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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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川放弃了追问。

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让人不踏实。一定还有什么更真实的东西被隐藏了。

三个小时后。

温寒将自己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晒在夜色下的露台上,她看着自己因为洗衣粉浸泡而干净得发白的指甲,还有没有褪色的手绘。借着月色,能看出来他描绘的极细致。

这个男人如果开个手绘店,应该门槛都会被踏破吧?

房间里的灯泡突然灭了。

她吓一跳。

楼下传来一声声笑和低声抱怨说“又停电了”、“尼泊尔真是全世界最爱停电的国度”。不光这里,她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本就不多的几家小店铺都没了灯光,已经有人点起蜡烛。

隔壁有电话铃响起。

这里的装修很简陋,隔着一层木板墙能偷听到隔壁所有稍大一些的声响。另一房里,王文浩拿起听筒。

电话那边孟良川说:“王老板,欢迎来到蓝毗尼。”

同一时间,温寒房间的电话也响起来。

她将手草草擦干,跑去拿起听筒。

“打开你房间的门,沿着右手走廊一路到尽头,我在那间没有上锁的房间里等着你。”透过听筒,连他房里的风声都那么清晰。

电话“咔哒”挂断,剩下有节奏的嘟嘟声。

她握着听筒,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拿上自己房门的钥匙,什么都没带,反手关门走出房间。恰好,刚才在楼下上来的几个异乡人与她擦肩而过。温寒与他们擦肩而过,听到他们在用柯尔克孜语交谈,“苏诺里”和“白哇啦”这两个词出现了两次,她依稀记得,这是印度的地名,都是边关口岸。

也许是察觉到温寒听得懂他们说话,几个男人抬眼,瞥了她一眼。

她装着羞涩地笑了笑,给他们让了路。

从小就这样,总是不自主地去留意陌生人和他们说的话,每次被发现,她都是这样蒙混过去。

到走廊尽头,果真如他所说,有一间房挂了锁,另一间是虚掩的。她按下扶手,悄悄走进去。

房间里,折叠椅上燃着一只蜡烛。

她轻呼吸,反手关门。

他靠在小沙发上坐着,打着赤膊,沙发一侧的小桌子上竟然放着一个小收音机,里边有她听不懂的语言在说着什么,情绪还很激动。

“你在听什么?”她靠近他。

借着烛光,

她看到他高瘦结实的身体,还有横越胸背的那些足够让任何人看到感到后深感不适的伤口。

她目光微微动荡。

“是不是在想,你究竟有多糟糕,竟然亲手加深过这些伤口?”他拿过拿收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我在听新闻,尼泊尔几个城市在大罢工,我想你们这次要回国可能会需要更多耐心了。”他竟然在认真回答她用来掩饰紧张的问题,然而眼睛在看她身上这条蓝色长裙,还有她想要走过来却又徘徊不前的小矜持所主导的小动作——轻咬的嘴唇,胸口起伏的曲线。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在观察着面前的他。

除了那些伤口的震撼,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没有穿上衣的样子,这个男人,从肩膀到胯部的每一道线条都很硬朗,他跨坐的姿势,很明显让她看到了——

温寒脸明显红了。

“不如这样,从这里到印度只需要一趟车,”他终于在这场矜持与暧昧的对视中,首先打破了界限,拉起她的裙角,让她不得不再次靠近自己,直到跌坐在自己的腿上,“我把你带去苏诺里,你可以选择从那里回莫斯科。”

“可我刚从印度回来。”

她手碰到他滚烫的胸口,蜷起指尖。他的皮肤没有女人的细腻柔滑,让人有陌生的压迫感和真实的粗糙热度。

属于男人的热度——

程牧云抓住她的手,睫毛下的那双眼睛紧盯着她。

目光潮湿而性感。

“好了,宝贝儿,这个话题结束,让我们来做点别的。”他抬起她的手,轻舔她的手心。

手心的□□,让她身体更软了:“这里好像不隔音。”

她想起,在加满德都。

两个人还没有争吵的每一刻。虽然只是一段很短暂的时间,却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身体发热。

“我知道,你看,那里有个收音机,” 他在狭窄的空间里将她反转到身下,“他们只能听到大罢工的新闻。”

头顶的小灯泡,噗呲亮了。

房间角落的电视机也开始有了画面,和广播在同步说着什么,画面是夜色下的大罢工□□,还有肢体冲突,荷枪实弹的冲突——

声音嘈杂。

多变的尼泊尔,除了天气,时局也是莫测。

他的嘴唇,此时此刻倒像是火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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