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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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想想,就觉得这样躲避风险未免太窝囊了。只要做足准备,只要应对得当,就能反过头来打击彭氏。

所以,结论自然是顺势为之。

叶浔先去央求祖父:“随我出门的那些个护卫都是混日子吃闲饭的,我这几天又总是没来由的心惊肉跳,一想到出门就怕出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难不成日后只能闷在家中了?”

景国公的反应完全附和他自来的做派:“做什么要闷在家里?叶家的儿女可没有胆小怕事的,你若是就此不去看望柳阁老,他不找上门来骂我一通才怪。这样吧,你出门时一切照常,我另派几个得力之人尾随。真出了乱子你也不需怕,我们也不妨看看,谁敢打你的主意。”

叶浔喜笑颜开,“那可就说准了啊,我要是出门时有个三长两短的,您可得为我做主。”

景国公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你心里清楚,我也不糊涂。真有个什么事,定能保你无虞,且不会轻饶了那些个下作的东西。”随即唤来光霁堂里几个身手绝佳的护卫,正色吩咐了一番。

叶浔不由暗自叹息:这府里要是没有叶鹏程一家四口,她过的简直就是神仙的日子。自然也明白,叶鹏程一家四口也少不得经常想:若是府里只有他们一家四口,那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翌日,叶浔命半夏知会了彭氏,出门添置了两个摆件儿,一切如常。

转过天来,叶浔又去了一个地址较为偏僻的笔墨铺子。去时一切顺利,回来时就出了事。

☆、第13章

那家笔墨铺子的狼毫小有名气,偶尔过去看看,还能得到好墨,这些是柳阁老告诉叶浔的,她每年都要过来三五次。

铺子所在的那条街,原本住着一名朝廷大员,前几年那名官员满门抄斩,人们觉得血腥气阴气太重,先后搬走,整条街便这样趋于没落之势。长长的街巷,居民不过三五家,小猫小狗三四只。

叶浔离开铺子,马车往前走了一段,便被一群人迎头拦住。

接下来的一幕,让叶浔重温了前世的记忆:车夫、跟车的婆子、护卫像是得了命令一般,拔腿就跑,转眼就没了踪影。与叶浔一同坐在马车上的竹苓先是吓得面色惨白,随即就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这帮混账东西!”

饶是叶浔已有心理准备,此时还是有些心慌,担心祖父派来尾随的人不能及时上前来接应。

竹苓仗着胆子将车帘撩开一道缝隙,大声询问:“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车里的是什么人吗?!”

有人笑嘻嘻答道:“自然知道,不知道也不会拦下了。烦请叶大小姐下车来随我们走吧,到我家公子宅子里坐坐,喝杯茶。”

叶浔将竹苓拉回来,紧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你家公子是哪一家的?既是请,为何摆出这般阵仗?”

“大小姐见到人就清楚了,此时还请移步。我们也是受雇于人听命行事,还望您不要逼着我们做出开罪您的事来。我也不瞒您,这条街上的几家人都被赶回去看管起来了,您现在好像已无退路了。”

叶浔沉默相对,心里却是急得不行。祖父的人若是晚一步,她一番打算就会落空,还会走至比前世更糟糕的境地——前世宋清远是亲自出马做这种下流事的,今时的人索性给她来了个不露面。是谁呢?

那人一面趋近马车一面阴阳怪气地道:“大小姐,您倒是给我们句话啊,莫不是吓得晕过去了?”

“我不说话是因你们大难临头,已不需再浪费唇舌。”万般焦虑之下,叶浔反倒出奇的冷静,撒起谎来也分外镇定,“我也不瞒你们,景国公的手下马上就到,识相的话就该立即逃离,好歹也能留下一条性命。”

那人片刻沉默,在这间隙四处张望,确定周围并无异样才道:“大小姐就别哄骗我了,还是赶紧下车来为好,否则……”

叶浔的心绷成了一根弦,感觉随时都能断掉一般,竹苓则已因紧张焦虑开始瑟瑟发抖。

主仆两个没能等到那人继续说话,却听到了几个人几乎在同时发出的闷哼声。

叶浔大喜。必是祖父的人及时赶来了!果然,几息的工夫后,有人沉声道:

“大小姐不需担心,属下定将这些地痞缉拿送去官府!”

是护卫叶成的声音。叶浔长长的透了口气,可车外的动静还是让她心惊不已,闷哼声、人的身体遭到重物击打兵器中伤时的声音格外可怖。

那是她以为一辈子只能听说而不能亲身经历的事情。

竹苓抖得愈发厉害了。叶浔明明怕得厉害,还是要强作镇定,将这忠心耿耿的丫鬟揽在身边,微声安抚:“没事的,等一会儿就……”

语声未落,车厢便是猛烈一震,同时听到的是马儿的嘶鸣声、木料被砍中的声响。拦车的那群人听闻要被扭送至官府,第一反应是逃跑,逃跑不成就开始拼命了——得罪了景国公,还能有好果子吃?与其被送到官府下大狱送死,不如拿出玩儿命的精气神来,试试能不能逃过一劫。砍车倒不是有意为之,是手误。

叶浔身形一颤,语声就此停止。自己都被吓得不轻,哪里还能安慰别人。

主仆两个的手越握越紧,又听到两次车辕被砍中、马儿受惊的嘶鸣声,周遭才恢复平静。

叶成到了车前,恭声道:“让大小姐担惊受怕了,是手下无能。”

叶浔终于放松下来,惑道:“你们不是祖父手下最好的护卫么?怎的这半晌才了事?”不是她不知足,是实在不明白。

叶成言简意赅:“杀人易,个个留活口不易。”

叶浔倒吸一口冷气,无话可说。

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叶成禀道:“大小姐,马车已损坏,恐怕得委屈您等一会儿了。”

叶浔还能说什么?轻轻叹息,道:“那倒无妨,辛苦你们了。”

便在这时,有马蹄声趋近。

有护卫奇道:“什么人?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叶成搭话道:“不是。这是裴公子,去过叶府。”

“裴公子?”竹苓来了精神,探身过去观望,片刻后惊喜地回首看向叶浔,“就是那位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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