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2 / 2)
宁向晚取下了手上的手套,去洗手,然后门外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袭纯白色的长袖连身裙,裙角及脚踝,雪纹丝光的质地,轻柔而漂亮,衬得她雪肤更净白。她长发轻泄在胸前,淡淡雅雅,仿佛从古代走出来的女子,古典婉约,半点不食灿火的味道,是那样的录动纯美。
“你是……”宁向晚觉得这个女子好面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梁韵清,梁韵飞的妹妹。”梁韵清温柔浅笑,眸间都是水润的晶莹。
“你是梁韵清,韵飞的妹妹?你不是已经……”宁向晚略略吃惊,当时席佳榆说好像看到她时候都认为她眼睛花了,美容护肤错了,没想到梁韵清真的还活着。而她现在登门来找她又是为什么?
“我已经死了是吗?”梁韵清倒不介意,也没有生气,“我是死了一回,可是老天垂怜,我活着回来了。”
“梁小姐,你是有福之人。”宁向晚让梁韵清进了门,“去客厅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想和你就在院子里走走,说说话可好?”梁韵清十分有礼,言语温柔。
宁向晚点了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院子里,宁向晚也是直接道:“梁小姐,有话直说。”
“我听闻你的工作出了一点事情,现在连七哥也受到了一些牵扯,甚至是宁家和沈家也卷进去了。宁小姐,你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吗?”梁韵清问着她,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样子。
“梁小姐有什么好办法吗?”宁向晚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想看她到底是想说什么,她来这里的真正意图。
“办法我倒是没有,我觉得这件事情虽因你而起,但目标却在于七哥,而你现在是七哥最大的弱点。如果真有人对七哥不利的话,他们一定会拿你去威胁他。我只是不想七哥受到伤害。”梁韵清说明着自己的来意,“如果你避开这场风头,不让他人抓到七哥的弱点,我想以七哥的能力,一定可以打赢这场仗的。”
“谢谢梁小姐这么关心希越,我一定会转告他。但是我不会离开这里,无论前面再怎么凶险,我都要和她并肩作战。”宁向晚也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看来是我多事了。”梁韵清也没有再多说下去,告辞离开。
宁向晚看着这个纤细优美的背影,看着这个高雅的女子,竟然看不清楚她要做什么。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远远不是梁韵清关心谈希越那么简单。
而梁韵清离开后,本来笑意淡淡的脸上瞬间就变得冷郁,看来宁向晚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好对付,她不是那些柔弱的女人,遇到点事情就会失去主见。她表面看起来温柔,但她的骨子里却是很坚强的。这样的女人势必是可以吸引谈希越的目光。则她总是迟了一步,就与谈希越从此陌路。
梁韵清刚上了车,就接到了谈希越的电话,他的话里带着一丝警告:“韵清,你去我家里找晚晚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谈,你不要去动她,否则我不会顾念曾经的情分。”
“情份?”梁韵清反问而笑,“从我一回来到现在,你有念过我们曾经的情份吗?如果你有的话,你现在就已经和她离婚了,给我和冬冬一个名份!让冬冬认祖归宗,而不是让我们做无依无靠的浮萍!七哥,你倒是很关心她,我看她还不知道我和你之韹事情,你想如果我让她知道,她会怎么办?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原谅自己的丈夫出轨!我们走着瞧!”
“韵清,你不懂什么是爱。”谈希越却毫无关系地来了这么一句话,“冬冬是谈家的子孙,他自然要回归谈家,而你……我是不可能娶你的,那样是我对自己感情和心的背叛!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梁韵清的心里浮起了悲苦,有泪往心里流淌着。曾经的谈希越绝对不会用这样冷酷的语言和她说话,而为什么现在却一切都变了。她觉得这八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存在,她还是一如以前的自己,整颗心都在为他而疼。
“七哥,如果我不是被关奕瑶设计陷害,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宁向晚她不可能拥有你!”梁韵清含着刺痛眼眶的热泪,咬着唇,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
“所以这就叫做缘分,有缘千里可相会,无缘相对不相识。韵清,别走上关奕瑶的路。”谈希越舅着她,真的不想自己好友的妹妹一个一个的重复着走在毁灭自己的路上。
“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一切而已,而关奕瑶她是想得到从来就不属于她的东西。七哥,我和关奕瑶不一样!”梁韵清把自己和关奕瑶区别开来,“我才是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亲。”
“韵清——”
“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要再听!”梁韵清打断他的话,“属于我的,我绝对不拿去拱手让给别人!”
梁韵清挂了谈希越的电话,一个人伏在了方向盘上,是失望,是痛苦,是不甘,是无法挣脱开的魔咒,把她紧紧地箍着,让她越是挣扎就越被束缚得更紧。让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地抗争着,告诉她不应该这样做,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却无法停止下来。她的头好疼,她双手按着自己的额角,疼痛难忍,疼得连手指都一根一根的收紧,无法伸直,满头的汗水顺着脸庞的线条流淌滴落。一身都被汗湿,仿佛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梁韵清咬牙在心里暗暗地发誓着,她一定要把他身上的这种痛从宁向晚的身上百倍千万倍的讨回来。
黄昏时分,梁韵清回到了家里,梁韵飞见她回来,便走过去,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往楼梯而去:“我有话和你说。”
“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梁韵清一双明亮的眸子清冷,让梁韵飞感到冰冷和陌生。
“你们兄妹两人是怎么回事?”董绘珍看到拉扯的两人,觉得气氛十分不对劲儿,这个时候梁克定也回家了,“韵飞,你妹妹好不容易能回到家里,你这个做大哥的,不能好好对你妹妹吗?”
“她……”梁韵飞不想不知情的父母担心,他们的身体本就不好。他还是松开了梁韵清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时选择,如何做才不能伤害亲人也不背叛朋友。
周五这一天,是谈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例行的家庭聚餐,只要在本市,那么谈家的人都要在周五到谈宅吃晚饭,也便融洽籰的关系,增进感情。就在这顿晚餐吃一会儿,梁韵清突然造访,还带着冬冬。这无疑是让本就轻松欢快的气氛一下就陷入了紧张之中。
“清丫头来了。”谈奶奶笑呵呵的。
“今天是谈家的聚餐,身为谈家人就该到场,所以我把冬冬带来了。”梁韵清牵着冬冬的手,微笑着站在那里。
“清丫头,我些事情我们先吃了这顿饭再谈好吗?”谈正儒也发了话,他们要吃一顿饭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梁韵清和冬的身份那么敏感,加上今天宁向晚还在,他们还没有承认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添碗加筷的。
“爷爷,这是谈家的规矩,我也是按着规矩来的。”梁韵清很是会说话,把责任推到了规矩。
众人静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不把极力隐瞒的秘密说出来让宁向晚知道,而又不刺激到梁韵清冲动对宁向喝说出真相。这可真是很有难度的技术活儿。
“这是怎么回事?”宁向晚站了起来,而谈希越却伸手握紧她的手指,对梁韵清道,“韵清,有话我们楼上说。”
“我可以委屈我自己,但是不能再让冬冬受辱,不管你们是怎么看我的,我都要说出真相来,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梁韵清的目光在扫过众人铁青的脸色后停留在了宁向晚的脸上,她已经是铁了心要让宁向晚知道,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谈希越拉起宁向晚离开了餐桌,想把她带出这个地方,不让她知道。宁向晚不明所以,手有些被谈希望握疼了:“希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要去哪里?点点还在呢……”
“你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听,跟我走。”谈希越头也不回,只是加快着脚步。
可是动作永远没有语言快,只听到梁韵清的声音清晰地从身后传来:“冬冬是我和七哥的孩子,他的身上流着谈家的血液,他是谈家的孙子,他就在资格出现在这里!”
宁向晚顿住了脚步,一把甩开了谈希越的手,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梁韵清,而她却大胆的迎视着宁向晚置疑的目光,坚定冷静,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宁向晚倒是有些慌张了,她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唇瓣:“不可能,你不相信!”
梁韵清是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她从容不迫从自己随身背着的包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向宁向晚的方向:“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可以证明冬冬是七哥的儿子。我想身为医生的你,就该最相信科学了。”
宁向晚依然是懵的,她不愿意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她没有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她对梁韵清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而是她回头看向谈希越,想从他的嘴里知道真相,“希越,我相信你,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谈希越张了张嘴,喉咙处像被鱼刺卡住一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只是攥紧了自己身侧的手掌。
他好想大声说出来那不是他和梁韵清的孩子,但是他却不敢,至少现在不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向晚在他的面前受伤,却不能安抚她,他最痛苦的事便是她痛苦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
“冬冬他是谈家的孩子。”谈希越想了想,也许这样回答会比冬冬是我的孩子好一些。
宁向晚苍白的脸色恍若透明,看不到一丝的血色,这样的打击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她最爱的,相信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虽然这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事情,但还是会受痛彻心扉。她揪住自己的心口,目光看着其他的人,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在疼惜着自己,却也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当她对上了慕心嫣的视线时,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清滋生的想法:“你们……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晚晚,我们和你一样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而且我们只是不想伤害你。”慕心嫣哑着声音道,她知道现在的宁向晚是无比的脆弱的,谁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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