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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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贺槐生开始回答第一个问题:“年初我做了人工耳蜗手术,后悔自己接触得太晚。但我相信,对于一些孩子而言还不算晚。借各位媒体朋友们在场的机会,我要宣布一件事,我将成立一个慈善项目,专门用于资助贫困的聋哑儿童进行人工耳蜗手术,让更多人能跟我一样,有和大家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发布会结束,在媒体的簇拥之下,贺槐生离开会场,上了停在后面停车场上的车。

一拉上门,他便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问:“怎么样?”

夏蝉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一周,贺槐生都在为今日的新闻发布会做准备,天天练习讲稿。

罢工的事,自然也是贺槐生一手策划的。

自去年找贺启华要了生产线开始,他就在筹谋这事。如今万事俱备,逮着贺启华去越南考察厂址的时机,那条生产线的负责人,得到贺槐生的命令,及时将贺启华要裁撤家具部的消息散布出去,几个人配合着,添油加醋这么一说,大家很快就被煽动起来。

待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贺槐生趁势而出,借机造势。

歇了一会儿,贺槐生又赶去厂区安抚工人情绪。

新闻发布会是现场直播,经过这么一场,贺槐生基本站在了跟工人同一立场,因此这一趟交涉十分顺利,大家都同意看在逝去的老贺总和贺槐生的面子上,停止罢工。

贺槐生离开厂房返回车上,夏蝉赶紧问他:“情况怎么样?”

“计划中。”

贺槐生伸手去摸口袋,夏蝉忙将他手一捉。

贺槐生笑了笑,“我忘了。”

人工耳蜗做完一个月之后才能开机调试,从那时起,贺槐生便一直在进行语言恢复训练。他这人很好强,每天都抓得很紧,这一周为了新闻发布会,更是超负荷训练,声带压力很大,医生便建议他戒烟。

中午在酒店吃过中饭,贺槐生带夏蝉出去玩。

这是邻近崇城的一座小城市,夏蝉第一次来,听说这儿的老城区很有意思。

老城区成片的白墙黑瓦,从围墙上垂下开着黄花的藤萝,经过开发,这儿如今多成了商铺,照旧时的样子,在门前挂着招幡,上面写着“xx剪刀铺”、“xx雪花膏”、“xx老银铺”等。

风和日暖,不是旅游旺季,小巷里寥寥数人。

夏蝉挽着贺槐生,踏着青石板的街道,慢悠悠地走,偶尔瞅见什么好玩的,进去逛一圈。走了半程,腕上已套了数串叮叮当当的手链,头上多了根素银的发簪。

七拐八绕,看到一家做旗袍的店子。

贺槐生停下脚步,“看看?”

夏蝉笑看着他,“你喜欢啊?”她今日没化妆,头发挽成一个髻,看着比平日温婉,连微微上挑的眼里,也带出一股春日般的明媚。

贺槐生没说话,拉着她手,往店里走去。

铺子很小,一个老裁缝戴着老花镜,坐在那儿看报纸。

他从报纸上抬起目光,看了看夏蝉,笑问:“太太,做旗袍么?”

太太?夏蝉不由转头看了贺槐生一眼。

贺槐生也看着她,眼底似有笑意。

老裁缝站起身,“布料,花色都能选,量体裁衣。”

夏蝉看了看挂在店里的旗袍,一件件做工都十分精致,她是穿过周兰那些上等货色的人,知道哪样的算好。

夏蝉便问:“要做多久?”

“一个月。”

“这么久么。”

老裁缝笑说:“嗨,慢工出细活。旗袍挑人,太太您这样的,衬得起。”

夏蝉便看向贺槐生,“我做一套?”

“做。”

老裁缝拿了软尺过来,给她量尺寸,从颈到膝,分外仔细。

量的时候,贺槐生便坐在老裁缝方才的座位上,看一会儿报纸,又看一会儿夏蝉。

老裁缝给夏蝉量臂长,“两位刚刚新婚吧?”

夏蝉笑了,“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以前常给刚刚新婚的太太做旗袍,见多了,都是你们这样。”

夏蝉便去看坐在门口的贺槐生,笑问:“贺先生,你怎么说?”

贺槐生抬起目光,“我觉得很有道理,贺太太。”

☆、第40章 槐与蝉声(04)

老裁缝以为自己猜对了,十分的得意高兴,又说现在穿旗袍的人不多啦,大街上那些年轻轻的小姑娘,穿着也不大像样子;现在真能做出好旗袍的人也都不多了,都是粗制滥造,坑蒙拐骗……

夏蝉耐心听着,笑一笑,偶尔与贺槐生交换一个目光。

老裁缝量完,又让夏蝉选择样式。所有样子都是老裁缝自己画的,贴在一个厚厚的牛皮纸笔记本里。夏蝉也是头回知道旗袍还有这么多讲究,光是领子就有,曲襟、琵琶襟、如意襟、大圆襟等样式,袖子也分宽袖、窄袖、荷叶袖……她看得眼花缭乱,压根无从下手,便让老裁缝替她选。

老裁缝便说天气渐热,做件到膝盖长度的,斜襟,短袖,天凉了搭个披肩,也十分适宜。

夏蝉便又问贺槐生:“你觉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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