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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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不成的,本就土地大片荒芜,到处没人耕地,移民问题把上上下下折腾的欲仙欲死的,惠易翻身还抢人口,这就不对了。

处理完惠易,陛下回手又开始报复顾老二。

有人觊觎自己的人了,赶巧今年顾山那边接了圣旨,感恩的折子已经到了京里。

歌功颂德的奏折里顾山还贴心的又再次提及了一个问题,就是我朝正逢盛世,得遇明君,我主承天景命,正是该去封禅一下的好时候……

以前这话顾山常说,赵淳润每次听到都觉着周身滋润。

更加之,顾山那人向来会钻营,他这人总觉着自己跟今上有多么大的交情,于是,在语气上,他用的是很熟的叙述方式。更加之,赵淳润私下里,对某娘家也是觉着是自己人的。

爱屋及乌的有时候赵淳润也亲昵的跟下臣扯几句家常……每次看完,还会很认真的批复,问问身体旧伤如何,心情好了,回头还会吩咐,赏衣赐药也是常有的。

赵淳润压根就没觉着自己是个明君,直到现在他自己都在内心承认,在为君这一块,他不如自己哥哥,毕竟,人家打小跟着父亲征战天下笼络人心,登基之后不曾有一日倦怠,眼睛都累瞎了!

他呢?是为了活下去被迫做的这个位置。

大臣们私下有些话他也是知道的,今上不如先帝勤勉等等之类,可那又如何,先帝死了,他活着,还活的好着呢。

如此,赶着今日一下小朝,他便使人从内史那边要回折子,打发了左右下去之后,这本批复给顾山的的折子,便给他直接烧了。

至于往年都有的赏赐,今年,往后,顾山那厮更是想都别想,皇帝陛下决定以后都直接赏了顾家老五顾荣,非但给重重的赏赐,他还决定直接将顾荣的长子顾茂驰,弄到吏部做主事。

万不敢小看吏部的任何位置,这几年吏部一直就一直被庄成秀那股人把持,赵淳润根骨懒散,他也很少将手伸延这么长,虽是一个简单地主事,区区七品,却已经是中央关键的位置,起点很高的。

当然,赵淳润的这种将自己放在神坛上当摆设的,往日也轻易不太发表意见,十分信任臣下的态度,着实令一部分人十分的满意,这些年下来,大臣们还是十分勤勉的。

肯放权的皇帝陛下,还是十分轻松的。

如今一位不管小事儿的陛下,忽然将手伸到吏部了,大臣们就难免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意思啊?先是跟和尚过不去,接着又跟吏部拧上了?

怎么了?陛下亦不过是小心眼了,觉着有些人太闲了,于是你们兄弟间就去内斗吧!斗来斗去的,他想顾山也就没心思去做什么媒人了。

赵淳润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家庭内部事宜而生气,可他这样一番作为,很快的又被大臣们解释为,帝王做法各有不同,一言一行皆有深意。

将顾荣那一系提上来压制顾山一系,盖因陛下认为,顾山一脉人丁众多,在人数上,国家需要挪动出太多的位置来安置这一家族,因此,这一家实在不适合培养,占地面积太大了。

我主圣明!

还是顾荣那一系好些,他家只女儿多,没有妾室,只有两个嫡子,上上下下人数不足二十人,就是敞开了赏赐,也是可以面面俱到的。

陛下高瞻远瞩!

顾昭并不知道阿润在前面使坏,他如今正坐在家里接待自己的侄女顾瑾瑜还有她女婿钱说。

今儿一大早,顾瑾瑜因心内里怯,早早的去堵弟弟的门儿。

顾茂丙在京里有府邸,他只是难得回去,赶巧他这阵要离开,便带着小叔叔家里的下奴在家里做卫生。

下月他要去庙里呆呆,小叔叔的意思,今上说了,和尚太清闲了,应该去边城给那些部落民族讲讲佛理才是。

他前几日又给皓拉哈部的塔塔写了信,按照小叔叔的意思,和尚们出行的车马费,也是该他们报销的,本朝与这些小部落还未形成上下级关系,这个费用是不能承担的。

如此,陛下也不是随便给人当干爹的。

如果塔塔想如意,怕是还是要舍些本钱才是。

有时候顾茂丙也搞不懂小叔叔的脑袋瓜里想什么事儿!这么大的国家,就缺几个和尚的车马费不成?

顾茂丙与塔塔关系很好,因此心里觉着怪对他不住的,因此带着一肚子气的回到了自己的侯府。

顾茂丙归家,被自己姐姐被抓个正着,姐俩这算是几年没见,见面却又因为各自的心事儿,来不及哭,竟是两肚子尴尬。

顾瑾瑜觉着,小弟弟自然是跟自己亲厚,好歹她养活大的他,家里大哥也提拉不起来,做人也没个成算,顾瑾瑜心里很是倚重这个弟弟的。

万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三言两语之后说破目的,弟弟压根不给她这个姐姐面子,直接就拒了,还说,要去你自己去,可别为难小叔叔,旁个事儿,你要上天我都给你搭梯子!就小叔叔这里,好的坏的,都别找他,他谁也不欠着,要求自己去求,他不去出这个头去,姐姐也最好不要多此一举……

做小舅子的,当着姐夫便把姐姐拒了,顾瑾瑜这面子上便觉着过不去,当场便哭了!

顾茂丙看着他姐姐哭,手里只是不停的递帕子,寻思姐姐若哭的缺水了,还递递茶盏给补补水什么的。

顾瑾瑜好哭了一场,也哭明白了,哭完还是得自己去,她今儿若是见不到小叔叔,明儿回去还真没办法交代。

这一路顾瑾瑜的心里就难受了,想想小时候,又想想自己的嫁妆,再想想相公儿子,恩情私心,夹夹杂杂的在腹内翻腾。

她却不知道,他弟弟远远的跟着她,见他顺顺利利的进了小叔叔家的侧门,他弟弟才悄悄离开的。

顾昭这边与平洲巷子那边规矩不一样,那边人多,又有坐堂媳妇,人来不久,便有接待。

这边不同,凭你是谁,能进来的,也就是有数的两三个人,至于其他的人,凭你是谁,七爷还就不给这个面子了。

若是旁个人家,亲戚们怕是早就怒了,可顾昭是谁,他早就是那种狗脸儿,狗脾气的,他四哥家的院墙还不是想拆就拆了,人不讲理的事儿多了,大家也就无限的包容了。

这夫妇俩人心里忐忑的上了门,只说是亲亲的侄女儿来拜见,进来这一看,这边门房边上的小厅,呼呼啦啦的坐着各种亲戚,尚园子,香莲道,圆眼道,老庙宗家的,里里外外,满满坐了一屋子的血亲,还都不是胡说的,都是名牌上的真亲戚。

如此,顾瑾瑜心里越发的忐忑,说来也巧,今儿细仔的两个徒弟在值房当班,他们显然是知道的,这是小侯爷的姐姐来了,细数来,人小侯爷也是这家里排行第四的主子爷。

因此没多久,便有下奴抬着滑竿来接,这夫妻飘飘然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滑竿,身后满满的一排羡慕的眼神,如此心内便莫名有了几分与旁人不一样的虚荣感。

哦,我与这些人,是不同的!

第一百四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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