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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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茗看也没看那水晶碗,直接把伽罗抱到腿上,使劲搂着稀罕。

可怜的小伽罗想挣扎又不够力气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红豆沙吞口水,着急地也要哭了……

解救了她的是前来禀事的夏玉楼。

巧茗这才把伽罗放回座位上,带夏玉楼到东次间去。

她开始打理宫务后,需要前来禀事的人自然多了,所以便腾了东次间出来当做会客室,专做议事之用。

夏玉楼说完了事情,欲向往常一般告退。

巧茗却道:“且不急,我有句话想问你。”

夏玉楼便弓着腰,垂低了头,等待巧茗发话。

巧茗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圈,才慢悠悠地问道:“孔嬷嬷的事情可是你刻意安排的?”

夏玉楼闻言抬起头来,微笑道:“娘娘果真兰心蕙质,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您。”

明明是恭维的说话,巧茗却被气得不行,咬牙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自然是完成敬妃娘娘的遗愿,查明她的死因,以防帝姬再遭小人毒手。”夏玉楼直视巧茗,不卑不亢道。

可是,孔嬷嬷明明说只有她自己、巧菀和李太医知道此事,他夏玉楼又是从哪儿得知的?

“敬妃姐姐都吩咐过你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巧茗心知与他对质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倒不如好言相询,让他自动地说多些,她才好再做判断。

“其实,我知道的事情并不比孔嬷嬷多,不过是娘娘临产前曾交代我,若是她当真出了什么事情,要我尽量助孔嬷嬷一臂之力,可是这几年来我自顾不暇,连与孔嬷嬷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事情又涉嫌机密,断不是书信上可以说的。”夏玉楼倒像是并不打算隐瞒,一股脑说着,“还是有幸得了娘娘您的提拔,我才能到行宫来,帮着孔嬷嬷见上梁夫人一面。”

然而这等话,说了同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何况,事情到底是怎样,反正巧菀都不在了,当年巧菀是怎么交代的,还不都是夏玉楼自己说了算。

巧茗也不知该信他还是不该信他,正犹豫着,却听那夏玉楼又道:“不过,娘娘可否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当年敬德淑三位娘娘进宫时,皇上曾说过,若是谁先诞下皇子,便封谁为后。”

☆、34|25

按理说,身为嫔妃的人,听了这样一句话,无非就是两种反应。

一是惦念着自己早生贵子,母以子贵,母仪天下。

二是防备着旁的嫔妃来妨碍自己,或是主动出击妨碍旁人。

夏玉楼讲出这句话的真正目的巧茗不得知,但她因为自己心中有鬼,不自觉便想得偏了去。

难道韩震为了不想梁家人做皇后,所以……

巧茗被这年头惊得几乎从坐榻上跳起来。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强自控制着自己的仪态,便没能管住嘴巴,还是质问出来。

夏玉楼低头道:“我只是将当时的情况告诉给娘娘听,希望娘娘能明白,在陛下讲了这般话后,嫔妃有孕,生男生女,就成了关系各人背后家族兴衰荣辱的关键,其中利益牵扯之广,争夺之凶猛,实在一言难尽。”

巧茗暗自里舒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想得太多,就算孔嬷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过给他,他又不可能知道韩震曾经对她和萧氏讲过什么,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下午时曾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了韩震,他更不是像自己这般有过离奇经历,不会知道梁家数年后的遭遇,当然也就不可能意有所指,暗示什么。

“所以,你是怀疑,当时后宫中……”巧茗试探道,“或是,你有具体怀疑的对象?”

夏玉楼把背弓得更深,再开口时,语调中满含歉意,“没有。我只是自个儿琢磨着,凡是不想敬妃娘娘做皇后的人,都可能有动机。另外也是想给娘娘提个醒儿,希望娘娘您在未来多花些心思保全自己。”

他说完这些话便退了下去。

留下巧茗一人思绪万千。

那些所谓的动机,还有嫌疑之人,之前听过孔嬷嬷的话时早已在脑中转过许多遍,这会儿夏玉楼说的那句话,确实就像他自己说过的那般,不过是直截了当告诉了她后宫之争的复杂,对找出下药害巧菀之人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然而,不知为何,巧茗总是撇不去对韩震的怀疑。

他不希望梁家势力再壮大,所以不想让巧菀封后……

不对,他可以不让巧菀怀孕。

可若是,出了意外呢?

而且梁家的倒掉是不争的事实。

可他目前不但没有表现出来,还更加重视梁家。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就像住了两个人似的。

一个千方百计想要揪出他的可疑之处,另一个则绞尽脑汁地想为他洗脱干净。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

怔楞之间,忽然有人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怎么自己坐在这儿发呆?”韩震不知何时来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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