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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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能吃能睡,还算健朗。只是时常挂念着母亲,放心不下,这次孩儿陪着外公,总算让他放心了不少。”

“你外公也是极要强的,当初你母亲嫁予我……”吕煦看着手中的银两,叹了口气:“你能借出这些银两,也说明他放下了,我又何必再提。如今吕家在梁州的局势略有不同,不必再像从前那么小心谨慎。”

吕煦从银两中拿出五千两放到孟氏的手中,“这个你拿着,我有这些就够了,将来回了京城,必会加倍归还。”

孟氏推脱了一阵,吕煦不让,最后还是收了下来。

☆、再回江南

当夜,吕家一团和气的吃了一顿团圆饭,连一向称病的秦氏都来了,带着吕承浩与吕素。

吕妍对于这个三哥吕承浩印象不是太深刻,他长相有股阴柔美,一袭青衫,修长的身材,一副书倦味儿,他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喜欢看书写字,有时拿着一本书就能看上一个下午,所以在家中存在感极少。后来她去了魏王府当差,就更加不清楚他的近况了,只有一次父亲送来消息,这位三哥在梁州城的大街上被一群纨绔子弟给打死了,当时她只是叹了口气,并未伤心。

四妹吕素,比她小一岁,长相继承了秦氏的柔媚,或坐或站都是一副安安静静的大家闺女模样,也算是秦氏教得好。前一世刘氏主持后院,秦氏与她相好,所以吕素的姻缘是几姐妹中最平稳的一个,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痴情种,娶她进门后便再没有纳妾。吕妍想起,不管才貌惊人的吕薇还是手段用尽的自己所嫁之人虽贵,却没有这四妹幸福,妻妾人群,劳心劳力。

宴间,二哥吕承志却是极为热情,与吕承旭频频碰杯不说,还悄悄地说了不少“贴心话”,说起二哥,吕妍不禁想起年幼时见到的大哥,那时他九岁,跟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时严肃时,吕妍都不敢大声说话,最是怕他,只是他也很亲近她,从不凶她,时常带她出去玩。可却在某一天,他忽然没了,母亲一直瞒着她,到后来才知道了,她伤心了好久。

当夜,吕妍悄悄的溜进吕承旭的房中,直把他吓了一跳,她搬来凳子坐在他床前,看着窘迫的哥哥,忍不住笑了起来,“哥,他们说江南最是繁华,你这次去,可有什么见闻说给我听一下呗。”

吕承旭梳洗后,人也精神了不少,他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这江南之行,哥哥我可辛苦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去游山玩水,回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不是用走,就是借助老乡,辗转归来的,哪有你在家里舒服。”

吕妍一撇嘴,“那哥还想不想去趟江南呢?”

吕承旭忙罢手,“不去了,真不想去了。”

吕妍但笑不语,吕承旭疑惑的问:“你莫非有什么想法?噫!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借不回银两的?”

“这些你就别问了,你妹妹我是诸葛转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至于想法啦,倒是有一个,不知哥哥肯不肯吃苦。”

吕承旭看着这个小身板,才出门几天,他妹妹怎么就像变了个样,以前只顾着贪玩,从来不操心这些事,这次回来,不但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还难得的一本正经的为家里着想。

“那要看是什么好差事,这次去江南,我跟你讲,我真的好辛苦……”

“娘亲那儿的五千银子拿去做生意如何?”吕妍截住他的话。

“嗯?”吕承旭一愣,这是一个小姑娘家说的话么?

“江南物产丰富,粮食价格较之梁州城便宜,我建议哥哥带着银两去往江南沌粮,到夏末秋初之际再卖回梁州城,你看如何?是个好差事吧。”

“倒卖粮食倒是一个好办法,这次去外公家长了不少见识,那儿鱼米之乡,水资源丰富,若是能拉回梁州城里卖,的确不错。”

“那么,就这么定了,娘亲那边的银子还待哥哥想办法弄到手,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后日哥哥就赶紧动身去陇州吧,大量购进陈粮,陈粮便宜,待夏末秋初我去信给哥哥之时,你再运回梁州城贬卖。”

吕承旭想了想,点头,觉得这事的确不错,“只是为何要到夏末?我快马加鞭半个月就可到达陇州了,若到夏末,还得在陇州呆上半个月。”

“哥,你去陇州慢慢选,一定要选价格便宜的,做生意不急求一时,一定要等我去信时才能回梁州。”吕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吕承旭想了想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

第二日,吕承旭不知用什么方法,从孟氏那儿拿回了五千两银子,接着去前院与吕煦谈了许久,第三日,他又踏上了旅程,还是去陇州,一家人都为他送行,吕妍挨近他,轻声叮嘱:“哥,一定要收到我的信才回梁州城啊。”

吕承旭看着只达他胸口的妹妹,那稚嫩的脸上严肃的表情,被她逗乐,“哥哥听你的就是。”

吕妍开心的目送着他离去,原本还纠结三个月内怎么归还那一万两银子,却不想计划不如变化,这一万两银子也不用愁了。

可五天后,吕妍又开始为银子愁了起来。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吕妍送走哥哥没两天,前院仆人来报,府外有人找二姑娘,手中还有二姑娘的信物,吕妍便在僻静的西厢亭中与阿奴再次见面,没想她来得这么早,吕妍给的药,需要十天才能恢复其容颜,而她却不管不顾的匆匆过来寻她,不知出了何事?

阿奴跪地伏身行礼,吕妍坐在石凳上淡淡的看着她。

“我是来向主人献策的。”阿奴开门见山的说。

吕妍动容,这样的人才若是收复了,将来她的财富不可限量。

“听闻梁州城夏末秋初的时候有一场劫难,得到这个消息后,我便有了一条生财之道,不知主人舍不舍得下本?”

吕妍脸色微变,她有前一世记忆,知道这事并不奇怪,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阿奴又是如何得知?真的不能小看这人,还好她先遇上她。吕妍俯身扶起阿奴,撩起她帏帽上的面纱,看到一双沉静的眸子,脸颊上的印记暗淡了下去,却依旧明显。

“你的容貌还未恢复却出来见风,你不怕将来恢复不了了么?”吕妍问。

阿奴眼神一暗,坚定的道:“这是一个机会,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再为主人谋事,却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其实这事儿,我早就知晓了,但我没有去找你,我希望等你身体恢复健康了,用一个健康的体魄为我办事。”吕妍看着她错愕的眼神,然后从怀中掏出两瓶药来,绿色的丢给她,“这是你的药,若要出外办事,不用这个,你的容貌基本就毁了。”接着又给了她一个白色瓷瓶:“在外办事,路上凶险,这是一瓶□□,防身之用,不到万不得以,不要使用,没有解药的。”

“你不问我准备怎么做么?”阿奴禀气凝神的问。

“不管你怎么做,我都相信你,你说吧。”

“我要十万两银子周旋做本,一个月后,梁州城会有一场涝灾,我想从离城购买粮食、布帛、茶叶、药草等返回梁州城贩卖。”阿奴话落,吕妍便问:“你去离城?那可是边关苦寒之地。”

“对,我要去那儿,边关苦寒,但凡犯事之人都被流放于此,所以有许多廉价的东西,更适合我们周旋。”

走关口,可是险中求财,多与关外走商交易,何况她一介女流,算算时间,阿奴而今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

“你不许?”阿奴认真的问。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而且我也拿不出十万两银来。”

“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走来,我能活下去,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何况离城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吕妍有些愕然,她还去过离城,从梁州到离城快马加鞭也得一个月之久,她小小年纪是如何去得的?

“如果主子同意,银两的事情以你之智慧定能解决,那么就尽快做决定吧。”阿奴说完,站起身来,准备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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