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第二日,吕妍醒来时,发现身侧空空如也,就似做了一场春梦,很不真实,忍不住问道:“昨夜殿下可曾回来?”
“女郎,殿下回来的比较晚,今日天微亮便上早朝去了,起来时便嘱咐不准我们叫醒女郎。”
吕妍动容,原来那不是一场春梦。
☆、闹别扭
用完早膳又休息了一会,才去鸾栖殿的花园里逛了逛,转眼到了正午。刘卓回来后陪着她用过午膳,依依不舍离开。
就这样如蜜一样的生活转眼过去了大半月,马上便是元日了,今年元日,吕妍身为梁王妃必须出场参加皇家家宴,其中还有两位上了玉蝶的侧妃。只是这半月以来,刘卓除了忙么公务便是守在鸾栖殿,既未问起也没心思去关心旁的,也不知是那两家忍得住气没让黎管家报备给刘卓,还是他们另有图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吕妍早已有心里准备。
这半个月那佘玉环与夏颖因吕妍的吩咐不必来鸾栖殿请安,便连踏出寝宫的机会都没有,吕妍是故意晾上一晾的,而她俩却真的是忍得住气,特别是佘玉环,明明是一个好动的丫头,如今也未曾粗鲁前来鸾栖殿闹事,还真是不寻常呢。
梁王府元日的事情自有黎管家处理,但一年一度的账簿田产铺子,还有人情往来,再有元日宴请家臣及门客的费用与清单都得吕妍过目,吕妍既然知道其中之利害,自是不会这么随意放过,便派了妙真上城西梅花桩请了一位老师傅过来清查账目,那是自已人用着放心。
元日的前一天,梁王殿下会宴请府中众臣与门客,吕妍第一次在刘卓的家臣们面前露脸,她非常重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丝毫不能马虎,将来她还将踏入议政厅协助刘卓处理政务做幕僚,就更加不能出现丝毫纰漏。
可有些人便有心不想让她好过,原本以为一位刚及笄的小姑子,就年底的账目便会拖住她好一会的,没想到她请来了一个神算子,没两天便检查完了,而且还划出诸多漏洞的地方,吕妍借机在黎管家面前训斥了一顿,却并没有多动怒,把账本退回黎管家重新自查。经此一事,对方又想出了法子,那便是账务是对清了,可梁王府中银两短缺,这次宴会的费用怕是筹不出来了。这还真是稀奇,堂堂梁王殿下会穷到请不起属下一顿年夜饭?
吕妍坐在殿中,底下是梅花庄派来的钟管事刚刚禀报完,吕妍便把账簿随意的翻了一下便合上了,吩咐道:“从本宫名下调来一笔银两,先填了银子再说。”
钟管事听后,道:“王妃娘娘,此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做诡,为何不清查一番。”
吕妍笑了笑,“他们既然敢做出这样的账来,自是有恃无恐,只是并无所谓,本宫有的是银两,先办宴再说,此事以后再议,至于今后梁王府的管账工作便交由你全权处理了。”
钟管事一听,忙伏身领命。
梁王府的财政自是不会这么好交出来的,一向是黎管家掌管,总要百般刁难一下,吕妍放开话,“行,若要管账,便先添上此次宴会所费之银两再说。”
黎管家气得只想跺脚,面上却不显,这是妇人之语,蛮不讲理,可人家财大气粗,谁叫你们拿不出银两,其实也不是他们拿不出银两,只是明明是给吕妍下的套,再拿出来就太过明显了,就这一招就把财帛给接了过来,吕妍忍不住想笑,一次宴会所费银两的价值便接回了这个重中之重的差事,还不必她费多少计谋,也真是意料之外。
只要是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便是最简单的事情,何况用到的还是梁王府,又不是给他们。
元日前一天,吕妍穿上了隆重的王妃冠服,带着一行人去了锦华殿,锦华殿有宴场,刘卓一身亲王冕服从明德堂出来,两人半途相遇,相视一笑,结伴同行。
刘卓最近事务繁忙,来不及去鸾栖殿接她,两人在半路相携去往宴会场所。府中家臣及幕僚门客早已汇聚一起,两排面对面坐着,身前一张矮长几,正坐在软榻上。
刘卓携吕妍进入堂前,众人起身相迎,两人走至主位坐下,这是吕妍第一次面见他们,面色端庄得体。
刘卓为吕妍细说了前面左右两排的两人,属左的当得是家臣代表莫子敬,接着是家臣谋士孟宪成,此人向来睿智,机智多谋。接着是属右侧的门客与幕僚,当首第一位便是鲁萧鲁先生,接着第二位是刑瑞,此两人不只智谋了得,还颇有人际,虽处府中,却将这朝堂之事了于指掌。
不用刘卓多加介绍,吕妍便知晓了这个中厉害,家臣自是郑家纪家那边的人,当然也是刘卓自己相中的人,不过都掩没在这两家人马手中。至于右侧的门客幕僚便是自告奋勇前来投奔的,竞争更加的残酷,能入梁王眼的也就那几位,还得有真本事,能出谋划策,亦如鲁先生,此人足智多谋却也清高,先前她虽未入府中,也是准王妃的身份,也未见他有多么的待见,有真本事的人自然是有一股傲气的。
吕妍更加关注的倒是门客幕僚这一群,至于家臣,只是刘卓身在其中未能看清或是深信两家之惑,虽不能动摇,却是一股她抓不住的势力。
饮宴时,自是歌舞升平,君臣同乐的场景,吕妍第一次相见,她有意进军议政厅,自然得出手探探风向,她先向莫子敬敬了一杯酒,饮毕,就见莫子敬虽面上含笑,笑痕却未及眼底,不喜欢她这是正常的,在他们眼中正统应该是那两位。接着是敬鲁先生,先前同他打个交道,吕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然是知晓的,此时对饮,面容微微一动,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目光带着探究,吕妍回了一抹匆容的笑容。
宴席开始没多久,莫子敬便站了起来,举杯面向刘卓,似无意的问道:“听说殿下纳有两位侧妃,怎得今日未见其人?”
莫子敬话音一落,刘卓面色一变,目光微冷的盯着莫子敬,正要斥责,吕妍私下拉了拉刘卓的衣袖,回话道:“莫老莫急,两位妹妹身子不适,今日向本宫禀明,本宫体恤两位妹妹身子赢弱,便准了她们不用出席。”
莫子敬被吕妍这么一说,心有不甘,却不知再从何开口,气得直跺脚,原本是想借此机会质问吕氏。她一人掌管着这王府后院,居然瞒着梁王,两侧妃的存在都未曾禀报上去,正要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却不想反被她斥回,她既然敢这么说,那这欺上瞒下的事情就看梁王该如何反应了,莫子敬期待的看向梁王刘卓,却见他脸上面容未改,脸色微微苍白了一些,没有异样,似乎他根本就清楚此事似的,倒真让人恼火,于是便怏怏不快坐下。
吕妍接着开口:“莫老本是府中老臣,向来得殿下尊重,可这臣君之礼不可废,殿下不计较,那外面的人瞧见了,有损殿下名声。既为臣,今日却质问起殿下那后院之事,莫老管得也太宽了吧。”吕妍目光凌厉的看向左侧一排几人,座下右手却被刘卓握住,握得紧迫,刚才关于两侧妃的事,刘卓此时正耿耿于怀,那手掌上传来的异样显得他心情复杂难明。
吕妍被莫子敬问起两侧妃,本就心中窝火,便没有理会刘卓的小情绪,直接反诘府中老臣。
莫子敬面色一变,忙起身跪伏,“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忠心耿耿,殿下身边从没有旁的女子,如今身边有了王妃娘娘,又听传纳了两位侧妃娘娘,自然心喜,便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还望殿下恕罪,老臣逾越了。”
刘卓本不想理会,可左手上那带着凉意的纤手,还有她淡定匆容的问话,不知为何让他有些心烦,他纳了侧妃他自己不知道,她反倒清楚的不得了,如今还如此淡定匆容,可有把他放在心上?他纳侧妃,难道她就没有半点怨言么?居然还主动帮他纳了,他不是说了他不喜欢旁的女子近身,却做出这种事来。
刘卓挥了挥手,“莫老请起。”
“谢殿下宽谅!”莫子敬起身时望了吕妍一眼,吕妍面色依旧,内心澎湃,吕妍抽了抽自己的右手,却反被刘卓握紧,即便握痛了她,也未松开分毫。
君臣同乐,一派平和,到了子夜才一一散去,刘卓终于放开了吕妍的手,吕妍保持着面上端庄的笑容,与刘卓离场。
两人刚出了锦华殿,吕妍便停下脚步,刘卓回身阴郁的脸望着她,眸里尽是冷意,他生气了。然而吕妍也正在气头上,若不是你母妃,怎会弄得她到现在都心神不宁,要是别人她大可拒绝,偏偏又是他最敬爱的母妃,是他上辈愿意舍命相护的人。
两人互瞪了一会,吕妍是决心不想解释此事的,便绕过刘卓身边,语气清冷的说道:“两位侧妃,一位是你的表妹佘姑娘,一位是纪府表小姐夏姑娘,已入住东三殿中的另两殿,尚未取名,你若有空便取了吧,两位妹妹初来乍道,还未得夫君亲临,元日是大日子,今夜你便留在那边,也算她俩今年的一个盼头。”
吕妍说得匆容,刘卓的心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往下沉去,心似被人挖了一角,血淋淋的,活鲜鲜的,触目惊醒的同时还拿在手中正与他“分享”,真是奇怪,他堂堂梁王,流着皇家血脉,为何要受她之束缚,也许是内心里的不甘,也许是她的话实在太让人痛心,刘卓义不容辞的上前一步把吕妍生生给扛了起来,没错,是直接扛起的,直把周围众丫鬟婆子给吓了半死,不知梁王殿下这忽然来的异样,可是要对王妃下狠手?
☆、闹别扭
吕妍惊叫出声,双手拍打他的背,可那背就像是铜墙铁壁,打在上面就像挠痒痒,刘卓习武,练就了一副强壮的身躯,穿上衣裳便是清瘦公子模样,却不知那衣裳下尽是精肉,处处都爆发着力量,跟吕妍相处的这些日子,若不是他处处注意着手中的力气,若是用尽全力欢-爱时吕妍还能剩多少“渣骨”?
这次他似乎并不想手下留情,扛着的铁臂使了五成的力气,就把吕妍给固定在了肩上,全然不顾吕妍的怒气,径直往前走去,他没有去鸾栖殿,而是回身去了锦华殿,那里有刘卓的寝宫,从正殿进去,后殿分左右,左侧是浴室,右侧为寝房,两人饮酒归来,全身上下尽是酒味,刘卓酒量不错,他并没有醉。
吕妍是被直接扛进浴房的,接着连人带衣丢进水中,全然不管她会不会游水。刘卓这人不注重生活细节,却不想这殿后的浴房却修缮的如此仔细,明明这么的宽敞,能抵掉半个正殿,却被他劈成两半,一半是静水池,一半是从外引进来的温泉水,吕妍便是丢进了温泉水池子,好在她会游泳,下了水一会就冒出头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抬眸看去,就见刘卓不知几时已自个解下衣裳,此时未着一缕,赤-身站在岸上,也不知是这池中之水太过热烫还是那美色的影响,吕妍只觉得鼻腔一涌,鼻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忙侧过头去,游到另一侧的岸边,背对着刘卓爬在上面,此时与刘卓成对角。
刘卓刚要下水,就瞧到了她这副模样,动作犹豫了一下,接着跳下水池,径直向她游了过去。
吕妍捂住鼻子,脑里尽是刚才那画面,脑子开始有些不清明,果然美色误事,刚这么想着吧,后背一热,她被他在水中抱起。
刘卓摸到水中的水凳,背后着岸坐下,吕妍安置在胸前,接着硬生生的板过吕妍的面容,两人目光相对,看着她一脸的狼狈模样,灰暗的面容上微微有些动容,他伸手拔开她的手,抹去那血迹,可吕妍根本止不住,她气极败坏的说:“你走开,我受不了。”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是在这浴池当中赤-祼相对,却别有一番风味。刘卓手上的动作一滞,又有些心乱如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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