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说着,他狠狠的就拍打这自己的胸、脯,原本就已经是虚弱不堪的他,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击打,五太太的尖叫还未出口,就见他噗的吐了血。
殷、红的血迹在他洁白衣服的映衬下,别提有多骇、人了。
周锦朝见此,什么都来不及想,跌跌撞撞的冲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他。
“五哥哥,你别这样。你不是答应过朝儿吗?有朝一日要带朝儿去郊外骑马,还要和朝儿一起去看游龙比赛。五哥哥,你答应过朝儿的,朝儿不许你反悔。”
说着,周锦朝早已经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五哥哥喜怒无常的性子,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可今个儿闹腾成这样,却是让她都震惊不已。她真的难以想象,一会儿二老太太来了,会怎么处罚五哥哥。
这些年,因为五哥哥羸弱的身子,二老太太本就已经没怎么在意这个嫡孙了。眼前五哥哥又闯了这祸,二老太太岂能轻易绕过。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周延骞强撑着嘴角的笑意,才帮周锦朝擦去泪水,就见二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被众人簇拥着赶来了。
“孽障!孽障!”
二老太太哪里承受的了这些,当即差点儿没晕过去。
只见她阴沉着脸,拿着拐杖狠狠的就往周延骞身上打去。周锦朝下意识的想要护着他,可周延骞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挡下了这一切。
“糊涂东西,你是要气死我不成?若不是我来早一些,你说,你是不是打算把祖宗牌位都给砸了?”
二老太太唯有五老爷一个亲生儿子,是以,即便是她再怎么不喜欢骞哥儿,可也不能够否认,他在这西府是独一无二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为了那么个小孽障,他竟然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她这还没拿朝姐儿怎么着呢,他就敢如此不知所谓,若她真的把朝姐儿送到庄子上,他难不成要打她这老祖宗不成?
越想,二老太太就越气,尤其是看着被周延骞拼命护着的周锦朝,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她和萧氏愈发相似的脸,二老太太终于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孽障,早知道你就是个祸害,说,你到底给你五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祖宗都不顾了?”
原本在一旁被吓傻的萧氏听着二老太太这话,可就不依了。
她缓步走上前,直直的看着二老太太,沉声道:“母亲,您这是什么话?朝儿和骞哥儿如亲兄妹一般,您这么说,可就是故意要坏了朝儿的名声了。”
说着,她缓缓跪在地上,哽咽道:“儿媳自知这些年不得母亲欢心,可朝儿还不过八岁,母亲何必如此事事针对她。”
二老太太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氏这个时候竟然摆出这么一副架势,她气急的刚想大骂她一顿,就听周延骞一声冷笑。
“祖母,时至今日,我仍然尊称您一声祖母。可您扪心自问一下,这些年,若不是有三伯母内外操持,您能过这么养尊处优的日子吗?整个西府受三伯母的照拂,而您呢?却丁点儿都看不到,反倒是愈发刁钻。受着这样的供奉,您怎么就能够心安理得呢?”
“五妹妹又做错了什么?让您费尽心机的总想把她撵出府邸,若早知这样,当初又何必舔着脸面去东府老太太那里商谈过继一事。孙儿是不孝,可孙儿即便是这破败之身也知道是非黑白。”
一直以来,二老太太都自恃自己是西府的老祖宗,即便是有些人暗地里嚼些舌根,也没什么。今个儿,被自个儿的亲孙儿如此撂了脸面,她这脸面都要丢尽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把这孽障给押回去!”
二老太太几乎是歇斯底里道。
周围的小厮战战兢兢的上前就想强拉周延骞,熟料,才靠近,就一个凌厉的耳光甩下来:“滚!就你也配碰本少爷!”
曾经无数次的听府邸的人说五哥哥是个疯子,周锦朝都一笑置之。可此刻,她真的觉得五哥哥是疯了。
“五哥哥,你身子不好,朝儿扶你回去,好不好?”
“五哥哥,你不是最疼朝儿吗?你说过的,最见不得朝儿不开心了,就让朝儿扶你回去吧。”
“我让厨房的人做了玫瑰酥,榛子糕,还有鸡丝银耳粥,你不是最爱吃这些吗?”
让众人诧异不已的是,大家还以为周延骞还会闹下去的时候,却见他因为周锦朝这短短几句话,竟是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只是,和二老太太擦身而过的时候,周延骞意有所指的丢下一句话,道:“今个儿这事儿,祖母若是气不过,那就罚孙儿一人。若是朝儿有什么不好,孙儿也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不知规矩的事儿来。”
似是被他浑身的冷意和眼底的淡漠给震住了,二老太太竟然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当一切都归为平静之后,二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一片的狼藉,伸手就给了苏氏一巴掌:“你这贱、人,看你生的好儿子。我告诉你,我不让老五休了你才怪!”
苏氏一巴掌也被打懵了,可事已至此,她只觉着恍惚。
“母亲,我知道您当初看上我,看中的不过是我那些羡煞人的嫁妆。您是可以让老爷休了我,可老爷的名声外面谁不知道,试问母亲,您去哪里找和儿媳这么蠢的继室呢?”
☆、拿捏
二老太太何曾这么没脸过,被安嬷嬷搀扶着回到寿安堂的时候,仍然是愤懑难消。
周锦妙方才也见识过了那一幕,这会儿,正轻轻的帮二老太太顺着气儿,“祖母,您可不能气病了,这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若是少了您,可不更让太太得逞。”
二老太太这会儿本就在气头上,听周锦妙这么一说,自然是格外的对她的心思:“还是妙儿疼惜祖母,我倒要看看了,今个儿这事儿,到底她们想怎么翻过去。”
想到祠堂那满地的狼藉,二老太太气哼哼道:“骞哥儿是我的孙儿不假,可经此一事,我再没这样的孙儿。这等不肖子孙,若不从族谱里除名,地下的列祖列宗岂不怪我治家不严。”
周锦妙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一阵窃喜。
她就看不惯五哥哥喜怒无常的样子,他仗着自己是西府老太太唯一正儿八经的嫡孙,没少给她没脸。
可此刻她又不能够表露的太明显了,老太太的心思最难以揣摩,别到时候,心里生了悔意,倒是她的不是了。
“祖母,您就消消气。何必和五哥哥置气。五哥哥那性子,这府邸上上下下,谁不知道。要妙儿说啊,五哥哥固然有错,可真正要命的,还不是五姐姐?妙儿可是听说,五姐姐没出生前,五哥哥和祖母很是亲近,时常还来寿安堂陪祖母用膳呢。可有了五姐姐在,五哥哥愈发的脾气古怪了。难道祖母就没有想过,这里面,五姐姐有教唆之嫌?”
二老太太闻言,微微怔了怔,可仍然是气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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