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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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亲手做的,赔起来会比你想象中的要贵。”他说。

高登拄着拐杖站起来,鞋子踏在茶几的碎片上,发出细碎的吱嘎吱嘎声。他抓起拐杖,敲在地上,双手覆着杖柄,身体站直:“安斯比利斯·迈卡维,你是否愿意发誓效忠高登·至尊神,奉献身心,永不背叛。”

作为一个在血族界甚至人界都有名望的疯子,安斯比利斯觉得自己的眼界被刷新了:“你的姓真别致。”

高登踌躇了一下:“你为我效忠满一百年,不,一千年的时候,我准许你继承我的姓。”

安斯比利斯逗他:“如果我偷偷地篡改身份证呢?”

“我会杀了你!”高登压根没打算让任何人分享自己至高无上的姓氏!既然是至尊神,当然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看着他神智迷糊的样子,安斯比利斯充满了怜悯和庆幸。

当初要不是欧西亚,自己说不定真的成了“至尊神”的接班人。

……

可怜的单身汉。

安斯比利斯充满了优越感。

他的沉默被高登误解为犹豫。

他放缓了脸色,微笑道:“不必紧张,你我并非孤军奋战。我们拥有强大的军队,天使,堕天使,矮人,泰坦,巫师,当然也有血族,来自于各界。我们聚集在一起,只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打败九界的统治者,翻身当主人!”

安斯比利斯道:“是啊,所以人人都恨逆九会。”

“逆九会不再是个贴切的词。我们现在叫至尊会。”高登不屑地说,“我们与逆九会不同,不是人人都可以打的旗号。加入我们需要经过严格的考验,当然,之后我会培养他们,让他们成为我之下的次级神。你不用担心,你和佐菲已经被我内定为主神。”

安斯比利斯扫过他的下巴,目光一凝,微笑道:“听起来真是个严密的组织,可以介绍一下吗?”

“你感兴趣了?”高登促狭地笑,陈年的皮挤出一道道的褶子,“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他低头看了眼躺在碎玻璃中的矿泉水中,正要弯腰捡起,动作突然僵住了。

安斯比利斯问道:“怎么了?”

高登站起来,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手飞快地伸入口袋,掏出巾帕擦拭自己的脖子。大片大片的血迹印在手帕上,红得刺眼。

“不!这不可能!”他惨叫起来,“佐菲!佐菲!”

屋顶被猛烈撞击,中间凹了一块。

安斯比利斯看了看天花板,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一秒钟后,一个巨大的果冻状物体从屋顶上跌落下来,砸出一个圆形的破洞。

从洞里往上看。

星光璀璨。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高登回过神来:“你怎么做到的?”

“无数失败者的经验告诉我,”安斯比利斯瞬间挪到他面前,拿着一根磨刀棒朝着他的脖子慢慢地捅了进去,“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浪费时间解释原理。”他转了转棒柄,寻找了一个能保持住平衡的舒适位置。

高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仿佛无声地质问这一切的发生。

安斯比利斯松开手,由着磨刀棒插在新的刀架上:“别动。坚持住,幸运水的除锈速度有点慢,你的身体大概还得煎熬一会儿。我们现在可以泡一杯红茶,慢慢地解释原理了。”

黑猫推着托盘出来,上面有茶叶、热水壶和茶杯。

虽然高登和佐菲都已入网,但安斯比利斯仍不想它暴露在危险之内,哪怕是一丁点儿。他拿起托盘,用脚尖勾住黑猫,送入厨房,然后关上门。

门上传来愤恨的抓挠声。

茶几在高登的怒火中粉身碎骨,安斯比利斯只能将茶杯放在装饰柜上,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到高登的脚边,一杯自己端着:“你很谨慎,从进门到现在,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与任何物品接触,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防备的。空气。”

“如果你的肌肤足够敏锐,就能感觉到房间异常的热度,就像一间蒸汽房。”

“幸运水飘浮在空气里,钻入你的衣领,依附着你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渗透。”

“磨刀棒的滋味怎么样?抱歉,我的动作可能有点粗野。”

高登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被“大果冻”包裹得动弹不得佐菲。

安斯比利斯扬眉,走到“大果冻”旁边:“啊!忘了介绍。我和欧西亚久别重逢,情难自禁,就在附近度蜜月。这是埃及一位黑巫师传授给我的办法,它原本是篮球大小的球,装在弹弓上,轻轻一拉就会飞出去,粘住空中的猎物,将它包裹起来,特别适用于捕鸟。他说得很对。”

“咣当”一声,磨刀棒从高登的喉咙里滑落下来,那个伤口已经被幸福水腐蚀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紧接着,高登的身体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厨房门被轻轻地拨开,小小的门缝先挤进来一个猫鼻子,然后是一张挤得变形的脸。门被推开,黑猫抖了抖毛,踩着小碎步蹦跶着过去。

“别过来。”安斯比利斯面色凝重地挡在它面前。

客厅静极,落针可闻。

高登的尸体扑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几度掀起腥风血雨的黑巫师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生命?

骄傲如安斯比利斯也觉得顺利得有些过头了。他退后几步,看向另一个俘虏。

“果冻”是透明的,就算画面扭曲,也能看到大致动态。可是安斯比利斯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惊慌、恐惧、愤怒、仇恨……他很平静,眼底甚至还弥漫着淡淡的得意。

这绝对不是好兆头。

“笃、笃、笃。”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如接连投入湖面的小石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让暗涛在明面汹涌起来。

安斯比利斯抬脚去开门,刚走了一步,裤脚就被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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