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2 / 2)
“便是假把式,也非常的威武。”幼清微微笑着,“在我们这样的人面前足够用的了。”
戴望舒应景的扯了扯嘴角。
幼清和两个人说了会儿,见周芳真的没事,便回了前院,宋弈和祝士林还在喝酒,她吩咐了玉雪带着辛夷和白薇守着,自己则回了卧室,祝士林的酒一直吃到近亥时才歇,由江淮扶着脚步不稳的往外走,边走边朝宋弈抱拳道:“今天多有打扰了,告辞,告辞!”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一路走着他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嘀嘀咕咕的一直到家门口他才歇着,江淮上去拍着门,王婆子过来开门,一见是祝士林,还喝的酩酊大醉,忙喊了人将祝士林架进去。
祝士林东倒西歪的进了宴席室,薛思琴当即就闻到了酒味,她含着春银:“让厨房给老爷熬醒酒汤来,再打盆温水服侍老爷擦把脸。”
“娘子。”祝士林噗通一声在床沿坐了下来,无助的看着薛思琴,“你的腰好些了吗。”
薛思琴便知道他喝了不少,就撑着起来:“好多了。”又道,“你喝了不少酒,快回房去歇着!”
“我没事。”他摆着手朝着薛思琴笑,“真的没事!”呵呵的不停傻笑。
薛思琴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他坐在床上给他脱着外衣,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去找宋大人喝酒,若是喝酒真能解愁,那我也想喝一喝。”又道,“醉一次忘忧一夜,那明天醒来呢,日子总归要往前看的,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什么。”祝士林没听清楚,将薛思琴正给他解扣子的手握住,“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薛思琴朝他笑笑:“没说什么,我也想和你发点牢骚,可我若和你发了,你又能找谁去……”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望着祝士林,柔声道,“以前常听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
这话祝士林听明白了,点着头赞同的道:“对,你说的对。”说着抱住了薛思琴,将脸搁在她的胸前,闷闷的道,“这本经,是我的念的不好,害的你们跟着我受委屈,是我没用!”
莫欺少年穷,她当初嫁他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她求的从来不是高门锦绣,若不然她也不会一点都不争,就嫁给他,薛思琴摸摸祝士林的头,柔声道:“什么有用没用的,夫君不知道,在大多数人眼中你已经很了不得了,少年进士……满大周又几人能有这样的能力,你不该妄自菲薄的!”
祝士林咕哝了一句,又叹着气道:“那你怪不怪我?”
“那你呢。”薛思琴抱着他,低声道,“夫君怪不怪我。”
祝士林摇着头,很坚定的摇着头:“不怪,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好到让我羞愧,好到让我无颜面对你,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却又怕我这颗心都无法回报你的好
[重生]诱拐金手指系统。”
“我也不怪。”薛思琴低头理着他散在耳际的碎发,“你做的也很好,非常的好。”
祝士林抬起头来,双眼迷蒙的看着她,好像在确认薛思琴是发自肺腑说的这番话,还是敷衍安慰他,薛思琴朝着她,眼睛却是红的……祝士林鼻头一酸摸着薛思琴的脸,道:“对不起!”
薛思琴摇着头。
春银端着水在门口站了会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豪哥回来了。”薛思琴撇过头去飞快的抹了眼泪,“你不是想他了吗,我让乳娘抱他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祝士林眼睛一亮,酒也醒了一分,摆着手道:“我一身的酒气。”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洗漱一下再去见他,免得将他熏着了!”说着要出去。
“春银。”薛思琴喊春银,“扶老爷去梳洗!”
春银应着是,将祝士林扶了出去,薛思琴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透了口气。
夫妻一生常有这样的事,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怨,这样的怨不一定是来自对方,却又实实在在的压在心头,你不说它就像个磨尖了的石头,碰一碰就会疼,这样的石头随着夫妻时间增长会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一座大山,彻底将所有的情爱压在下面!
她不愿这样,把话说清楚了,丢开那块石头,即便不能日久弥新,可也不会相见生厌,双双怨怼。
祝士林能这样,她很高兴……人家说爱屋及乌,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这边,幼清和宋弈在暖阁中落座,她望着宋弈,好奇的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朝堂有什么事。”
“倒真有点事。”宋弈笑完着幼清,眼眸明亮,“鲁直约莫要认罪了。”
“认罪?”幼清听着顿时满面喜色,“真的?他前面不是咬死了不松口吗,怎么会这么快就认罪了。”
鲁直昨晚受了一剑,那一剑是慌乱中方徊刺的,可鲁直却以为那班行刺之人是来刺杀他的,所以便害怕起来,今日郭衍私下中见他,他便撑不住认了罪,自然,这些话只有在公堂上说才有用,宋弈将事情和幼清解释了一遍,道:“……明日案情就能有个定夺,郭大人会将鲁直的私帐呈交上去!”
幼清听着眼睛一亮,高兴的站起来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激动的望着宋弈,道:“那我们可要感谢严阁老派来刺杀的人才是,若不是他们,鲁直怎么会这么快就私心!”
宋弈看着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幼清在房里走了两圈,又耐不住,她想写信给父亲,可又怕他知道这些事跟着他们一起担忧,她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复下来,宋弈微笑着道:“祝家的老太太和大奶奶走了?”
“嗯。走了。”幼清听他说起祝家的事,就想起祝士林来,问道,“姐夫今晚找你吃酒,没有说什么吧?”她是怕祝士林心里有怨。
宋弈淡淡笑了笑,道:“他没事,回去借着酒劲把话说开便成了!”
幼清松了口气,又古怪的看着宋弈,打量着他,开玩笑似的道:“没想到我们宋大人也懂这些
侯门骄女。”宋弈就弓着手指躺了她的额头,“小丫头,还知道打趣我了。”
“好痛。”幼清捂着额头不满的看着他,宋弈轻笑道,“不是说不让你下厨吗,怎么又不听!”
幼清一愣,笑了起来,望着他眼睛里满是凑趣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又道,“那好吃不好吃!”
宋弈扬眉,颔首道:“好吃。”又道,“不是要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太吗,怎么又洗手作羹汤了,我中午随意吃些就成了,你不必特意为了我下厨。”
幼清轻轻笑着,只要你不觉得难吃就成了,那我做就做呗,她想到昨晚宋弈背着她回来的情景……与他比起来,她似乎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的,那么的无能为力,时刻等着他来保护。
所以,若做顿饭能让他高兴,她何乐而不为呢。
“爷!”江淮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阿古和方徊来了!”
幼清听着一愣朝宋弈看去,宋弈微微一笑,道:“要不要随我一起见见?”
“好啊。”幼清跟着他站起来,“上次去望月楼他们的招待之情我还没还呢!”说着随宋弈出了门,就看见阿古和方徊站在院子里,见着宋弈和她出来,两人一起抱拳行礼,“爷,夫人!”
宋弈微微颔首,问道:“可是有事?”阿古看了眼方徊,方徊回道,“属下方才收到消息,昨晚那班人其中一位乃是沙迦帮长安分舵的一位堂主,三年前突然从江湖上消失,沙迦帮的人都猜测他遭了黑手,却没有想到竟然出现在京城。属下怀疑,这些人很有可能是什么人私下养在某一处的死士,皆是从江湖上重金聘来的。”
“嗯,既是查不到,那也只有此说法行得通。”宋弈负手,眉头微拧,道,“既如此,那你便接着查!”对方要养不可能只有这么些人,可是京城说小不小,可若养这么多人,也不是能轻易藏身的。
方徊抱拳应是,又用胳膊肘拐了拐阿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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