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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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想起王府中的妻子和女儿,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悔恨,“皇兄,臣弟自知罪孽深重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臣弟最后求皇兄一件事。”

“说吧。”

“臣弟谋反的事情……寰儿她并不知情,汐月还年幼,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求皇兄念在最后一点情分的份上……不要把罪名牵扯到她们母女的身上。”

延昌帝靠在龙床上,也有些无力,他半阖着眼睛,缓缓摇头,“朕不会把罪名落到她们母女身上。”

容厉云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皇兄,臣弟今生注定对不住您了,若是有来世,但愿能还给你!”

延昌帝面色复杂的看着他许久,没说话。好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吐出胸腔中的一口浊气,沉声道,“太子容戌和简亲王容厉云意欲谋反其心可诛,即日起查封太子府和简亲王府,简亲王容厉云赐毒酒!太子府所有家眷打入天牢!太子容戌……终身幽禁凤凰山,终生不得下山,不许与任何人来往!”话罢,他又叹道,“把太子妃和小郡主一起送往凤凰山!”

他到底还是心软,不忍心杀掉容戌。

容厉云听到延昌帝的判决,心底泛起感激,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终身幽禁,可是不缺吃不缺喝,还有家人妻子和女儿陪着……应当也不会多艰苦。

可容戌显然不这样想,他终身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登上皇位,从小被人灌输这种念头,他如果不爬上高峰这辈子就只能死掉,把他终身幽禁,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红着眼睛,低吼道,“不可能!我宁可死都不会让你幽禁!”

“容戌,你别再冥顽不灵了……”容厉云生怕他激怒延昌帝会被杀掉,猛然用力挣脱了身上的绳子,用力抓住容戌,“你赶快跪下谢恩!”

“你滚开!”

容戌一脚踹开容厉云,红着眼睛瞪他,“凭什么要这样!明明是你教我的,不做人上人宁可死!是你从小给我灌输这种思想的,现在你让我心甘情愿的谢恩被幽禁!容厉云你滚开,我最恨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好好的,都是你毁了我!”

容厉云重重的跌在地上,他对容戌完全没有防备,竟然真的被他一脚踹到了腹部,他用足了力气,踹的他撞碎了椅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他捂着疼痛的小腹,额头冷汗涔涔,肩膀上的伤口原本已经不再流血,此时再次被撕裂,鲜血横流!

“容戌……”

“你住口!你们谁也别想幽禁我,哈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你们——”他的恨彻底爆发,他对容厉云从来都没有所谓的父子情深,他最恨的人就是容厉云,如果不是他,他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模样,以前跟他虚与委蛇是为了从他手中套出他手里的权利,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

他嘿嘿的冷笑着,从容誉开始一个个的挨个把屋子里的人都给指了一遍,最后指尖落在容恒的身上,他疯狂的笑起来,“容恒!哈哈容恒,我人生的轨迹全都是被你给打乱的,我要送你礼物,我要最后送你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哈哈,你别这样看我,我发誓,你会震惊的,哈哈,一定会的!”

“容戌,你究竟想干什么!”容恒皱眉。

“容恒,我现在变成了这样,你怎么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呢,我甘心,不甘心啊,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好过呀,哈哈,容恒你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你猜猜?唔……你说说你最在乎的人是谁?我把她给你带来好不好?!”

容恒一惊,立马摇头,不可能!定安侯府中的密室和暗道不可能有鹰羽卫之外的人知晓,媳妇现在肯定是安全的,他们不可能被容戌找到的!

可还是一阵心惊肉跳,“容戌,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嘿嘿,你们很快就知道了,放心,你们一定会满意的,一定会的,哈哈!”

容戌放肆的笑声几乎穿透大殿的房梁。

在场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

容誉从方才容戌看到圣旨的时候脸色就相当的难看,他以为父皇是偏向他的,可是没想到……父皇竟然还是立了传位的圣旨给容戌!他暗暗捏紧了拳头,如果他不是沉住气了,那等父皇驾崩了之后,容戌登基,他是不是就没命了!

父皇啊父皇!

枉儿臣这样敬重您,您竟然一心要置儿臣于死地啊!

容誉站在火盆边,可即使是熊熊燃烧的火盆也完全不能温暖他的心,他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眼下却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容誉咬咬牙,站到了中央,恳切的瞧着延昌帝,“父皇,皇兄他已经疯了,留着一定是个祸害,您不能在这样纵容他了!”

他没想到父皇对容戌竟然有这么深的感情,明明是容戌造反,明明应该是死一万次都不够的死罪,可父皇竟然还不打算杀了他!终身幽禁?不不不,容戌这样的人,只要是活着,就一定是祸害!他不能留着一个祸害,将来等他东山再起咸鱼翻身。

绝对不能!

“父皇,造反本就是罪不容恕的罪名,您对皇兄父子情深儿臣能够理解,可父皇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儿臣和皇兄的父亲,更何况皇兄他完全没有悔过之心!父皇,您若是不严惩皇兄,今后后世之人若是效仿那可如何是好!”

“效仿?!老三你也想来一次吗!”

容誉顿时一惊,背后飞快的冒出一层冷汗,头皮一阵发麻,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道,“父皇明鉴,儿臣绝不敢有这样的不臣之心!”

延昌帝冷哼一声,“不敢是最好!”

但是容戌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好,竟然半点悔过之心都没有!延昌帝叹口气,他无力的靠在床架上,瞧着容戌癫狂的模样,忽然失去了语言。

他对容誉和容戌从来都是不同的,疼容戌要比疼容誉多的多,第一容戌是他第一个孩子,他头一次做父亲自然欣喜的多,第二则是他是嫡长子,身份也比庶出的孩子要尊贵许多,因此他对容戌一向十分宽容。

可现在看来,也许他的宽容是错的!

他叹口气,吩咐韩子玉,“废黜容戌太子的称号,把他抓住,连夜压到凤凰山!”

“遵旨!”韩子玉拱拱手,身形一动,伸手就去抓容戌,容戌哈哈一笑,在韩子玉即将抓住他手腕的时候他诡异的笑了,伸手一捞便把毫无防备的赵淳抓到手里,用长剑狠狠的抵住他的咽喉,“你们都想抓我,都想要我的命,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哈哈,到最后谁死还不知道呢,你们冲过来我就宰了他!”

韩子玉皱眉看着赵淳,赵淳的武功仅次于他,怎么可能被容戌给抓住。他拧眉回头看向延昌帝。

延昌帝把今天的事情都尽收眼底,对赵淳全然没有好印象,当然,赵淳在最后的关头当着几十万大军的面说是被容戌蛊惑才会如此,如果他不顾赵淳的性命,恐怕会寒了一些人的心,因此他对韩子玉摇了摇头。

韩子玉当即冷哼一声退到了容恒的身边。

“容戌,你究竟还想折腾什么?”延昌帝皱眉。

“很快你们就知道了。”容戌挟持着赵淳退到墙壁上,防止有人偷袭他,他笑的诡异,压低了声音,犹如鬼魅一般,“你们再等等,很快了,很快就来了!”

一行人竟然真的就跟他一起在寝宫中等待着。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听到了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有禁卫军惊慌的进了寝宫里禀报。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进皇宫了!”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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