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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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唐泛却道:“去救下她。”

陆灵溪一愣:“啊?”

唐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的侠义之心呢?”

陆灵溪:“可是已经有人相助了呀,那几个登徒子也不是很难对付,再说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

唐泛道:“女子的名节重于泰山,便是稍稍再晚一些得救都会受损,更何况我们先前已经救过她一回了,相逢即是有缘,你去帮她一把罢。”

陆灵溪有点不乐意,又无法反驳唐泛的话,只得上前将那几个登徒子打跑。

美貌少女显然也认得他和唐泛,不仅感激地向陆灵溪连连道谢,还亲自过来跟唐泛道谢。

“多谢二位恩公相救,先前恩公不让奴家上船致谢,没想到今日又遇上了,两番搭救之恩,实在是无以回报。”少女盈盈拜谢道。

唐泛道:“你出门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人,不是每次都能侥幸逃过的。”

少女黯然道:“奴家家中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原本是准备到苏州投亲的,没想到去年闹了一场饥荒,亲戚家已经家破人亡,连人都找不着了,奴家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又因为囊中羞涩,养不起更多的家仆,不得不遣散几人,如今就只剩下身边这一名丫鬟了。”

唐泛很是同情:“屋漏偏逢连夜雨,你这境遇,也的确令人唏嘘!”

少女泪盈于睫,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落下,而是扭过头,似乎不想让唐泛看见自己的窘迫。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般楚楚之态,反倒更加惹人爱怜,更加能够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唐泛再君子,总归也是在男人的范畴内。

“敢问姑娘高姓?”唐泛问道。

少女行了一礼:“奴家姓肖,单名一个妩字。”

果然清新妩丽,媚质天成,这柔弱纤纤的女子,本该被人珍而重之地藏在金屋里宠爱,而不该出来经受风吹雨打。

唐泛道:“肖姑娘如今可找到住所了?”

肖妩咬了咬唇,摇摇头:“此地租金太贵,奴家如今,如今已……”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没有说下去。

唐泛自然也不会去揭穿人家的窘迫,反是体贴道:“若肖姑娘不弃,可暂住官驿中,再慢慢另寻住处。”

肖妩抬起头,呆呆地瞅着唐泛,眼中流露出感激而又矛盾的神色,显然是自尊心作祟,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的帮助,可目前的处境的确难堪,所以才左右为难。

唐泛也没有催促,之前还匆匆往官驿赶的他,现在反倒耐心地等待起对方的回答。

陆灵溪不由道:“唐大哥,让她官驿只怕不方便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肖妩听见。

后者难堪得涨红了脸,立时朝唐泛二人敛衽礼,转身便要走人。

情急之下,唐泛竟然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角:“肖姑娘且慢,我这小兄弟年纪轻,说话不细想,其实他不是针对你,只是因为官驿里现在还住着其他人,就是那天与我同船的另外两个,你也见过的,我兄弟怕唐突了你罢了,他没有恶意,你莫要多想!”

肖妩低着头想扯回自己的衣角,没奈何唐泛抓得死紧,她的脸色慢慢地红了起来,与之前那种难堪的红却不大一样。

“我,我没多想,只是不希望给你们添麻烦……”

唐泛笑眯眯:“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既然二度相逢,便是有缘,对你来说是帮了大忙,但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请不要拒绝。”

什么举手之劳,明明是被美色所惑!陆灵溪在心底嘀咕道,肖妩再美的容貌,此时在他眼里也成了祸水。

但唐泛执意留人,他也不能再出口阻拦,否则就是在削唐泛的面子了。

肖妩见唐泛真心相留,加上自己的确已经走投无路了,便终于接受唐泛的建议,郑重行礼道:“那奴家就叨扰大人几日了,此大恩德,感激涕零,不知如何说才好。”

唐泛笑道:“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这个小插曲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唐泛他们回到城中官驿时,时辰已近晌午。

钱三儿正等在大门口左顾右盼,满脸愤怒外加忧心忡忡,一见唐泛回来,立马就上前告状:“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曾培和吴宗那两个龟孙子……”

唐泛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钱三儿也是机灵,随即意识到说话场合不对,立刻住了嘴。

唐泛对陆灵溪道:“益青,你带着肖姑娘她们先去安顿。”

肖妩并未多问,只是再三向唐泛道谢,这才随着陆灵溪离去,饶是如此,一路行来,她那惊人的美貌也早就引来不少注目,连钱三儿都失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瞅着肖妩的背影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这位姑娘与您认识啊?”

唐泛搭救肖妩那夜,钱三儿进城买东西了,没有在场,此时正是头一回看见肖妩的真容,自然惊呆了。

伴随着肖妩的脚步,许多灼热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不过官驿终究是官驿,纵然这女子倾城倾国,人身安全还是可以得到保证的,只不过唐泛他们有朝一日若是回京,以肖妩这样一名弱质女子,必然惹来许多觊觎,容貌往往是祸非福。

唐泛将钱三儿的脑袋扳过来:“跟我进屋!”

钱三儿这才如梦初醒,那头唐泛已经大步走向自己的小院,快得差点让人追不上,完全不像是奔波了一天一夜的人。

回到屋里,唐泛没顾得上洗把脸,当即就问:“发生了什么事?”

钱三儿怒道:“就在您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苏州商会派人送礼过来,我怎么也不肯收,但曾培和吴宗那两个龟孙子却以您的名义收下了,我死守着这个院子不让他们将东西抬进来,他们就放在院子外头然后走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要往您身上泼脏水啊!”

听完他的话,唐泛却没有生气,反倒露出深思的神色。

“大人?”钱三儿惴惴不安。

“东西现在放在哪里?”唐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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