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一人守一片天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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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土,一座偌大的后花园内,有位白发老人穿着龙袍站在一座水池前,身后站着一位亦是白发飘飘的老年道士,此刻两人皆看水池。

池中有画。

恰是嫁衣女鬼从泰山之巅到临安所发生的画面。

直到女帝挥手,水池中荡起一层涟漪,嫁衣女鬼及周围的画面在涟漪之中消散。

老人长吁了口气,老泪纵横。

欣喜之泪。

吾之外孙女,终于看见了可以成为正常人的曙光。

如此,大成就算倾国又何妨。

哪怕是大凉女帝率领百万雄师重归东土,哪怕是东土战火绵延,我这当外公的也无丝毫后悔,最早被放逐到那片遗弃之地的人,本来大多都是大成王朝这片疆域上的子民啊。

所以,大骊和大徵皆对那片天下的来人怀有必杀之心,尤其是大徵那位本是异人的天王,更是言称放逐之地皆胡,应百万雄师平荡之。

唯有大成敞开国境,任由虫达与那对神仙眷侣行走。

……

……

泰山之巅,乔一山和宋长池两位东土来的陆地剑仙,在陆地剑仙多如狗满地走的东土,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虽然不如嫁衣女子,但能以一敌二他俩的,在东土仅有区区数人。

素来以杀力和防御力著称的嫁衣女鬼,一到泰山之巅,深恐被两人联手灭杀,便选择硬突泰山天梯,可想而知两人的实力。

然而来到东土,就遭遇到有人以一敌二。

一位白衣夫子。

而夫子在确定宋长池和乔一山不愿意滚回去的时候,便起了杀心。

虽然天地大变,大凉和东土之间必有一战,但如今大凉还有南北大战没打,若是此刻被东土之人前来搅局,很可能导致这片天下在和东土接壤之前依然处于战乱之中。

届时,大凉只能任由东土宰割。

无数大凉百姓将承受东土大军的铁骑之威,在这片天下尚未杀过一人的夫子,决意杀人。

然而赶时间。

李婉约还在家里等自己。

夫子出剑,便是倾尽全力的一剑。

一刹之间,夫子便已经离开泰山之巅,站在星空之上,手中那柄娘子李婉约的及笄佩剑唰的一声出鞘,不见剑光。

星河之上,天风海涛阵阵。

整个泰山之巅天穹上,方圆百里之内的云彩如漩涡一般,被吸纳至星空之上的夫子脚下,旋即,云彩骤失。

剑出,河生。

自星空而生,自星空而落。

一挂大河,飞流直下三千尺,泼洒如幕。

泰山之巅,乔一山和宋长池先前还信心满满,纵然那夫子给人一种汪洋之深不可测的感觉,但自己二人联手,就算大凉的圣人来也不见得能赢。

毕竟大凉还没有剑道成圣者。

是以夫子在星空时,乔一山便出剑,他的剑在拐杖里。

一剑刺出,拐杖破碎,露出一道古铜长剑,剑身醇厚方正,剑意亦厚重,带起一片黄色光弧,升腾至千米之处,光弧迸散。

化作一座大山。

守!

乔一山在东土,本就以防御著称,其手中的山韵剑,杀力不高,但能破山韵剑意防御力的,东土并不多。

当然,所谓杀力不高仅是相对而言。

实际上早些年的乔一山也是剑走偏锋之人,追求杀力至上,不过死过一次之后,开始怕死,于是在那条为他逆天改命的卧龙建议下,弃了早年的佩剑“锐雪”,改用“山韵”练防御。

乔一山也便成了那条卧龙的家仆。

他在大徵多年,大骊和大成派去刺杀那条卧龙的死士,从没有人攻破过山韵的那座山。

从没有!

乃至于过去两三年,放逐之地来了对神仙眷侣,女子出剑天衣无缝,攻守皆有,而那镖师打扮的男子千万雪白剑气皆是剑,到东土后,曾和嫁衣女子一战——据说好像是胆小如鼠的嫁衣女子先行发的难,倒是匪夷所思。

不过那一战,老镖师的千万雪白剑气破不开嫁衣女子的满头乌丝。

嫁衣女子的剑道防守,东土无双。

然而乔一山是这些年在防守上为数不多能和嫁衣女子媲美的人之一,山韵剑出,非东土杀力最强之人不可破——譬如大徵那位天王。

随是朝堂天王,亦是武道杀力第一人!

这一次来放逐之地,乔一山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潜伏在这片天下,摸清楚大凉这片天下的走势,如果可能,最好能从中作梗,让黑衣文人口中的大凉不能统一。

按照黑衣文人的说法,大凉天下,绝对没人能破乔一山的山韵。

这一点,大徵皇帝刘禅没有怀疑。

乔一山也不怀疑。

他有这个自信。

大凉?

笑话!

终究是一片放逐之地的遗弃之人罢了。

就算这片天下也有异人,然而放逐之地的异人却要遭受惊雷之威,哪能成长得多高。

倒也是巧了,大骊那边亦大概如此想,所以派了藩王宋长池来,目的和乔一山差相仿佛,估计还有一层意思,看是否能牵拢当年大骊在放逐之地布下的线,试图将大凉女帝扼杀。

一旦大凉女帝率百万雄师回东土,那么大徵避免不了一战,大骊也绝难幸免,就算最后胜出,也是惨胜,徒然让大成王朝捡了便宜。

毕竟当年放逐之地被遗弃之人,大多是大成那片疆域上的部族子民。

大骊是有心杀人。

所以,请出了以杀力称雄的藩王宋长池。

虽然不如大徵的那位天王,但在东土,亦算杀力佼佼者。

既然乔一山出手,他的山韵剑可护住自己,宋长池当然不会闲着,倒要看看你这位夫子有何等的底气,胆敢以一敌二。

宋长池反手握住剑柄,欲抽出长剑。

适时,星空之上的大河垂落。

直逼山韵。

宋长池只看了一眼,便颓然的放下了手。

宋长池不再看那大河天落,也没去看脸色刷白满脸恐惧的乔一山,只是回望了一眼已经消失了的泰山天梯,然后望向南方。

早知道,该学嫁衣女子的。

然而人生没有早知道。

远处的半空,云彩早被夫子一剑抽尽,风城主便这么负手站在空中,目睹了夫子一剑大河天上来,目睹了乔一山一剑起山韵,又目睹了宋长池欲拔剑又放弃,笑道:“倒挺有自知之明。”

只是……

夫子这一剑,老师剑魔独孤有几成把握能接?

十年储养的剑意,又能否劈出这样一剑?

这天下第一位剑道成圣者,该不会便是这位夫子罢,这一剑,着实有些圣人风采了,只怕这位夫子,距离那剑道成圣,仅有一步之遥了罢。

泰山上空,一挂银河直落九天。

遮天,盖地。

日月无光。

偌大的泰山,如被大河洗礼,整个山体都在奔腾着洪流。

大河之剑不见剑。

然而每一滴水都是剑!

没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破开剑河脱身——风城主也自认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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