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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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不见!”严志纲在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茶吃了一口,笑道,“父亲,今天便给宋弈下帖子吧,以求和为名请他来家中做客,再请朝中诸位大人作证,您和宋九歌化干戈为玉帛,此前所有不快一笔勾销,如何?!”

严安一怔,沉默了一刻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要不是因为你的良策,宋九歌也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辞官,此事你既然早有打算和筹谋,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为父只当不知道了!”

“父亲。”严志纲笑道,“事情已然如此,若不能打蛇随棍上,我们何必忙这一通。以圣上的态度,不出半年,宋弈必定会重回朝堂,倒时候还是还了原样,有什么意义!”又道,“更何况,宋九歌整日和烂泥似的,儿子留意他许久了,他从未作假,每每都是烂醉如泥,这样的人就跟那烂根的草似的,轻轻用力,就能将他连根除了。”

严安知道严志纲说的有道理,所以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再议论此事,而是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派人劫杀崔冲吗,如今可有消息了?”

“走水路不易动手,我已安排妥当,今晚临清知府会在运河沿岸设宴招待崔大人,他和崔大人乃是旧日同僚,颇有交情,所以这一回崔大人必定会赴约,我的人就在那里动手,不出两日,朝中就会收到崔冲命丧的消息!”他说着一顿,又道,“至于秦昆,不出意外后日就能脱困,这一来一去就能争取到半月有余的时间,足够秦昆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您就放心吧。”他将时间都算掐的好好的。

严安老怀欣慰,颔首道:“我已经老了,这些事儿就都交给你吧,我专心伺候圣上就成了!”他说着放了茶盅,拿了挂在一边的官服,“宋九歌不在,今儿我当值,和你母亲说一声!”

严志纲应是,服侍严安穿了官府,亲自送他出门,等严安出去,他便回书房以严安的名义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请柬,叫人送去宋府,邀请宋弈今晚来严府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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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意外,宋弈将请柬撕成两瓣,叫人送了回来。

严志纲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晃悠悠去请了钱宁,和钱宁无奈的笑着道:“圣上命我父亲与宋大人以和为贵,可我们三番五次的上门赔礼,那宋九歌不但没有同意,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这样下去,圣上恐要以为我们严家没有出力,在敷衍他呢。”

钱宁面色不改,问道:“严公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他可不相信严安父子俩真有诚意和宋弈以和为贵,要真这样,他们当初还忙活什么!

“圣命难违。”严志纲无奈的道,“您也知道,我父亲他一向将圣上的话当金科玉律,从未有过不尊不从的时候,您说,现在这情景,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

钱宁打量着严志纲,想了想道:“这事儿杂家帮了。”一顿又道,“不过,宋九歌这个人脾性难捉摸,办不成办得成杂家可不保证!”

严志纲颔首道:“您亲自去,那宋九歌无论如何也不敢不给您的面子啊!”

钱宁心里有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晚上,他在望月楼设宴请宋弈吃饭喝酒,果然,数日未出门露面的宋弈来了,可等看到宋弈时钱宁也吓了一跳!

虽还是以前的宋弈,疏懒俊逸的样子,可细瞧宋弈的面容,立刻就能明白,这分明就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这还是宋弈吗,这还是玉树临风的宋九歌吗?钱宁简直不敢相信!

“宋大人!”钱宁请宋弈落座,“不过小事,你何必一蹶不振,你这副样子杂家可真是头一回见!”

宋弈见面前摆着茶,桌子放着酒,他推开了茶盅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摆手和钱宁道:“宋某已经不是朝廷官员了,钱公公若不嫌弃,还是唤宋某一声九歌吧,也不枉我们同僚一场!”看似云淡风轻,可听在旁人耳朵里,还满是落寞之色。

钱宁还真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宋弈,他没有想到宋弈受的打击这么深:“九歌,实话和你说,圣上可是一直想着让你重回行人司,你只要再耐心等一段时日就好了,你得振作起来。”

“行人司我断是不会回去的。”宋弈接着倒酒,挑眉望着钱宁,问道:“钱公公今天是来当说客的?是给圣上当说客,还是给严府当说客?”说着,硬和钱宁碰了碰杯子。

钱宁硬着头皮喝完了杯中酒:“你这可真是冤枉杂家了,杂家今儿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请你喝酒吃饭,你若不高兴杂家说这些,那我们今儿就只论风月,不谈朝事,如何?”

“善矣!”宋弈抚掌大笑,给钱宁斟酒,两个人一来二去喝了一壶酒,宋弈拍着桌子让人再上,钱宁揉着发胀的额头,拉着宋弈道,“可不能喝了,杂家今晚还要当值,你是千杯不醉,杂家可没有这好酒量!”

“您不懂。”宋弈摆手示意小厮去拿酒,边和钱宁道,“这千杯不醉也是憾事,有时便是想醉一回,也不如凡人那般怡然自在啊!”很遗憾的样子。

“喝不醉?!”忽然,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郑辕黑着脸站在门口,沉声道,“你喝不醉,今天我陪你喝!”话落,脚一勾一踢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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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愣住,他是听说过郑辕和宋弈之间的旧怨,听说当初第一个上薛家求亲的人是郑辕,薛家似乎也露出了结亲的意思,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来二去的,中间横空杀出了个拿着信物的宋弈,把这亲事给截胡了。

自此后,郑辕和宋弈就算是结了梁子!

不过,郑辕今天来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落井下石?

宋弈倒是不惊不诧,一点不意外的朝郑辕微微一笑,颔首道:“有郑六爷相陪,是宋某的荣幸,请坐!”话落,正看到方徊亲自提了个酒壶进来,宋弈眉头一皱,道,“郑六爷海量,小杯如何吃,去换坛子来!”

方徊应是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人抱了数坛子酒,跟堆山似的堆在桌子上!

郑辕面无表情的在宋弈对面坐下来,眼里是强忍着厌恶和恼怒的样子……

宋弈递了一坛子给钱宁,自己拍开一坛子,笑道:“今儿定要喝的尽兴,二位,请!”话落,自己仰头捧着坛子,清冽的酒水便泄流而出落到他的口中……

姿态潇洒肆意。

郑辕冷哼一声,也拍开了坛子,和宋弈一般,对嘴倒酒!

一时间雅间便只听得到烈酒入喉的声音,钱宁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懊悔今天不该出门的,谁知道碰到这么两个酒疯子,跟结了八辈子仇似的,不醉死一个不罢休的架势。

他要怎么办,喝还是不喝?

钱宁探头看了看半臂高的酒坛子,决定装怂:“你们喝,一会儿你们醉了,杂家还能送你们回去!”然后他就坐在一边开始喝茶。

宋弈和郑辕没有看他,一会儿工夫,两人先后丢了坛子,宋弈一阵爽朗大笑,指着郑辕道:“郑六爷爽快!”话落,又开了一坛子,“再来!”

郑辕不说话,提了酒壶接着就喝。

两人连着喝了三坛子酒,钱宁总算看出来郑辕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了,他做和事老站在中间:“今儿就到这里了,这酒也不会跑,明儿再接着喝成不成?!”

“不成!”不等宋弈说话,郑辕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宋弈,道,“既是要喝酒,不喝醉怎么能算喝酒,接着喝!”一副不把宋弈灌醉誓不罢休的样子。

宋弈淡淡一笑,挑眉道:“再上酒!”他话落,方徊又重新提着几坛子进来……

如此一直喝到子时,钱宁急的团团转,他今儿还要去万寿宫当值呢,可宋弈和郑辕全然一副不肯走的样子,难不成他要陪着熬一宿?

“二位。”钱宁围着桌子转,“听杂家说一句,这喝酒适可而止就成了,可不能玩命的喝,今儿就算了,到此为止!”

郑辕已有七分醉,他撑着站起来,扶着桌子走到宋弈面前,冷笑着道:“宋九歌,你说,还喝不喝?”

“郑六爷舍命想陪,我宋某如何能做那扫兴之事。”宋弈说着,一顿,道,“再拿酒!”

郑辕似笑非笑,目露杀气的望着宋弈:“宋大人可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西幻]龙裔。”一顿又道,“这酒量无底,但心却若针眼,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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