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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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嬷嬷听到吕妍的话,赶忙劝道:“夫人您可得劝劝二姑娘,进了夫家的门,一切就得以夫家为主,不可使性子随便回娘家……”

孟氏这时回过神来,抹了把眼泪,道:“知道娇奴心心念着母亲,可未经梁王同意,娇奴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再说你可是皇家的儿媳,哪能说回就回的。”说完,心一酸,又忍不住掉泪。

吕妍重重的点了点头,“娘亲说的对,以后要回来,我就叫刘卓偷偷地带我回来,反正隔得近。”

然而吕妍话音刚落,孟氏原本还哭泣的脸徒的一颤,愣了一下才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这边张嬷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二姑娘出嫁怎得还像个孩子。

可吕妍的确是这么想的,刘卓不是会轻功么,往日里想来吕府还不是眨眼的事情,以后就要他带着飞过来便是,免得遭人口舌。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外间已传了两波人过来催请新人。

无奈,盖上喜帕,吕妍被妙玉妙真扶着走了出去。

☆、成亲

出了吕府,吕妍看不见外间的情形,却能感觉到府外欢呼的百姓,由远而近,吕妍感觉到那一束熟悉的目光,此时正灼灼的看着她,直到她登入喜轿,那身上无形的注视才消失。

原本从吕府到梁王府只隔了两条街的路途,然而车队却走了大半个下午,把整个玄阳城都绕了一圈方进入梁王府,真看得玄阳城百姓过了把瘾,遗叹的是没有看到那新娘的丽容,只是新娘的容颜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么?说归说,不由得让酒肆里的才子们就此事辩论了一番,就觉得那梁王忽然转性,不知那吕家二姑娘是什么样的长相呢?美也分几种,能迷得了梁王的更加难得吧。

清玄楼上,天字二号房的窗户上露出一张冷然的脸,此时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底下喜庆的车队,他手中拿着一卷画,画卷半开着,露出一角,就见一位笑容甜美的女子正看着那袖口上的蝴蝶,画得精功,上面的女子也栩栩如生,似要从画中走出来般。

刘贤看着车队走过,目光探究的看着那顶华丽的红轿,既而又看向那高头大马上的红衣背影,轻声喃喃:“倒是让你得了手了。”唇角微勾,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却生生带点寒气。

室内一位青衣男子坐在刘贤对面,没有看窗外,但他知道对面的人在看什么,就刚才拿着画卷时的神情,他便知道这其中缘由,又不能直接点破,只好好饮了口酒,似不经意的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世间之事不能十全十美,抓住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刘贤见车队远去才收回目光看向青衣男子,噙起一抹冷笑:“不,这世间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只有变成强者,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摛来之势,只要是本王欢喜的,终究是逃不出本王之手的。”

青衣男子一听,在内心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四皇子梁王殿下的婚礼,皇上与皇贵妃娘娘亲临,让参宴的满朝文武惊讶不以,没有带上皇后娘娘,而是皇贵妃娘娘郑氏,这中间的猫腻,是个人都看得出这朝中风向变了,三皇子婚宴,皇上只派了贴身太监总官黎公公带来御旨,赏赐了不少珍宝,而四皇子梁王的婚礼不仅亲临,身边相携之人还是四皇子之亲母,倒是让人难以揣测。

吕妍并不知道这些,受孟氏这段时间的教导,心情虽然紧张,每一步做起来还是沉稳妥当,目光所及只能看到脚上的鸳鸯双面绣桃花锦面翘头履,随着前面刘卓的步伐步入正殿。

她并不知道皇上亲临的事情,只是觉得这周围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直到来到近前,拜天地、父母之时,刘卓才挨近她轻声说了句:“你别怕,父皇母妃都在,你跟着我便是。”

就是刘卓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吕妍似乎心也定下来了,前一世没能达成的愿望这一世她都得到了,今日居然能在皇上面前行礼跪拜,成为真正认可的皇家儿媳妇,是她两世以来的愿望。

这一世的吕妍上一世的吕妍都喜欢权力富贵,重新归来,她只会做得更好,她不会随波逐流,以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走得只会是鲜花铺履,锦绣一生。

这一刻的吕妍似从两世的人生中脱颖而出,成就了另一个自我,另一个更懂得人生与自己目标的人,她将来要走的每一步,虽然会异常的坚难,但是她会亳不犹豫的走下去。

礼毕,吕妍送入新房,是梁王府东院院首的鸾栖殿,府上东西两翼有东三殿与西三殿,东三殿由一正妃两侧妃居住,都未曾起名,如今殿首由刘卓亲笔题名:“鸾栖殿”,专为吕妍住进去题的。

先前吕妍暂住府上时是正殿锦华殿的东三院院首锦瑟院,锦华殿西侧是晨暻院与晨晖院,还有许多未曾住人未起名的院落。

往日梁王办公便在锦华殿的明德堂。

鸾栖殿后殿寝房,吕妍安静的坐着等候,此时天色快暗了下来,没坐多久,鸾栖殿的掌事嬷嬷刘嬷嬷瞌了瞌门,妙玉回身看去,见吕妍动了动,便上前开门。

刚才吕妍进来时,便是刘嬷嬷接的手,只是她想不到刚出去吩咐殿内事务的刘嬷嬷怎得又匆匆走了进来。

刘嬷嬷上前行礼,语气不紧不慢的说道:“刚才前院的黎管家来问话,那佘侧妃与夏侧妃已在府外等候,走的是东华门的小侧门,不知可否进府?”

刘卓并不知道今日同时迎娶两侧妃吗?吕妍心下微冷,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怎得到了府门前了却要派人来询问她,只是为了走个过场吗?想着郑氏说的话,吕妍咬了咬唇,若不是为了走过场,那么刘卓是真的不知道,她先前以为郑氏不说,纪将军、刘卓的舅舅难道就没有一人向他从旁透露?若无透露便敢今日盛装而来?

吕妍闭了闭眼,语气不见任何情绪,匆容的说道:“都是服侍殿下的姐妹,就让人快快接进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别把人给冷着了。”

“诶。”刘嬷嬷领命去了,心下却叹了口气,王妃才入府,侧妃便抬进来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妙玉见人走远,便上前把寝门合上,接着来到吕妍身侧,轻声说道:“女郎,先前府上便有东三殿没有起殿名,刚进府时,我细细打听了一下,这东三殿如今也只有殿首起了名字为“鸾栖殿”,是殿下亲手题字,另外两殿尚未娶名,如此侧妃之事怕不是出自殿下的本意。”

吕妍听后,心念一动,莫非刘卓真的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郑家那边与纪家那边也太可怕了,知道她吕家家势在那里,由郑氏出面下了死命令,她吕家便拿他们没办法,先前她倒没有多想,现在细想起来,她吕妍这样的身份于他们而讲不正是好拿捏么,就算刘卓性子刚毅,但人是她吕妍答应的,这黑锅她吕妍是背定了。

吕妍双眸微微一眯,先前她忍着,是对郑氏的愧疚,如今若再想塞女人进来,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上一辈子在如斯环境下她吕妍便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这一世也一样。

吕妍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便派妙真去寻了黎管家,把人安置在另两殿当中,殿没有取名,待明日梁王殿下再取不迟,但里面该布置整理、人员配制还得按着侧妃的份例来行事,相信黎管家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在大门处停滞,居然要黎管家来鸾栖殿问话,黎管家就应该知道来人的身份。

吕妍坐在雕花紫檩木大床床沿,身子未动,可心却有些凉,似乎刘卓来不来已不重要。

刘卓心急,明明前殿客人极多,皇上一早就携皇贵妃娘娘回了宫,他也就绕了一周便寻个了缘由装醉被人扶了下去,从锦华殿到东三殿本就不远,走至半路,刘卓身子猛的站直,把刘质吓了一跳,就见刘卓轻松的甩了甩胳膊,含笑道:“今夜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怎可以喝醉?”说完,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绯红。

陈质很想大笑,还是憋住了,的确一向冷情的殿下能有个洞房花烛夜实在不易,想到这儿陈质更加的想笑,见前面的人有些迫不急待的往前阔步走着,全全不顾王爷形象,陈质在心里切了一声,亦步跟随在后。

刘卓没走几步忽然又停住,回头看了陈质一眼,道:“左羽林大将军,你还要跟到几时?”

陈质一怔,面色有些尴尬,他刚才完全是无意识的跟着,只怪平时跟惯了,平时他的起居不都是他打理么,倒是忘了从今以后他身边有了王妃打理,况且今夜还是王爷特别稀罕的洞房花烛夜。

刘卓见陈质一愣一愣的,叹了口气,语气一肃:“别再跟着我了,以后我也不用你服侍了,以后我身边也有人了。”说完,喜滋滋的往前走,再也没看陈质一眼。

陈质看着刘卓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到今日他才发现一向严肃的王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还真是稀罕的洞房花烛夜,还真是稀罕的“我也有女人了”,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想到这儿,陈质顿了顿,自己虽然有几个红粉知已,却没有成亲,身边也没有一个照顾自己起居的女人,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刘卓轻松的脚步进了鸾栖殿,可鸾栖殿却静悄悄地,他微微一愣,也没太在意,梁王府一向都静,并没觉得不妥。从前殿进入后寝房,一路见到几个丫鬟婆子恭敬的守候,到了房门前,刘嬷嬷携众丫鬟候在那儿。

吕妍也不知静坐了多久,直到红盖头下露出一双嵌宝靴履,精神才猛的一振,直到刘卓挑起她的红盖头,她才慢慢抬眸,就见刘卓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眸里尽是欢喜,明亮得如那星光,让人沉醉其中。

两人就这样含情对视,后面响起刘嬷嬷轻轻的笑声,惊醒了两人,刘卓双颊一红,忙回过身,把喜秤放回锦盘里。

吕妍红通通的脸烧得有些头痛,今日看到一身红衣的刘卓是如此的俊美非凡,一向冷郁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那眉眼似乎都含着深深情意,整个柔和的轮廓在吕妍眸中就像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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