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新的战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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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这才急忙放开了刀柄,抱拳道:“大人,之前您没说为何获知了这些事。事实上您就是提前获知了,还专门召见过老罗爹,既然这样为何还能让卖国贼杨甜获取了全套图纸?”

不等王雱回答,穆桂英护短的代为答道:“你以为有谁是神?整个队伍里不就你有执念要唱反调吗,依我的意见,调集五百架神臂弩把嫌疑人一股脑突突了不就结了,正因为照顾你情绪,大人他才需要‘人赃并获’。既然需要人赃并获那我问你,杨甜他本身是技术工段组长,亲自参与了燧发枪项目研发,他或许不知道全套的细节,但他一定会分辨真伪,若那时候老罗爹拿出的是假图纸,你以为杨甜是傻子看不出来?”

展昭一想倒也是,杨甜的技术功底只要一看,该是可以分辨真伪。若是假图纸被杨甜看破就会更复杂。那么不论采取何种手段压制杨甜,但杨甜因为心态已经改变,去接触李富贵时被看破的几率是很大的。

想到此,展昭抱拳再道:“行,这个问题不说。末将再问,既然需要让杨甜看到真实图纸,大人何故还要专门召见老罗爹,用意在何处?另外早期部署战术的时候您有些反常举动,像是……你知道会出问题、并且要曹姑娘背锅一样,请大人解释?”

“你……”穆桂英就算不服气也楞了楞,真被难住了。部署初期大雱确有些反常行为。展昭的疑问也有道理:既然需要让杨甜看到真实图纸,那么专门召见老罗爹密谈的用意何在?

就此穆桂英也尴尬的看着王雱。除了穆桂英,包括安东耿天骘全柏林等人也都尴尬的看着王雱。

王雱抬起茶碗喝了一口道:“还行,有疑问是正常的。展昭这孙子的确是冒犯我,这是他的执念。当然我也要指出:很早以前他就看我不顺眼,因为我抢了他喜欢的女人,这是原来之一。”

“你……”展昭不禁嘴巴气歪了,但是仔细一想要说没这原因,恐怕自己都不信呢。

王雱接着道:“穆桂英将军说了原因之一,提供真实图纸,是为了让懂技术的杨甜看不出纰漏。但与此同时我没那么傻,召见老罗爹的目的是:拿出来的图纸一定要是真的,但必须技术性的略过一些细节,也就是说,是动过手脚的简化版。”

“曹晴的问题,为什么在初期那样部署?我的解释是: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这事会怎么演变。如果我在初期就算命似的认定一个目标,压大小,事无巨细的针对性进行精确部署,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但出现变数时就是套牢甚至腰斩。经验告诉我不要对任何一个决定抱有太大信心,以旁观者角度、观察事物的客观规律变化,临时调整对应手段就是试错。”

“我不干涉曹晴,和你展昭分线行动,就是这个目的。那个时候看似我有把握,其实我甚至不知道李富贵是否有后招,是否有支援。但根据舒州事件我隐约觉得会有后招,且我已经做好了,展昭失败、曹晴添乱后的打算。”

“我甚至已经提前预判:此役我抚宁县会败。既然舒州事件是李富贵策划,那么他的精明和阴险程度已经到达了和我一个级数,必须做这样的打算。那么我开始假设:若战略上他们有心算无心,有备而来,假如注定要被他们拿走图纸,我宁愿是简化过的真图纸!”

讲到此王雱环视了一圈:“诸位不要当心,就算有全套细节的图纸,不代表西夏就能量产燧发枪。那不可能,功力一定练出来的。此点你展昭比谁都清楚,把你毕生武学心得写成秘籍免费给别人,他也打不过你。相反容易太过迷信你的这本秘籍,而忽略了他自身的特点天赋,大概率就在注定失败的道路上去花费无用功。何况,西夏获得的图纸是简化版的。”

听到此展昭不禁楞了楞。

王雱再道:“从行为学说,我抚宁县出了用于战争的神器燧发枪。西夏一定会睡不着,会始终惦记这事。一次失败,还会前赴后继的卷土重来。这就叫不怕贼偷,却怕贼惦记。或者呢,他们偷到了图纸却发现是假的,那更会后患无穷。我区区抚宁县最终面对的会是西夏的倾国之力骚扰,会疲于奔命,被人牵着鼻子走。于是让他们拿到‘基本能用的图纸’,其实就是‘靴子落地战术’。”

“从心理学说,贼偷到了东西后会有成就感,满足感,放松感。他和我们有了一样的神器,会对我们掉以轻心。于是,这相反是我们的安全发展黄金时期,同样是靴子落地的一种释义。”

“顺便,诸位知道当年皇城司获得了神臂弩图纸后,对我大宋的作用是什么吗?”王雱忽然道。

众人面面相视了起来。

王雱淡淡的再道:“并没有什么卵用,相反让我大宋玩物丧志,过度依赖于‘神器’,投入倾国财政能力和人才,以错误方式去搞神臂弩项目。我不敢讲神臂弩无用,事实上现在我们就依靠手里的五百架神臂弩唬住了三山七寨那群土匪。但是各位,有时候真相很残酷,我来告诉你们真相是什么:有了神臂弩后,一群自欺欺人的官僚觉得将来可以靠这东西赢得宋夏战争,但是赢了吗?没有。大宋有两百多万军队,勒紧裤腰带烧钱烧到现在,大宋有多少神臂弩呢?”

“这里我可以把枢密院的机密泄密爆料告诉你们:还不到一万架。”

“那么这不到一万神臂弩是否能击败西夏?答案你们比我清楚。事实上宋人都惧怕神臂弩,这才去用倾国资源搞神臂弩项目。但你们来告诉我,整个宋夏战争史中,死伤的军民已超百万,但有多少具体死于神臂弩的?答案很残酷,不超过五千人!但大家就是怕这纸老虎,就是本着‘他有我也要有的心思’去胡搞瞎搞。”

王雱又说到这里,大家就更加迷糊了。

到此王雱起身环视了一圈,再道:“所以历史从来都不温柔,大家都在以错误的方式,理解着各自眼睛里的战争。那么就会衍生出了一种新的战争方式叫‘军备竞赛’,或者也可以叫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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