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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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许不见得比别人完美,可是她爱他,并执著于将他放在性命之上,不强求,不逼迫,只愿静静地陪伴在他身边……陪他走过少年,青年,中年……看尽四时之风景,花开花落,云起云灭……

即使,如今名分都已成为过往……

她甘之如饴。

巨大的“佛”字吓,昏黄的烛影摇曳,静静地只能听到浅浅的交谈声。

门口一位灰衣的年轻僧人站立在那里,面目沉静,双眸之中带着对芸芸众生的怜悯之色,他低垂着眉目,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床榻上的少年与床榻前的青年浅浅地交谈着,那少年苍白的脸上竟升起一抹红晕,因着溯雪大师提及一件事情,那事情是三年前的阴寡月虽没有亲自去证实却也能够猜到的事情。

三年前,夜风偷走了溯雪大师的方子,拿来给他治病,于寡月,这的确是一件面子挂不住的事情。

无论如何承了人情的人是他。

而且夜风的行径,人家大师都是清楚的不是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许现在溯雪还没有猜到他的身份,难保将来他不知道,或者溯雪大师已经开始怀疑了。

就像凡羽能在十年中猜到夜风的身份。寡月一直不信命理,一些东西真的能通过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得知吗?

“靳施主,如今你说的那药酒还可以继续用,药浴可以一个月一次,另外贫僧再给施主新开一副方子,虽不能药到病除,却能压制住这种病情,长期服用后再看疗效。”溯雪说道,已伸手去拿一旁矮榻上的纸笔。

“心病还需心药医……执念再深,世间之事也没有一蹴而就的,施主还是一步一步,心平气和地走。”

溯雪柔声道,一张方子已成,递与寡月。

寡月细细一阅溯雪递来的方子,神情微讶,溯雪大师的方子与凡羽大师的方子相似度极大,只是有些凡羽大师用过的药材他减了计量,又舍了三味药,添了一味药。

“你不紧有新伤心病,还有顾及,此汤药取‘无根之水’熬制,将‘灶心土’、‘锅底灰’用纱布包裹系紧之后放进水中一起熬,还有……”溯雪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味药要伴着这汤药一起吃……”

溯雪又拿起笔在那方子后头写下一句话,末了,溯雪笑道:“我见你颇有眼缘,这二十年来你是第二个在佛寺中吐血昏倒的人……你若信我,半年来见我一次……”

若不出意外,他三年可以根治他的病根,只要他能按照他的方法来。

寡月凝着溯雪大师许久后,目光又落在了溯雪大师加的那段话上。

每日以紫河车磨粉后伴汤药而服……

紫河车……凡知晓医术的人都知道紫河车是什么……

每日以紫河车磨粉伴汤药而食,这紫河车哪里有那么多。

况且,他做不到。

“大师,这味药,我做不到……”他无法理解溯雪此举,紫河车便是那婴儿的胎盘干燥后的东西,虽说是与母体和婴儿都没有关系了,诞下孩子后就可以丢弃了,可是他做不到。吃下去,让他心中膈应的慌,毕竟那还是人身上的东西……

见他愁苦神情,溯雪叹了口气,没有强求将那味药划去,又写上两味药,这两味药磨粉的话,先看看预期的效果,若是不行就得再改药了。不过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主要是这人身上还好在有内力续命!

溯雪喜欢探究医理,所以喜欢将有用的方子抄下后置于自己的经阁之中。

“这样的话得废些时日了。”

在溯雪看来紫河车就同被削掉的发一样,都是被扔弃之物。

人们能接受血余炭(头发烧出之物,发为血之余,故称:血余炭),却无法接受紫河车。

“不过没事,我以前也用过此味药,无论是味道还是吃食后的心理,病人都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加这两味药虽是反其道而行,也可以达到医治效果。”他安慰道,他原就是想试这少年一试的心理。

他命中注定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是,好在他还有一颗对苍生怜悯之心。

权利顶端者,多心狠手辣,也但愿这少年,能初心不改,留人后路。

寡月凝着这个温和敦厚睿智的青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五官平凡,唇较厚,可是那一双眼极富神采,仿佛能洞察人心。

“溯雪大师,您的此番话于南衣而言……是雪中送炭……”

就在前一刻,他还在伤感于他残破的身子,而此刻他又燃起了希望。

见寡月如此,溯雪笑了笑,又道:“心病还需心药,切记不要再操劳了……”

“大师,弟子记住了。”寡月低沉道。

“贫僧也打扰多时了,施主好好休息。”说着溯雪已起身。

——

众命妇跟着到了皇宫宫门口便散了,谢珍主仆是一路满带笑意的回府去的。

“夫人,您不知道,那些个诰命夫人们看着您一个人受赏赐,一个个的都急红了眼,今日这一行,谁不是用心打扮,别出心裁,想与众不同一番受皇后和太子妃的青睐。”琼娘在一旁说着,又捂着嘴笑个不停。

谢珍端坐在车座上,唇角亦是带着笑意。

今日,谁不想得到皇后和太子妃的赏赐呢,终究只是她一个人受封了,这么些年她自从出阁以后就没受到过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了,与她同一时候出阁的都成了诰命夫人了,偏生她没个亲生儿子又死了丈夫。

那靳南衣还是个争气的,算他还混得不错,也没辱没了她这便宜娘。

想着白日里皇后和太子妃赏赐的时候,那些夫人们钦羡无比的眼神,她的心中就暗自得意。

末了,马车晃晃着,谢珍团扇遮着唇,沉声笑道:“倒是太子妃……以前听人说是个不易亲近的,我看不是。”

琼娘朝谢珍瞧过去,听她再道:

“前些日子那贱人生的得罪过他,我那侄女也嫁为太子侧妃,而她却一点也不计较,是个大度的……”

谢珍意味深长的说道,琼娘想了想,点点头。

◆大雍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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