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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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笑着望向室内,“难不成是我孤陋寡闻?先前竟不知道国公爷与裴公子是相识的。”

叶浔漫应道:“本就不相识。”

彭氏笑得意味深长,“既然不相识,裴公子怎么会过来的?是你上次请他过来的?”说着话就有些后悔,上次裴奕过来,她提前吩咐了正房的丫鬟都避了出去,也只有叶浔的贴身丫鬟知道她与裴奕说了些什么。

叶浔一副没好气的样子,“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彭氏因此愈发确定猜测,笑容促狭,“是谁请的也无妨,你又何必动气呢?便是被我说中,也是你对国公爷的一番孝心。”语必一甩手里的帕子,袅袅婷婷地走了。

叶浔心说打量谁都跟你一样呢。可这样的误会也非坏事,总比彭氏算计着把她塞给别人要好。她转身去了茶水房准备茶点。

彭氏回房的一路,笑得特别舒畅。她要是说错了,叶浔少不得一通抢白,才不会含糊其辞,那分明是心虚的反应。这招美男计果然奏效了,超出预料的顺利。如此一来,她要促成这桩婚事就会省去一番周折。

十四岁的小姑娘,正是整日里憧憬着嫁个如意郎君的年纪,见到裴奕那样的人,哪里还能自持。叶浔平日里那般高傲的心性,如今竟也急切成了这个样子,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巴巴地把人带到了国公爷面前……她不屑地撇一撇嘴。

回到房里,彭氏心情大好,正要好好儿谋划接下来该怎么做,不想叶鹏程回来了。

他转过屏风,并不落座,用吩咐的语气对她道:“你抓紧准备一番,将吴姨娘房里的代晴抬了姨娘。就按旧例,照吴姨娘进门时的章程操办。”

彭氏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颤声问道:“你就那么心急?再等一段日子都不成么?我正张罗着……”

叶鹏程却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地道:“吴姨娘住的是二进的院落,就让代晴和她住在一起,也不用重新修缮了。七日后是吉日,足够你准备。我还有公事,先走了。”语必甩手走人。

彭氏望着晃动的门帘,伤心之下,黯然落泪。这个男人,一旦打定了主意,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撇下公务回府,竟只是为了纳妾的事!枉她还以为他已经收敛了心思,只守着她与一双儿女度日,却原来……

好端端的日子,平地起了风波。归根结底,是叶浔与吴姨娘挑起了事端。

彭氏咬了咬牙,目光变得怨毒。不让她好过?那就都别想安生,她一个一个的收拾!

☆、第11章

此刻,裴奕正含笑询问景国公:“国公爷想哪儿不舒坦?”

方才把脉,说胃虚,景国公说正调理着呢。他又说稍有肝火上扬之症,景国公说也正调理着呢。之后他又说出几个微不足道的症状,回话就没变过,末了加了一句:说点儿他不知道的。

这是明显的没病偏要装病,所以裴奕才有此一问。

景国公想了想,“头晕,心神不宁。”

裴奕颔首,又问:“想不舒坦多久?”

景国公笑起来,“怎么着也得一个来月吧,要辛苦你隔三差五过来了。”

“这倒好说。”装病无妨,但没事儿就服药难保弄假成真,裴奕建议道,“方子我就不开了,国公爷平日以膳食调理即可。”

景国公语声愉悦:“我的长孙女对食疗略有心得,等会儿你交待她几句就行了。”

裴奕有点儿同情叶浔。涉猎广未必就是福气,继母、祖父装病,却都要她打理膳食。

叶夫人从佛堂回来,听说了原委,斜睨了景国公一眼,与裴奕寒暄几句,去了内室。

叶浔与丫鬟捧着茶点走进门来。

景国公看看裴奕,又看看孙女,笑得分外舒心。看来看去,样貌能配得起他家阿浔的,也只有裴奕了。嗯,抽空得去柳府一趟,问问柳阁老的意思。

这样想着,他站起身来,让裴奕指点叶浔用哪些药材入膳食,自己去往里间,“我去问问你祖母,看她有没有哪儿不舒坦,顺道一起瞧瞧。”

“……”

裴奕和叶浔都很无语,心道老爷子说话可真是没有禁忌,寻常人家没有大事连称病都忌讳,他倒是好……

叶夫人对景国公没好气,低声道:“没来由地让阿浔见外男,妥当么?”

“怎么不妥当了?那是我请来的大夫,阿浔又还没及笄……”

“那也是十四的大姑娘了!秋日就及笄了!”

“你给我好好儿说话!”景国公瞪了眼,“就知道讲什么男女大防,防住谁了?那少年郎可不只是个大夫那么简单,看着都合适的话,难保就不是桩好姻缘。难不成你想让阿浔嫁个不知底细的?她性子水一阵儿火一阵儿的,嫁个不合她意的,她不把婆家弄得水深火热才怪,那是好玩儿的事?”

叶夫人先是瞪着景国公,听到最后,又忍不住笑了。

景国公的神色也随之缓和下来,温声道:“我这不是找了个合情合理的由头么?谁敢说闲话?柳阁老跟我提过那孩子好几次了,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我抻一段日子就得了,再端着就不像话了。跟阿浔年纪相仿的早已定亲,我们再舍不得也该张罗了。把柳阁老惹毛了,说不定就做主促成此事了。的确是个老谋深算的,真毛躁起来瘆人着呢,你也不是没见识过。”

叶夫人笑容微敛,“把柳阁老惹毛了,鹏程的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既是明白这个理,就别拿乔了。”景国公提起长子就没好气,“想想他那副样子,真恨不得就让柳阁老由着性子整治他!”

叶夫人不悦道:“胡说什么?鹏程仕途断了,对世涛和阿浔有什么好处?”她懒得为不成器的儿子辩驳,却是真的心疼两个自幼丧母的孩子。

“这还用你说?”景国公沮丧地道,“柳阁老不为这个,早把那不成器的东西逐出官场了。”

叶夫人不欲多谈,岔开了话题:“我也是怕你这儿刚有动作,儿子儿媳就跟着忙活起来。那两个糊涂东西,胡乱给阿浔定下亲事可怎么好?”

“他们敢?!”

叶夫人心平气和地道:“继母也是母亲,给长女张罗婚事,你敢说她个不是?”

景国公冷哼,“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胆敢胡来,我就打折他们的腿!”

“胡来之后你就算打死他们又有什么用?”叶夫人又气又笑,摆了摆手,“罢了,跟你这武夫说这些简直是白费功夫,回头我去柳府一趟,问问那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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