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怎么,看上我哥了?”宫少廷对这种情况早见怪不怪了,一点都不生气。
他常在女人堆里打滚,对这些烟花女子的心思可谓了如指掌——他哥比他有钱比他俊,与他哥一比,他一无是处,稍微识点货的米分头都会丢了他这颗小芝麻,去捡他哥那个大西瓜。
“哎呀,廷少爷怎么这么说人家,人家哪有。”宫少陵固然金光闪闪,但却不是一个火山孝子,其弟却是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两厢一比较,当然是抓住散财童子要紧……
那女子赶紧偎近宫少廷的怀里撒娇。
温香软玉偎怀,莫道不销魂,但宫少廷却没了先前的心思,一把推开那米分头,视线跟着宫少陵的往外看。
仅一眼,他立刻拍着栏杆一惊一乍起来:“美人!那有一个大美人!”
对街的胭脂花米分铺,一美人在门口卓然伫立,广袖飘飘,发丝轻绾,玉簪斜插,绰约多姿,纵然不言不语,那婉约的眉眼都透着优雅端庄,万花楼的姑娘与她一比,好似喇叭花对牡丹——货比货得扔。
“哥你真不仗仪!居然一个人偷看美人也不跟弟弟说。”宫少廷埋怨了他哥两句,嫌跟他哥话不投机半句多,扭头就走了——他去找志趣相投的孟蔚了。
宫少陵:“……”
※※※※※※
聂浅歌坐在仁心药堂旁边的一个石狮子背上,执着的目光紧盯着药堂门口,全神贯注,心无旁骛——顾还卿在药堂里面,且再三警告他不许进去,否则以后都不让他烧火、洗碗。
冷奕几次劝他下来,聂浅歌却充耳不闻。
真是太丢脸!他这么大个人了,仗着自己又呆又傻,竟不顾所有人怪异的目光,直接坐到人家门口镇宅的石狮子上,主人家几次想出来驱赶他,慑于冷奕的淫威,最终做罢。
顾还卿未出来,聂浅歌心里正焦灼,冷不防旁边传来女子的阵阵尖叫:“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家小姐,放开我家小姐!”
冷奕一眼刀丢过去,发现是有两个纨绔在调戏良家妇女,丫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却被那俩纨绔的随从拦着。
“二爷,有人强抢民女,要管吗?”
聂浅歌眉眼都不动一下。
冷奕便不再言语。
女子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变成了惊恐的哭泣,两个纨绔满嘴酒话,胡言乱语,调笑声不断,路人却不敢上去帮忙。
顾还卿提着几个用细绳绑得严严实实的药包跨出药堂,一眼即看到这场景,步子便顿住了。她不想管闲事,所以想当没看见。
“卿卿!”聂浅歌双眼一亮,几乎在她出现的一瞬便跳下石狮来到她面前,伸手去接药包:“我来提。”
顾还卿把药包给他,看了旁边的混乱的胭脂铺一眼,欲言又止。那女子青丝散乱,神情惊恐欲绝,衣襟口都快被那两个恶少拉开了,一痕诱人的雪脯若隐若现。
如果没人救她,后果可想而知。
聂浅歌立刻像朵解语花,温柔地问:“卿卿,你要管吗?”
顾还卿便有些犹豫,同是女子,她当然想管,可她不是盲目的傻子——这么多人没一个敢上前相救,定是有原因的,估计那俩恶少大有来头,一般人惹不起。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女子嘶声哭泣,抱着快松开的衣襟左躲右闪,却收效甚微,绝望中,她凄厉的尖叫声好似要撕裂明朗的天空,令人心生恻隐。
顾还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迅速抽出一块包头用的素色头巾往脸上一蒙,俐落的在脑后打个结,扮作蒙面人模样,吩咐聂浅歌:“你们俩别露面,免得被人认出来,先到城门口去等我,不见不散。”
接着对冷奕一扬手:“剑借我用一下。”
冷奕一愣,然后大惊失色!姥姥的,他从不离身的宝剑竟真的被顾还卿“借”走了!
这怎么可能!?
他是谁,自他十七岁以后,几乎没人能从他手里把剑夺走!再说了,他一向自诩剑在人在,剑失人亡……现在是怎样?逼他自杀吗?
“活该,叫你天天吹牛摆酷。”聂浅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骄傲和自豪,明显以顾还卿为荣。
“……”冷奕被他那副与有荣焉又幸灾乐祸的模样刺激的快吐血。
那边顾还卿也不拔剑,只推开几个正在看好戏的随从,冲到那女子身旁,用剑鞘对准宫少廷和孟蔚的脸噼哩叭啦一顿猛抽。
“啊——谁打老子?”
“咻!咻!疼死老子了!”
宫少廷和孟蔚被打的头昏眼花,顾不上美人了,双双抱着头呼痛声不绝。
“走!”趁着一片混乱,顾还卿拉起那女子就跑。
“追!”孟蔚和宫少廷哪能任美人溜走,尤其今天还是孟蔚的生日,咽下这口气就要成乌龟了,便忍痛对着训练有术的随从喊:“抓到人重重有赏!给小爷我捉活的。”
宫少陵从一旁闪了出来:“别追了。”
宫少陵早就注意到顾还卿了,距那天顾还卿拦住失控的马车已有十来天了,顾还卿的来历他已弄清,心里非常替顾还卿惋惜,这姑娘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却摊上了这么个身份,好比白玉染瑕。
之后他便把这事丢到脑后了,没料到今天来赴宴,在二楼的惊鸿一瞥,他却看到顾还卿了。
这姑娘长的打眼,不施米分黛,素衣淡服,朴素的连首饰都无一样,在人群却如鹤立鸡群,显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宫少陵顿时来了兴致,利用居高临下的优势,兴味盎然的注视着顾还卿的一举一动,见她进了药房,他便想看看她什么时候出来。
奈何他弟误会了,以为他在看胭脂铺的那位姑娘……
得知孟蔚跟着他弟胡闹,他随后下来阻止,却正好看到顾还卿从药堂出来,他便没有上前,有心想看顾还卿的反应。
结果这姑娘还真未令他失望,不过也比他想像中聪明的多,居然知道蒙着脸。
“少陵哥,为什么不追?”孟蔚此刻酒意上涌,其实不怎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反正胡闹有理,任性是真——若换往常,他不会这么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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