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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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尝尝。你运气好,我才做了不久的,你要来早,发酵时间不够,要来晚了,我就把它喝完了。”小鱼拿碗跟他碰了碰,“来,干杯。”

又没杯子,哪能叫干杯?

李放笑了笑,端起碗喝了一小口,细细品了品,然后有些嫌弃地说:“一点儿酒味都没有,这么甜,只能给你们娘们儿当甜水喝。”

“那你还我,别喝了。”小鱼抬手去抢,李放歪了身子,把剩下来的米酒一股脑儿倒到嘴里。

“嘿嘿,甜水也凑和。”

李放咂咂嘴,又拿坛子往碗里倒:“那桂花蜜再给添点儿。”

“娘儿俩喝的甜水,哦?”

“行了行了,就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不就喝你两口酒吗?”李放撇了撇嘴,“说真的,我这次来一是出来散个心,二呢,就是受人之托,顺道过来瞧瞧你怎么样,还给你带了点东西。”

“是谁啊?你给我带了什么东西?”

“我一位表兄,他上回来见过你。”李放单手虚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说,“他弄了些药材来,问你这里头哪些能种出来。”

小鱼眼睛猛然睁大:“你说的是,裴简?”

☆、第66章 来意

她以为裴简就是个富家子弟,没想到居然跟李放还沾着亲故。一时之间,心情颇有些复杂。

“他不是家在滇南吗?怎么会托你送东西来?”

“他 如今在京里头呢。”李放说,“他曾祖父跟我曾祖母是嫡亲的姐弟,不过他们裴家世代都守着云贵之地,极少回京的。姑奶奶打小最敬重的就是他曾祖父,现在年纪 大了,就召了他回京住段时日陪陪她老人家。上回在你那儿听说药材也能大量地种,就派人回去收罗,也不知道都要用哪个部分来种,所以每样的种子,根茎叶什么 的都收集了,攒到现在。我从京里出来的时候,裴家表兄特地让我把东西交到你手上。算算日子,这批药材也就这几天能运到。”

“哦。”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小鱼狠狠消化了一番才回过味儿来。

上回她也就是跟裴简闲聊了聊,谁想到那人居然当了真。药材她不是没种过,只是仅限于几种常见的,对药材性状不了解的话,可能还真不一定能成。

唐小鱼想了想,对李放说:“裴公子信我,让人把药材带给我,我自当尽力。只是咱丑话要说前头,我只能试一试,并不能保证一定能种成了。”

李放不以为意地说:“没事儿,我哥说了,你只管种,需要什么就对我说,种成功了不让你白费力气,若种不成,只怪咱们没这运气,不会赖怪到你头上。”

裴简这话大气。

小鱼挑了大拇指,给他点了一个赞。

“所以呢……”李放突然眯着眼睛一笑,小鱼顿有不好的预感,“我得等到那批药材送来,清点完了都交妥了才会离开。”他舔了舔嘴唇,“这几天就麻烦你啦!”

大拇指瞬间变成了中指。

李放虽然不明白中指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配合小鱼此刻咬牙切齿的样子,也不会是什么好意思。他有样学样,比了个中指送回去。

“好吧。”唐小鱼妥协了,“你是权贵家里出来的,我不过是个平头小老百姓,自然都要听你的。”

李放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看着唐小鱼,过了半天才问了一声:“不能当朋友吗?”

“嗯?”

“我只是觉得若是有你这么个朋友似乎也不错。”李放别过脸,“我以前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呢。”

唐小鱼眨了眨眼,捧着脸看他:“嗯……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李放眉毛一扬,双眼闪闪发亮。

“来,为朋友,干一杯!”唐小鱼再次举起了盛着甜甜酒酿的碗。

“为朋友!”

酒酿度数再浅也有酒精含量,李放打小就偷喝他爷爷的各种藏酒,不能说千杯不倒,但对这醪醩,基本也就跟灌甜水似的。小鱼可不行。几碗干下去,脸也热了,脑袋也晕乎了,说话都有点打顿。

李放是酒桌子上泡大的,见她双眼迷迷登登的知道这丫头是有点上头了,便到外头叫了碧桃和红梅进来,让她们俩去服侍姑娘睡觉,他自己拎了只剩个浅底的酒坛子,闲亭信步往住的院子走去。

碧 桃在外间提心吊担了半天,她知道李放是京里来的贵人,身份就如同那挂在天上的月亮,边儿都摸不着一下。贵人来找姑娘说事儿,她一个奴婢自然是没本事拦的。 可是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到底是孤男寡女的,这样在一屋子里头喝醪醩,传出去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碧桃就坐在外间里,两只耳朵支楞着,生怕漏了里头一星半 点的声响。

还好还好,姑娘只是跟人说事,并没有什么令人担心的动静和话语。

李放走的时候,双颊微红,眸色晶亮,整个人神采飞扬,连碧桃都有些看晃了眼。她帮着小鱼洗漱换衣裳,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将床帐放下,碧桃拍了拍还在扑咚乱跳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眼神不自然地看向门外。

那位爷,长得实在太俊了。

如果将来姑娘能嫁到那家里去……只是这么想着,碧桃觉得身子都有点儿发飘。

见过这么俊的少爷,姑娘以后哪儿还看得上旁人啊!

碧桃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你笑什么呢?”

“去,没你事,把姑娘明儿要穿的衣裳拿出来熨一熨去。”

红梅嘟这个嘴抱怨:“这都多晚了,点灯多费蜡啊,姑娘衣裳大半都是新的,上身就漂亮,熨什么熨嘛。”

“又犯懒了不是?”碧桃戳戳妹子的额头,“新衣裳就没褶子了吗?姑娘穿着漂亮,咱们脸上也能有光采。少废话,拿熨斗去。”

红梅拧身出去了,边走边嘟囔:“以前也没天天要熨啊,姑娘每天都要下地的,那些新衣裳哪里肯穿的?”

碧桃走到床边,略略撩了帐子向里看了一眼,见小鱼睡得正酣,心里不觉忽喜忽忧,忽上忽下,没一刻消停。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揉了揉眼睛,到外间打水洗漱,然后在外头的小床上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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