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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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的生意看上去并不十分兴隆,柜台里只坐着个老掌柜,另有两名伙计在屋内做事,但屋后却有一间不小的院子,后门处站着几个别刀的女人。

三人装作是路人的模样在街前徘徊,秦不命扫了那几个看守一眼,低声对萧琮道:“师姐,门外边一共就七八个人,我看咱们过去点了她们穴道,闯进院子看看吧。”

萧琮默不作声,只将目光瞄向左近的茶寮,货摊,和几处民宅。

豫章瞥见她的神色,边压了压头上的草笠,边凑近了问:“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些人不太对劲?”

萧琮听了和她目光一对,心照不宣。

打从刚才她就察觉到,钱庄后街上这些看似普通商贩百姓的人,其实个个身怀武功。她们密切注意着钱庄门前的动静,想必是只等有外人意图闯入,就立刻群起而攻。

其实以她三人联手,要制服这些人倒也不难,可一来没有亲眼见到阮家人被困钱庄之内,二来不能确定她们状况如何,是否行动方便,若此时就打草惊蛇,暴露了身份,委实不够妥当。

豫章想了想,突然眼珠子一转,对萧琮道:“我有主意了,不过师姐你可别说我是旁门左道。”

萧琮失笑:“我还没想出正门右道的法子来,你只管去旁门左道好了。”

豫章嘻嘻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也不知倒了什么米分末在手上,搓了几下,便大步朝街边去了。

没片刻工夫,她回来两人跟前,得意道:“解决了。”

秦不命张了张嘴,不明白她为啥在每个摊子前三摸两摸就算是解决了,却忽听有人大喊:“出……出人命了!”

萧琮远远地看去,果然瞧见有人倒在路边上,另外几个亲属模样的已经红了眼,又哭又叫地揪着小贩们不放。

豫章挑了挑眉毛:“没事儿,过两个时辰就能活过来。”

倒是街上不知内情的百姓真以为出了怪事,怎么好端端的菜摊子上的菜、茶寮里的杯子、卖货郎的小玩意儿突然都沾了毒,一碰就死了这么些人,不由得全都围拢过去。又过了一会儿,两队衙差也从远处跑来,拿着兵器挤进人群里就要拿人,对方又岂肯束手就擒,两相厮打起来,场面顿时更加混乱。

豫章乐不可支地掏出两个药丸来,一个往钱庄后门一摔,一个扔进了院子。

药丸碎开,飘出几缕青烟,门前守卫连吭都来不及吭上一声就倒了下去。

秦不命愕然:“咱们跟两大门派打那会儿,你怎么不用用这个?”

豫章摊手道:“数量有限,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唉唉,早知道她们那么多人,就该多准备一点。”

三人哈哈一笑也不再打趣,趁着没人注意腾身翻过了院墙。

越过满地昏死的看守,萧琮一掌劈开院东面唯一上锁的房门,推门入内,只见狭小房间里横七竖八挤满着人,却正是阮村的村民不错。

萧琮大喜过望,忙解了众人穴道,表明来意,有几个人立刻认出她来,说,这不是那个死也要护着夫郎的拼命娘子吗?这么一说其余人也都记了起来,更没什么疑虑,都跟着萧琮跑出屋去。

秦不命见她打开了院门,却不带着人逃出院去,反倒进了旁边一间空屋,不由好奇,刚张开嘴,却见萧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外间忽然传来脚步声,一群人冲进关押阮家人的小屋,片刻后又涌了出来。

透过窗纸上的破洞,可以清楚看到一个人火急火燎地检视了一番四敞大开的后门,之后点齐人马,勃然大怒道:“真他娘的,准是从后门跑了!你们几个跟我去红袖楼,其余的人全都给我出去找,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翻出来!”

萧琮听到“红袖楼”三字,心里一突,难道说指使她们的人竟藏身青楼妓馆?那么今早见到的那顶小轿……

她脸色沉了沉,抓住门扉的手不由加了几分力。

钱庄守卫倾巢出动,院中人声渐消。

豫章见了笑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跟冷小子混久了,果然没学什么好。”

萧琮汗颜,咳了两咳,叫秦不命带阮家众人先行回返药师门暂避,自己同豫章前往红袖楼。

两人倒吊在红袖楼二楼的横梁上,听着室内几人的谈话。

屋中男子很是愤怒,先将钱庄众人狠狠责骂了一顿,继而叮嘱她们一定要将人找回。

萧琮听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线索,心中又记挂冷寂云的安危,便伸手朝豫章比划一番,意思是,你在这守着,我去找人,客栈会合。

豫章眨了眨眼,一副“我完全了解”的样子。

萧琮便翻身落地,回到一楼从东到西一间间屋子找过去,可惜并无所获,等寻到二楼最末一间,心里也渐渐没了底。

推开房门闪身入内,才发现屋中安静非常,并无嫖客和妓子嬉戏玩乐的淫|靡之景,只床前一帘深红纱帏被撒了下来,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人。

萧琮急忙掀开帷幔一看,不由大喜,那人却不是冷寂云是谁?

但见华丽绣床上,男人闭目侧卧,仿若熟睡,身上仍是今日在轿外所见的那套衣裙,环佩流苏,艳丽非常,红彤彤的缎面映得那人两颊晕红,唇如点脂。

萧琮看得心口一烫,却知此地不宜久留,忙扶起人唤了两声。

冷寂云还未醒来,就听身后房门吱呀一声欠了条缝。萧琮惊得回头,见个米分衣男子已跨了进来,正是今日见过的那个随轿之人。

来人看见萧琮先是愣了,随即眉目一厉就要出手,然而快也快不过萧琮,眨眼间就被点了昏睡穴。

萧琮听得门外又有人声走近,也不想横生枝节,索性把地上男子放到床上裹进被里,自己抱了冷寂云跳上房梁,末了不忘吹熄烛火。

房门再次打开,一人见屋里黑漆漆一片,随口骂了一声,却也懒得去寻烛台,借着微弱月光摸到床边,见床上的人尚在,都放下了心,同另外几人一起连人带被扛了就走。

萧琮等她们走远,便掀开窗子跳了出去,运起轻功朝客栈疾奔。

夜风习习,吹在身上甚是凉爽,怀中之人却不知为何愈发滚烫,不安分地磨蹭起来,萧琮察觉不对,愣了半晌才想起红袖楼是怎样的所在,猛然间明白过来。

客栈掌柜的正拨弄着算盘珠子,见萧琮抱着个人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进门就匆匆上楼去,忙从后面叫住她:“客官,这么晚了可用过饭吗,厨房的红烧肉炖得又香又软,我叫小二给您送一碗去?”

萧琮这会儿哪有心情吃肉,可又怕冷寂云醒来会饿,便道:“劳烦掌柜的给我留一碗肉汤煮面。”说罢一刻不停地横抱着男人回到房间。

冷寂云身上所用之药本就性烈,又与萧琮一路身体厮磨,药力早已被催发出来,一张白皙的面孔此时正泛起薄红,向来凌厉的凤眼完全失去气势似的半阖着,两排浓密睫毛微垂,遮去了眼角一抹微红。

萧琮原本拧了毛巾来替他拭汗,待俯低身去,却觉男人一口口灼热呼吸喷在脸侧,烧得脑中越发晕晕陶陶,眼前一只逐渐透红的莹白耳廓不断吸引着旁人的视线,她看得一阵气促,一张口竟含了圆润的耳珠细细吮|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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