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步狙敌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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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头疼也不行、ufgw,节假日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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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风、有月,更有满天星子。

一个披着一身星月辉光的雄健剪影,以射雕之姿,弯弓如满月,箭矢指长天。

剪影仿佛凝固一般,保持着这极耗体力的动作约有十数息。每一息,箭镞都在调整,这调整极细微,或许每次只调节毫微,但哪怕只偏差一丝半毫,射到一千二百多米外,误差都会超过一两米以上。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若不能有效击中目标或射到预定区域,就算只偏差半分,也与千里无异。

马悍仿佛已进入冥想中,呼吸似乎都已停止。这一箭,眼瞄无效,手瞄无用,只能用心——心瞄。

心瞄的境界,马悍是从太史慈那里听来的,当时太史慈说得那叫一个玄妙,听得马悍云里雾里。末了,太史慈来了一句,他自个也很少体会到这种境界,此境界可遇不可求。

可遇不可求?太玄幻了吧,你当是绝世武功啊!有着练气与瑜伽基础的马悍,仔细琢磨之后,倒让他找出了一条可操作的途径。那就是将目标、距离、风向、风速等各种参数记在脑海里,然后保持开弓射箭状态,进入冥想中。这时大脑会因肌肉高度紧张,肾上腺素大量分沁,从而受到刺激而进入一种特异的应激状态中。当这种特异的应激状态与潜意识中各项数据碰撞,常常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奇迹。

说直白些,这是强制性逼出潜能——人的潜能,一旦激发。常常能化腐朽为神奇,变不可能为可能。

当然,这也只有马悍才能玩得起,别的不说,光是拉一把十二石弓(滑轮省力矩后为七石),保持一个固定姿势十数息,这就不是人能玩的。

在某一刻,马悍蓦然松弦,弓弦劲响,矢振音爆。箭矢划出黑色的闪电奔向夜空,而马悍犹不自知,仍沉浸在那种空灵的状态中……

曹营之内,此时已经大乱。

因为程昱的闯入,造成夏侯惇的失神,而夏侯惇的失神,又给了刺客发难的绝好机会。结果,堂堂主将,武力绝人的夏侯惇。竟然在自家主帐内,众多护卫下,束手受制。

这令人跌碎下巴的一幕,非但令众护卫们目瞪口呆。连素有急智的程昱,也被这一幕震惊,手还高高举着,动作完全定格。

当此之际。四个刺客只要将手中短刃轻轻向前一送,这场曹吕争兖州之役的结局就会彻底改写。可是有时候,历史比剧情更狗血。一个看似完全不可能的计划竟然达成了,而就在距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却戛然而止。一切,都只因吕布派出的这五名“死士”突然不想死了。

对于这桩记录于《三国志》这种正史的刺杀大案,身为主角的严同五人,在史家眼里,只不过是连姓名都不配留下的小卒子。但就是这五个无名小卒,在这一刻,却掌控了兖州未来的走向。

小卒子也是人,非并稻草人或木偶,是人就有思想、有欲望、有诉求,哪怕在名士猛将眼里,他们卑微如蝼蚁。

当严同五人被派出执行刺杀计划时,就互相商议,最后得出的结论,令五人彻底心凉透顶。

此次刺杀,无非三种结局:一、刺杀成功,身陷重围,被乱刃斩死;二、刺杀不成,身陷囹囵,被折磨而死;三、放弃行动,诈降变真降,如此,不知那一天泄露秘密而被捕杀或囚死。

无论是哪种结局,都难逃一个死字。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于是五人议定,变刺杀为劫持,敲一笔钱,然后胁迫夏侯惇护送出营,逃之夭夭,前往荆州繁华之地享受人生去也。

好好的刺杀,却变成了绑票。若吕布在场,怕是将五人活活掐死的心都有了。

吕布好歹也在血雨腥风中混了几十年,再怎样也有点识人之能,怎么找几个“死士”却这么不靠谱?原因很简单,这几个人都不是吕布的旧部属下,而是新降之濮阳兵。

吕布是以高官厚禄相许,生死存亡相逼,才迫使这五人充当死士的。吕布这样做也是没法子,他要是派自己的旧部属下诈降,忠心死志是有了,但夏侯惇焉能不防?只有夏侯惇自己的旧部,才能最大限度降低其戒心,提高刺杀成功率。只可惜,吕布对人心看得过于简单,以致计划出现了致命的意外,不由得不令人嗟叹。

历史上,这桩刺杀的结局,是以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结束:夏侯惇立场强硬,宁折不弯;韩浩配合默契,表现出一副宁死人质也决不向“恐怖份子”屈服的强项之态。最后五个刺客心理防线崩溃,弃刃跪伏乞金求去。结果他们得到的不是黄澄澄金子,而是血淋淋刀子。

身为死士,执行几乎必死的刺杀任务,却因怕死而心怀鬼胎,这本身就注定了失败的结局。而在人质与解救者决不屈服的情况下,不是拼个鱼死网破,而是心怀侥幸,愚蠢到家的弃刃乞金求饶——这样的“死士”,再来十次也伤不了夏侯惇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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