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快穿衣服。”他重复着她的话,拿过她的衣服,“我帮你。”
叶浔抬眼看着他。他哪儿像是个十六岁的人?明明她心里住着个二十岁的灵魂,明明该她处处照顾体谅他的,事实却完全相反,他在处处照顾她。
裴奕凑近她,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看什么呢?”
“看你是越来越好看了。”
“不急这一时,你要看一辈子呢。”
叶浔忽然想起了杨阁老长女跑去宫门外看他的事,笑着碰了碰他脸颊,“杨阁老长女去看你,你们碰面了没有?她是什么意思?”有人惦记他,甚至一见倾心,一点儿都不稀奇,前世这种事听过几桩,那是闹得太厉害了,却是不记得那位杨家女也凑趣。想想也知道,不是局中人,不知道的不知还有多少——没有哪家会宣扬这种事情。
裴奕视线扫过她锁骨下方的吻痕,抬手摩挲着那一小块细致滑腻的肌肤,心绪转移到了方才的蚀骨欢愉,呼吸便灼热起来。
他走神了,根本没听清她的话。
☆、第47章
叶浔忙打开他的手,用锦被裹住自己,没辙地看着他。
裴奕理亏地笑了,问清她方才的话,这才道:“是打了个照面,我也不清楚她在唱哪一出。”
但愿不会像叶世涛那些妾室一样,要死要活地闹上门来——唱这出就有些棘手了。
裴奕又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叶浔笑了笑,“听人说起过,就问问。”
两人穿上衣服,洗漱一番,复又歇下。
裴奕这几日的确是疲惫得很,便是还有那份心力,也知道她乏得厉害,只是将她松松地拥在怀里,“睡吧。”
叶浔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过了一阵才适应了,又真是乏得紧,阖了眼睑,很快入梦。
她惦记着一大早还要去宫里谢恩,睡得并不太沉。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到了出门的时辰,丫鬟总会来通禀的,她心内稍安,却是没了睡意。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臂由她枕着,一臂搭在她腰际,极为亲昵的姿势。
叶浔慢慢地展臂环住他,把脸埋到他胸膛,静心聆听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此后多年,都要和他朝夕相对,可以每日看到他。
朝夕相对……若他在官场还是走前世的路,能陪伴家人的日子可没那么多。皇上重新启用废除的锦衣卫,目的是避免朝臣欺上瞒下,要锦衣卫随时禀明各地消息、缉拿处决贪赃枉法之流、刺探邻国国情等等。身在锦衣卫的人,权势让人眼红是真的,每日劳心劳力也是无从避免的。
可皇上如今委任他为兵部武选司的人,管的是武官任免,属文官,这就与前世不同了。这大抵也与他前世心境不同,从而流露出的意愿不同——皇上要对谁好,能好到瘆人的地步。
不管怎样吧,那些门外事都是裴奕的选择,她不会要求他怎样,这一点必须要尊重他。扪心自问,她有资格改变家人的境遇,却没资格干涉他。
竹苓到了寝室门外,试探着道:“侯爷,夫人——”
叶浔刚要说话,裴奕身形微动,漫应一声:“知道了。”语声透着初醒的慵懒,手臂却环紧了她。
“不起来么?”叶浔问他。
“起。”他有些懊恼的样子,“一想到日后都要摸黑出门上早朝,我就头疼。”
叶浔笑起来,“那可怎么办呢?”
“可不就是,那可怎么办呢?”他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把脸埋在她颈间。
叶浔看他一副大孩子的赖床相,心里泛起温柔的涟漪,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他缓了片刻,睡意全消,一下一下啄着她唇瓣,“阿浔,嫁给我你高兴么?”
“高兴。”叶浔坦诚地看着他。
“我也是,到现在才不似在做梦了。”他重重地吻了吻她,利落地起身,“我们去宫里谢恩。”
什么抱怨都没了,仿佛之前说的是梦话。
叶浔由竹苓服侍着洗漱更衣,和他一起用了早膳,一同前去宫中。
抵达宫中,皇上还没下朝,两人便先去了皇后的正宫。
皇后今年十八岁,自来衣饰素净,那份清雅,不似尘世中人,只看样貌,便觉得还似个懵懂无辜的待字闺中的女孩子,看气度,便又有着母仪天下的从容笃定。
裴奕与叶浔相形上前行礼。
皇后语声柔和:“快平身。”又吩咐宫女赐座。
两人道谢落座。
皇后打量了叶浔片刻,对裴奕道:“长兴侯夫人当真如燕王妃所言,绝艳倾城,你可有福了。”
裴奕笑道:“臣也是这么想。”
他这般的随意,似是在与亲朋寒暄,倒让叶浔稍稍惊讶。
皇后轻轻地笑,“自知有福,定要惜福。”转而询问叶浔今年多大了、景国公夫妇和柳阁老夫妇可还康健,很是平易近人,毫无皇后的架子,只是闲话家常。
叶浔一一答了,言语坦诚大方,语气透着尊敬。裴奕是裴奕,她是她,跑进宫里玩儿自来熟那一套,等于是自讨没趣。
“说起来,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后笑盈盈地道,“皇上登基之前,我也偶尔去柳阁老、景国公府上坐坐,却是去何处都见不到你的人。”与燕王妃说过的话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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