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挺美,哈~(1 / 2)

加入书签

第248章

什么时候, 才会让一个帝王恨不能自己是个聋子呢?

对于景安帝而言, 就是现在了。

连马公公都恨不能一道聋了算了!

听着秦凤仪这一声声深情的呼唤, 简直是, 想装回聋子都不成的。景安帝一个喷嚏后, 步辇便停了, 秦凤仪腿脚俐落的跟上步辇, 笑嘻嘻的一揖,“给陛下,哥你请安了。”

景安帝道, “叫陛下就行了。”

秦凤仪点头,“诶”,跟着步辇一道去了暖阁。

景安帝看他就是一幅无利不早起的模样, 待到了暖阁, 也不急着问他事情,先换了常服。秦凤仪惯会巴结的, 他也没有因为自己现在换了个爹就跟以前不一样, 还亲自服侍着给景安帝换了常服, 景安帝道, “让宫人服侍就是。”

秦凤仪道, “陛下,虽然现在咱们是亲戚了, 但咱们的感情,还是以前的感情啊。是不是, 哥~”

景安帝给帮凤仪喊了三五声的“哥”之后, 心理承受力明显上升,景安帝笑道,“你一喊朕哥,朕浑身都觉着别扭,叫陛下就成了。”

秦凤仪笑,“其实,我也别扭。我比大皇子还小一岁哪,我心里一直拿你当长辈的,突然间,咱俩变平辈了,我好几天反应不过来。”

景安帝换好常服,老马马端来温茶,秦凤仪先接了一盏奉给景安帝,自己接一盏呷了一口,道,“我先时给你使眼色,你怎么下朝就走人哪。”

“你那眼色,我以为是跟我打招呼呐。”景安帝道。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说话。”秦凤仪道,“哎,我这些话,都不知道要跟谁说了。”

“怎么了?可是哪里委屈着了?”

“不是,现在我是京城第一热灶,哪里会有人这时给我委屈受啊。”秦凤仪道,“昨天我家大阳洗三,您知道去了多少人嘛,一半人我都不认识。”

“你不认识的,多是咱们宗室的亲戚。”景安帝显然没有把这一半不认识的放心上,道,“大阳如何?洗三时哭闹没?”

“没有,好着呐,听我娘说,原本吉祥姥姥洗澡时孩子要哭两声才好,大阳随我,不爱哭,把吉祥姥姥急的险自己哭了,还是王妃打他屁股两下才哭了。”秦凤仪说着直乐,景安帝听的也是脸上带笑,道,“是个乖巧孩子。”

“那是,不爱哭,就饿了才会哭。”秦凤仪还与景安帝道,“我儿子,特有品味。”

景安帝就听着秦凤仪吹牛,秦凤仪道,“头一天家里乱糟糟的,愉爷,不,愉亲王还把先时找的乳娘给带走了,大阳饿醒后,我们才发现,乳娘不见了,没法子,正好我媳妇的奶下来了,就叫他吃得他娘的奶,这一下子,后来王妃给准备了四个乳母,大阳都不吃她们的奶。你说,他这嘴多挑啊。”

秦凤仪说的话,悬的要命,道,“他偶有哭闹,我一抱他,立刻就好。要是我媳妇抱他,就要慢一些才能好。特别亲我。”

“这是父子天性。”景安帝道。

“以前我都不信这种,有了大阳,我才信了。”秦凤仪道,“我就担心大阳以后不好看,可怎么办呢?”

景安帝道,“男孩子,重要的是有本事,相貌在其次!”

秦凤仪道,“像我这样才貌双全才好啊。”

景安帝给他逗的一乐,“我看阿阳以后肯定比你还好。”

“怎么可能,我可是他老子~”秦凤仪一幅骄傲模样,跟景安帝絮叨起他家儿子来,简直是把儿子夸得一朵花。景安帝留秦凤仪吃饭,秦凤仪说一回儿子,才说起自己小时候来,“我见着大阳,就想到我小时候。我小时候自是不能跟大阳现在比啦,但我爹娘对我的心,就像我对大阳的心一样。自小到大,家里有什么好吃的,爹娘都是先留给我吃,我想要什么玩儿的,多少银子钱,我爹都给我买。像我家小玉,救过我好几遭,小玉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才买到了小玉。那会儿小玉还是小马驹哪,扬州城寻常的四进宅子,也就一千两差不多了。我有个朋友,他不是亲爹呢,就因为有后娘,过得远不及我,现在他自己做生意,从家里分家出来,他爹屁都没分给他。你看我爹,我家什么都是我的。”

“你这样的身份,只要明白人便不会慢怠你。”

“这可真不像陛下会说的话,便是嫡亲骨肉,反目成仇的都不在少数,何况我爹原不是亲爹。要不是滴血验亲,你跟愉亲王一口咬定我不是我爹生的,我现在都不能信哪。”秦凤仪夹了三丁包子,一面吃着一面道,“我小时候,跌个跤,摔破块油皮,我娘心疼的直掉眼泪。小时候,家里还穷的时候,用不起冰,我怕热,晚上热了睡不着觉,我爹跟我娘俩人半宿半宿的给我扇扇子,哄我睡觉。”秦凤仪说着都感动的了不得了,道,“陛下您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爹娘,还叫我给遇着了呢。我上辈子,定是得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方有此福报吧。”

景安帝道,“他们要早把你送回来,夏天有冰盆,冬天有火炭,都不会让你受那些苦。”

“那是苦啊,我一点儿都不觉着苦。”秦凤仪道。

景安帝道,“你要是早便身在皇家,娶媳妇起码就便利许多啊。”

“这就是您不懂啦。”秦凤仪喝两口碧梗粥,道,“虽则在民间是不比在皇家舒坦,还无权又无势的,但我是跟着我娘长在的啊,爹虽不是亲爹,但待我跟亲爹有什么两样。现在我既有亲娘也有亲爹,我爹对我还很好。如果当初把我送回来,我现在肯定不认得我亲娘是哪个了啊?人这一辈子,可能有无数儿女,便父母都是唯一的。所以,虽然是在民间二十几年,但我一没受亏待,二您看我现在长得多好啊,三则我要是在王府长大,估计就跟现在傻乎乎的宗室子弟一样了,哪里还能考探花啊。陛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说是就是吧。”

秦凤仪给景安帝夹个葱油小花卷,道,“那陛下,您说,像我爹,像我娘这样好的人,该不该受到表彰。”

景安帝慢慢的撕开小花卷,感慨道,“你可算说到正题了。”这拐弯抹角的。

秦凤仪也没否认,他望着景安帝道,“陛下不晓得,昨天我家大阳的洗三礼,原本就是想请朋友的,后来出了我这档子事,就是王妃娘娘主持的。以前我家有什么事,内宅都是我娘和我媳妇张罗,现在知道我身世是这样,我娘连中午的席面儿都没上。想想,我娘算什么呢?虽是生了我,礼法上说,我嫡母是王妃娘娘,现在,我家里来了人,有王妃娘娘在,我娘都不好露面儿。还有王府的嬷嬷们,拿我爹娘当下人使唤,你是不知道那一等的势利眼。王妃娘娘说让我爹娘也一道搬到王府去,他俩是不放心我,可搬过去了,亲戚不是亲戚,下人不是下人,怕就是王府里得脸的下人都得小瞧他们。我心里,很是不好受,昨儿想了半宿,想着陛下您比我聪明,就来求您了。”

“求我什么?”

秦凤仪道,“陛下,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给我娘封个诰命,也不用多高的品阶。我爹捐过五品衔,就给我娘个五品宜人的诰命就成了。”

景安帝叹道,“这倒也不过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