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赵文德冷笑着,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又继续道:“夏公公,孤自会去见父皇,不过……”
赵文德的声音顿了顿,而站在夏太监边上的一个官兵已经在他身后高高举起了大刀。
袁家人脸上露出了惊吓的表情,而夏太监瞧见了,不动声色,面上依然笑眯眯,却突然说了一句:“皇上可是让老奴赶紧将殿下带回去,殿下莫耽误了,不然让门外那么多的近卫队可是好等了。”
夏太监的话刚刚说出口,赵文德的眼睛便瞪大了,而高悬在夏太监头顶上的那柄刀也已经不动声色的被收了起来。
“好!好!孤与夏公公一道儿去见父皇,父皇召见,孤这个做儿臣的,如何敢耽误。”
饶是赵文德心中多有不甘,此时也只能够强逼着自己咽下这一口气。
他的目光阴狠的看向了袁叔万,大声道:“袁大人,你好!你果然是厉害!”
袁叔万面上仍是平静,并未出现得意之色,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赵文德,也没有说话。
而赵文德在此时却是咬牙啮齿大声道:“不过袁大人也莫得意的太早,孤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你觉得父皇会更相信谁?”
赵文德说完这话,却是转头走人,也带走了原先围在袁家人身边的官兵。
袁家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赵文德最后离去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心中始终存着几分担忧。
袁太夫人扶着陈嬷嬷的手,慢慢的走到了袁叔万身边,面上带着几分担忧轻声道:“叔万,太子回去,他日会不会再来?”
袁叔万收回了目光,看着袁太夫人这副模样,脸上浮现了一抹淡笑,轻声道:“母亲放心,我不会让袁家出事的。”
其实,虽然赵文德走后恶狠狠放言,但袁叔万并不放在心中,赵文德这最后一句话,也不过是强弩之弓罢了,说出来也不过是唬唬不知情的人。
不过,赵文德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太子的确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儿子,想要彻底扳倒他,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袁叔万在心中略略沉思了一下,却并没有再想,毕竟如今最该苦恼的人,并非是他,而是赵文德。
他转头看向了袁太夫人,看到她嘴角的一抹猩红,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轻声道:“母亲放心,今日之事,儿子定不会这般罢休。”
说完了这话,他又轻声道:“儿子请太医过来与您瞧一瞧。”
袁太夫人闻言,身上原本已经忽略过去的伤处的确是开始泛起了疼,而袁叔万的话,也让她忍不住有几分感动,只是,袁太夫人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算了,只是小伤,不在意的。”
这伤是被太子伤的,袁太夫人根本没有想过要讨回公道,只当是被白伤了一般。她也不愿意袁叔万再去招惹煞神。
袁太夫人此时心里的想法,倒是有一点与袁叔万十分相同,不管如何,太子都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如何会不帮自己的儿子而去帮外人。
“母亲不必多虑,儿子自会处理好此事。”
袁叔万温声回了一句,态度却相当坚决执拗。
袁太夫人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也是相信袁叔万的,自是知道他不会冒然行事。而且这事儿,袁叔万又是替她做主,她心里只觉得感动,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原先躲在边上的袁老太爷闻言,却是突然粗声粗气插嘴说了一句:“就听你母亲的,都说是小伤了,你懂什么分寸,哪天别又让人给打上门了!”
虽然方才的事情因为袁叔万的到来已经化险为夷,可是袁老太爷心中还是十分生气方才所受到的罪,更是将此事全部都怪责到了袁叔万身上,所以说到后边,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气。
袁叔万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恭敬的唤了一声:“父亲。”
“我与你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袁老太爷对于袁叔万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又大声强调了一句。
袁叔万并没有发话,只是搀扶着袁老夫人,沉默不语。
“你这个不孝子……”
“袁世明!”
袁太夫人突然大声出声打断,而她刚喊完这一句,却是猛烈地咳了起来,袁叔万连忙替她去抚背,而袁太夫人却是便压抑着嗓子里的痒意,一边开口继续道,“你倒是再将声音大一些,方才怎么跟个哑了似得,你若是怕叔万连累你,你现在就去收拾包裹回老家去,莫呆在京里了。”
袁老太爷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却是哑了声,梗着脖子面红耳赤。
而袁太夫人见了,只是嘲讽的翘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对袁叔万开口道:“走吧,送我回去。”
“是。”
袁叔万轻声应了,看了一眼袁老太爷,却是沉默的搀扶着袁太夫人慢慢的离开了此处。
☆、第64章
吉祥不知道在这里边待了多久,只觉得浑身仿佛是冻成了冰块一般,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牙齿上下抖动的声音。
抱着箱子的手早已经冻得没有知觉,吉祥想要动一下身体,可是远远的,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脚在地面移动的声音。
吉祥忍不住又缩了缩身体,心中越发忐忑。
脚步声渐渐变小了,变成了零星的脚步声响,仿佛是近在她的耳边,可是又仿佛距离很远,吉祥无法辨知,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冻得没有了辨知能力。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听不到什么声响了,耳边只是灌着呼呼的冷风声,一阵又一阵,天地之间仿佛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等待真的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事情。
吉祥将下巴支在了盒子上,她不困,却忍不住觉得疲惫,累的闭上了眼睛。而当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都松懈了下来,强撑着的意志力也慢慢的被瓦解。
睡一觉,等睡醒了,或许太阳也出来了。
吉祥的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却突然将她惊醒了过来。
不行,不能睡,虽说不是冰天雪地,但谁知道会不会在睡醒的时候,身体都冻坏了。
她两手艰难的交握在了一起,僵硬的搓了两下,两只冻僵的手因为摩擦发出了“嗤嗤”的轻声,并没有什么热度,却让她已经有些麻木的手,带出了些许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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