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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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你还记得吗。记得多少。

苏念闻言不禁微微一愣,神色淡淡,古井般深幽的眸里波澜微起,记得多少……脑中思绪万千,可是她记得最清楚的,确实是只有与裴子墨离别那几日的情景。尤其是裴子墨为了她动用禁术,那般凄惨狼狈的模样,恐怕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见苏念半天不说话,裴子墨忽而勾起唇角,一抹苦涩淡笑绽放唇边,道,“都不记得了?”

苏念愣了愣,好似裴子墨情绪不太对,这样子下去,会不会出事?“裴子墨,你冷静,其实我……”

“嗯……”裴子墨却好似根本没听见苏念说话一般,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让苏念云里雾里的话。“那年初见,日暮荫柳,你可还记得你一身白衣,弱不禁风立于碧桐居竹林旁,与我初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那长久以来,日日不倦的陪伴,你可记得分毫。那年苏夫人病重,郎中早已判定无力回天,只能自生自灭,你与我上青峰山为苏夫人祈福,又为你我埋下那坛桃花酿,你可还记得你偷偷将宣纸藏于坛底以为我不知道的心情。”

裴子墨越说,苏念越是不解,脑中思绪却变换的越快。裴子墨说的,她都有印象,记忆中都有轮廓,可能是因为时空错乱,灵魂转换的原因,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

裴子墨微微叹了口气,眼里深幽阴暗情绪褪去,摸着苏念的头,那语气让苏念觉得,格外阴森瘆人。“苏念,你都记不得了吗。”

苏念觉得裴子墨情绪真的不太对,可是裴子墨抱着她的力度太大,她挣脱不得,苏念咬咬牙,一狠心,伸手掐了一把裴子墨的腰,怎奈力度再大,裴子墨都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苏念不禁狠狠皱起眉头,“裴子墨,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苏念这忽然变冷的声音一喊,裴子墨不禁微微一愣,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一些,有些委屈,“你不记得了……”

苏念何时见过这个模样的裴子墨,嘴角微微抽了抽,“裴子墨,你先冷静,你听我说。”

“不,我不需要冷静,我很冷静,所以我才知道,你忘记了,记不清了。”裴子墨神色淡淡,目光淡淡,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然的,所以,这才让苏念心里更加不安然。

苏念微微抬头,正好对上裴子墨那双仿佛能将人心看透的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定定看着她,眼中跳跃着那或怒或哀的眸光,让苏念不禁心惊。“裴子墨……”

苏念话还没说完,只见裴子墨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裴子墨,苏念瞳孔微缩,裴子墨不会是想要……

事实证明,苏念的猜疑是对的。

只见裴子墨渐渐俯下身,俊颜渐渐在苏念眸中放大,薄唇微抿,靠近苏念……

苏念只觉得现在呼吸比方才被裴子墨搂紧的时候更不通畅,鼻腔中不断涌入淡淡的荷香混杂着酒香,而自己的唇,正被裴子墨狠狠揾取着,裴子墨目光通红,好似着了魔一般。

苏念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捶打着裴子墨,裴子墨眸中阴鸷一闪而过,手离开苏念的腰,一只手揽住肩,一只手扣住苏念的头,摁着苏念动弹不得。苏念感觉到裴子墨如此霸道之举,不禁瞪大了眼,手想动,可是被裴子墨禁锢在怀里,根本就动不了。

苏念瞪大眼,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给了裴子墨可趁之机。

裴子墨趁机一涌而进,开始攻城掠地,横冲直撞,毫无温柔可言。

就如同是在河里撞了石头的鱼,找不到方向,又不甘停下。

酒香随着唇齿交融而传入苏念腔中,苏念脸色微红,自己方才饮的那两杯酒酒劲好似也上来了。目光开始迷离,不禁眸光微闪,看着裴子墨,只觉得他俊脸如斯,迷人至极。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故作迷糊不清,手微微松开,苏念竟没有逃脱。好似因着酒精肆溺,苏念竟主动抱住裴子墨,第一次,生涩的回应裴子墨的吻。

裴子墨黑眸里笑意更甚,将苏念揽得更紧,不断加深着,这第一次互动的亲昵。

酒到深处情方浓。

如果说,苏念之前是十分清醒的,在酒劲上来后的如今,她只剩下半分清醒了。

如果说,裴子墨之前是装醉的,那么现在,他便是真醉了。醉在苏念,他此生挚爱的温柔里。

裴子墨清明的黑眸真的开始变迷离,黑眸闪闪,眼中莫名燃起火光,似乎是燃起了什么念想。

两人紧紧抱着对方,似乎是想要将彼此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苏念闭眸,意识已混乱,黑暗的视线,一幕幕往事再如那日在客栈中般闪过。只不过,不是模糊也不是只有七年前见裴子墨最后一次的场景才清晰,而是,所有往事,都清清楚楚地,回放着。

那年初夏,夕阳西下,她站在竹林旁,那个少年一身白衣踏进碧桐居的门。不,应该说是从碧桐居的围墙,一跃而入。

残阳如血,映射得他白皙如玉的精致面庞冷中被暖覆盖。好像他就是从残阳中走出的冰块,明明是冷的,却还镀着那残阳暖目测的余晖。

那是他陪伴她的日子,抚琴学画,吟诗作对。而那时,他还未曾参加过宫宴,未曾参加才子赛。无人知道他是谁。

那时候,苏婉苏月经常来找麻烦,他总是用计谋让那二人得不偿失,而有时,苏婉气急,直接用水泼她,有着洁癖的他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他像落汤鸡一般狼狈,她仍旧一身白衣傲立。

那年,苏碧桐病重,寻访名医都已无力回天。已年少成名的他,还是常常偷偷潜入相府,到碧桐居伴她,陪她。那日,他带着她上青峰山,为苏碧桐烧了香,祈了福。

她怕,她怕苏碧桐死后,她在相府举步维艰,她怕凤女命格将她折磨致死。她与裴子墨就到云来方丈房中,用酒坛酿了一坛桃花酿,着手用苏碧桐教她的宋体字亲手写下“桃花酿”三字,又趁裴子墨去取挖土工具之时写了那张纸条。

——酒酿成桃花香满腔,我嫁裴子墨生无悔。

殊不知,他早在暗处将一切看在眼里。

苏念揽着裴子墨,这是她第一次回应,她不知道是身体的本能,还是真的,因酒而醉,因情而醉。

裴子墨黑眸目光如炬,正巧那屏风与床挨近,裴子墨心下一动。揽着苏念的腰,带动着苏念,渐渐靠近那床。而苏念却还一无所知。醉意朦胧。

时机成熟,裴子墨带动着苏念,微微倾倒,双双躺落于床铺之上。

裴子墨一个翻身,将苏念压于身下,双手撑着,微微低头看着一脸迷茫,醉意未褪的苏念。

唇色亮泽,格外诱人。

裴子墨心一动,黑眸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蛊惑地看着苏念,“苏念。”

“嗯?”苏念的声音有些迷糊,仿佛孩童一般,带着对未来的未知。

裴子墨勾唇一笑,俯下身,压住苏念,轻轻吻了吻她的眉眼。

苏念迷蒙中,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脑中渐渐拉回清醒意识,睁开眼,褪去迷茫,就看到裴子墨那双不再清明的眼。微微垂眸,只见自己正被裴子墨压在床上,立马清醒过来,连忙推开裴子墨。

“裴子墨,你干什么!”苏念语气有些激烈,毕竟她还未及笄,即便是及笄,也不过二七有余,怎能就……就……干……那种事情!

裴子墨却是一个猝不及防,被苏念推了一把,翻倒在苏念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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