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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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想不出来怎么形容,就觉得判若两人。

“是!”春杏应是,像是身后又人追着她一样飞快的去了茶水房。

幼清扶着方氏进了房里,方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才你姑父没吓着你吧,他就是这样的人,看着严肃实则很温和的。”

“没有。”幼清扶着她座靠在床头,“我胆子没有那么小,再说,姑父一点也不可怕。”

方氏笑了起来,点头道:“他和你父亲是好友,都说人以群分,你父亲当初能欣赏他就说明他是好人。”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幼清看着笑的平和的方氏,想说的话一时说不出口。

“你别瞒着我。”方氏忽然望着她,脸色渐端,“我虽不是那洞察秋毫的,可家里几个管事的脾性我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有事耽误脱不开身,周妈妈不会让小芽儿跑回来回话的。”

幼清并没有打算瞒着方氏,就低声把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方氏越听脸色越难看:“怎么会这样,好好的面怎么能吃坏肚子呢。”她拉着幼清的手,道,“请大夫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了吗,那些人可怜见的连家都没有了,可不能因我们的失误散了命!”

“我知道,已经让周妈妈请大夫了。”幼清安抚方氏,“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他们,一来不能让事情传扬出去,二来把原因查出来,杜绝再发生第二次。”

方氏点着头,边说边下床:“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件事说大很大,说小就小,就看怎么处理了,“再去把你大表哥请回来,让他亲自去广渠门看看

穿越之独守倾心。”

幼清点着头,刚服侍方氏穿了衣裳,春柳进来梳了头,周长贵就急匆匆的来了,方氏在暖阁里见他,问道:“怎么样,大夫可去了,查出什么原因没有?”

“大夫说饼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周长贵很少进内院来,这一次的事非比寻常,他不得不亲自来,“还好不严重,开了一剂药,说是喝了两剂就没有问题了。我家那口子把人安顿在水井坊的宅子里,正带着人煎药。”

方氏松了一口气,却又奇怪的问道:“怎么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又问道,“饼的问题还是面?!”

“是……是面发霉长斑生虫的缘故。”周长贵说着有些心虚又有些不解,他看了眼幼清,道。“可是那些面都是早在榕树街定好的,前几日就送来了,我家那口子和方表小姐都开了包仔细的检查过,要是真有问题肯定能发现的。”

幼清心头一直压着的事儿像是拨开云雾一样清明起来,那些面她可以肯定没有问题,周妈妈办事也很细心,可是现在大夫却说面发霉长斑,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那些人闹了没有?”幼清不等方氏再问,面色沉沉的看着周长贵,周长贵一愣望着幼清,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身材修长眉眼清丽,穿着一件银红色褙子俏生生的立在前面,与房里温馨舒适的摆置中点缀般的增添了几分亮丽生气,他想到自己那口子回去和他说的话:“……别看方表小姐平时不声不响的,可办起事来那是一板一眼,不但细心周到还非常的果断。咱们平时看她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还暗暗想着将来谁家娶回去也只能当个菩萨供着,虽漂亮却像是经不得风雨的花,可惜身份尴尬,将来只怕又嫁不得高门……现在才知道,是他们夹缝中看人,只看表面不识内里的下了定论。”又道,“不过方表小姐确实漂亮,她因为身体的缘故脸色太白,所以喜欢穿一些亮丽的颜色,却又不艳俗,有时候就觉得那些个红啊橘的颜色就是因她而生的一样。”

这些话在周长贵脑子里一转而过,他收回目光恭敬的回道:“回方表小姐的话,本来是闹着的,我家那口子怕事情闹大了,就承诺说只要他们不闹,她一定禀了主家给他们赔偿,大家这才愿意跟着她去水井坊的宅子里。”

周长贵家的能在临危中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幼清点点头道,方氏已道:“赔偿的事你去和他们谈,切记不能传扬出去。”

“小人明白。”周长贵应是,方氏又问道,“现在面还在柴房里堆着的?可查过了?”周长贵点头回道,“小人来之前就去了查看过了,一共还剩六十四袋粗粮,十包细粮,全都没有问题,就是留到明年清明左右都没事。”

那就奇怪了,家里的面没有问题,难不成是带出去的面放在外面坏掉了?可这么冷的天莫说才两天就是二十天也不会有问题,方氏想不明白,“也就是说只有今天的面是有问题的?!”

周长贵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也就是说,只有今天带出去的面是坏的,那就是说问题是出在经手的人身上。

方氏愕然,愣了片刻后不敢置信的道:“我记得府里一共去了三个婆子吧?还有四个是从外面招来的,那四个人的来路都盘查过了?”

“查了,她们也吃了饼,现在也都在水井坊。”周长贵此话一落,方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转目看着幼清,幼清就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只有把府里的几个婆子带回来审问了。”

幼清的意思,是有人恶意这么做的,方氏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家里的下人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让主家出丑被人诟病,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天纵奇缘之倾城公主无情王!

“姑母!”幼清安抚方氏,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长贵,“周总管见多识广,不如我们听听她怎么说。”

周长贵在府里几十年,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是薛府的总管事,是吃着薛家的饭拿着薛家的例钱过生活,在外面再有脸面可在主子眼里他依旧还是个下人,他深知做下人的本份,深知明哲保身的诀窍,只有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才能长长久久的有饭吃有例钱拿。

可是,当他惊讶的抬头,一头撞进方表小姐深潭一般审视的眼睛里,依旧忍不住心头打了寒颤。

看来,薛家风平浪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忍不住抹了抹并没有汗的额头,心里跟火烧似的焦躁。

“太太。”过了许久,周长贵像是下了决定一样,“小人已经把府里当值的几个婆子都扣了起来,这会儿正在回来的路上,一会儿若是得空可以去听一听。”

不管人到底有没有扣起来,但是周长贵这么说幼清就相信他!这也是他的投名状,幼清满意了,扶着方氏道:“还是周总管办事周到,姑母,一会儿我和您一起去听听。”

方氏喃喃的点点头。

周长贵心里依旧有着不安,其实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秤着别人也秤着自己,衡量着利益得失,他并不确定今天的选择对不对,可是选都选了也容不得他犹豫不决,想到这里他回道:“小人先去准备一下,稍后来请太太。”说着出了门。

“姑母。”幼清给方氏倒茶,“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不要请二婶一起过来?”

方氏不知道在想什么,愣了许久才心不在焉的摇摇头:“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握着幼清的手,指尖冰凉。

幼清无奈,只好点头道:“那就不请二婶。”

不等周长贵回来,薛思琴和陆妈妈闻讯赶了回来,薛思琴怒不可遏:“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杀鸡儆猴发卖几个出去,家里可就真的被这些人作的乱套了。”她气的指尖发白,和陆妈妈道,“去告诉周长贵,也不要急着问什么东西,把人扣在中庭里每个人打三十板子,让大家都去看着。”

陆妈妈一进来看方氏和幼清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她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怎么了?”薛思琴见陆妈妈没动作,这才惊觉房里的气氛不对,她惊讶的看着三个人,“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陆妈妈还不清楚,方氏心事重重无心说话,只有幼清答她:“大表姐别着急,先拿了人审问一番再说,到底有什么事问了才知道。”

“你!”几乎幼清的话一说完,薛思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又惊又气的看着幼清,却当着方氏的面不敢多言,看着她嘴唇动了几次,最终撇过头去道,“那就审了之后你看着结果好了。”审问婆子,看着是不相信婆子,可是她们不过是下人,如果没有人指使好好的怎么会抽风害主家,难不成主家倒了她们就能脱了奴籍不成?

方幼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根本就是在说几个婆子是受人指使,那么指使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不管薛思琴怎么想,幼清都不想现在和她争出高低来。

房里很安静,过了一刻春柳就进来回道:“周总管回来了,说就在花厅里行不行,要是可以他就把人带去花厅。”

“就去花厅吧。”方氏病虽不重,可毕竟刚愈,这会儿已经露出倦容来,她对陆妈妈道,“你去布置一下,我们稍后就来。”

陆妈妈应是,沉默的带着春柳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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