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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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撞门而入,梁语陶下意识地往门旁看去……

彼时,姜瑶正站在门口,以难以置信的眼神,聚焦在她和曾亦舟交握的那只手上。

下一秒,梁语陶飞快地抽开了曾亦舟握住她的那只手,身体往病床后缩了缩,故意拉开了些距离。

姜瑶的眼神卑微到令人心疼,梁语陶正想出声安慰她,却听得她支支吾吾满含歉意地吐了一句:“不……不好意思,我好像进来的不是时候。”

这一刻,梁语陶心虚了。

时至今日,姜瑶依旧能十分擅长且熟稔地抓住梁语陶的弱点,一击即中。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姜瑶,你怎么来了?”梁语陶开腔,打破一室诡异的安静。

姜瑶摸了摸后脑勺,悄悄地朝坐在梁语陶病床前的曾亦舟看了一眼,略有深意地说:“我刚才在内科诊室碰上了舟哥,听舟哥说你感冒了,所以刚忙完工作就马不停蹄地跑来看你了。”姜瑶垂下眸子,眼神低微,带着些许娇弱:“不过现在想想,有舟哥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应该挺多余的。”

“你别乱想,我和曾亦舟……”

梁语陶慌忙地想要解释,然而,还未等她说完,曾亦舟却冷不防地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我先出去了。”

梁语陶眼睁睁地看着曾亦舟起身离开,往门外走。而那时,姜瑶正站在门旁,曾亦舟擦着姜瑶肩膀走过的时候,姜瑶忽然调转了个身,朝向曾亦舟:“对了舟哥,医生刚刚在找你,想要跟你谈谈陶陶的病情。”

“哪位医生?”曾亦舟问。

“内科的周医生。”

曾亦舟点点头。

姜瑶是时候地跟了上去,殷勤地说:“周医生现在似乎不在诊室,好像去了急诊区。医院刚开辟了新病区,现在乱的很,楼道的指示标也不太明确。我正好在这里工作,对医院的病区熟得很,舟哥我带你去吧。”

“嗯。”曾亦舟颔首。

曾亦舟与姜瑶并肩离开了病房,在他们的身后,梁语陶抱着膝盖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离开病房,最终消失在门框的角落里,再也寻不到。

待他们走后,梁语陶才忽而嘴角上扬了起来,寡淡的笑容裹挟着自嘲的弧度。

她并不天真,也不蠢笨,甚至她比任何人的心思还缜密那么一丁点。早在很久之前,她就知道曾亦舟喜欢她。大概是因为仰仗着他对她的喜欢,所以她才一直活得肆无忌惮。

只可惜,他们的中间永恒地隔着一个姜瑶。

这个名字,意味着即便有再多的爱意朦胧,也永远不能揭穿。即便是喜欢,也永远不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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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长廊,僻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大约是因为在这条道上,常年来往着生死,所以走在这里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微冷。

同行的脚步声响彻在长廊里,曾亦舟再前,姜瑶在后。

“舟哥……”她抬眼,小心翼翼唤了他一声。

“嗯?”曾亦舟继续走,没回头。

姜瑶打量着他深邃的侧脸,没有一丝松动的表情。她忽然丧失了以往的平静,直勾勾地问:“我刚刚在病房外面,听到你跟陶陶告白了。”

“嗯。”他轻描淡写。

这一声等于承认,姜瑶懂得。于是,她忽然就沉不住气了:“舟哥,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喜欢到连她拒绝你,还一样地喜欢着她?”

咯噔——

曾亦舟的脚步声忽地停下来,颀长的身影,停驻在姜瑶面前。他说:“姜瑶,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可她根本不喜欢你!”姜瑶的嗓音默了默,片刻后,才自顾自地说:“而且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欢。”

“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

闻言,姜瑶忽然大步走到曾亦舟面前。她直愣愣地看着他,猛地伸出手,从脖子里拽下一枚东西,放在手心,摆到曾亦舟面前:“舟哥,你还记得这个金花生吗?”

花生形状的金吊坠,在医院紫外线灯光里,散发着隐约的光线。或许是因为经年已久,花生本身复杂的纹路,早已被磨得有点平,中间还有些黑乎乎的,大约是被时间一并氧化了。

曾亦舟沉默,姜瑶继续说:“这是你妈妈送给你唯一的遗物,我一直知道。可是她呢,她根本就不懂得关心你,也不在意你的任何事。当年,你听信传言,说是在腊月大寒的那天,送一个人一枚金制的吊坠,就能送对方一辈子长命百岁。于是,你就把你妈妈给你的遗物送给了她。可梁语陶偏偏一点都不在乎啊,她转头就随随便便地把它送给了我。虽然后来我把它还给你,你说不要,但从你的眼神里我还是知道,你很在乎你妈妈的遗物。”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有再次提及的意义。”他皱眉,语气微寒。

“她就那么好吗?好到即使她把你的心意踩在脚底,你都要喜欢她?”姜瑶收回手,将金花生握在手心,一点点地收紧:“舟哥,你有时候能不能大方点。不要眼里只有她,你也看看我好吗?”

“姜瑶,你别这样,我跟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姜瑶反问:“我父母和你父母从小就说好我们俩指腹为婚,当初曾叔收养我,就是为了等我长大要让我嫁给你的。说难听点,就像外人所说的,我无亲无故地住在你家,任由你父亲养我长大,实则就是你家的童养媳。”

“姜瑶,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曾亦舟面目冷峻地反驳:“我父亲收养你,是因为你是故人的遗孀,并不存在任何要让你嫁给我的心思。况且,所谓的指腹为婚,也不过是当时的一句戏言而已。现在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婚姻意识,根本没有指腹为婚的道理。”

姜瑶忽然就红了眼眶:“舟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一直在很努力地长大,努力学习工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配得上你啊。”

曾亦舟长舒一口气,重新迈开步子,只给姜瑶一个背影。

他说:“没有谁是为了谁长大,也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姜瑶,我跟你并不合适。”

姜瑶看向他的背影,眼泪夺眶而出:“舟哥,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对你来说就只有一句不合适吗?”

没有人回应,回答她的,只剩下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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