那成绩,高考?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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