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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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宇文承川没好气,“我脸皮厚还不是只针对你一个,对着别人,你几时见我脸皮厚过了?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法子也不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孟先生和计先生也有份儿,两个先生都是能谋善断之人,还有义父,若不是他的人一直暗中盯着永嘉侯,我也不能知道永嘉侯多年以来一直吃空饷的不法行为。”

孟先生和计先生顾蕴都曾听他提起过,知道是他的两个幕僚,因忙道:“那等事成后,你可得好生嘉奖两位先生一番才是,只可惜元宵节过完你就得离京,短时间内没法让两位先生名正言顺的住进东宫来,不然我也该去给两位先生见个礼才是,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见了。”

这样能谋善断的人杰,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对他们礼遇一些也是应当应分的。

宇文承川笑道:“何必等以后,义父义母都想见你一面呢,我已与他们说好,明晚上天黑后,带你去拜见他们了,届时你自然也就可以见到两位先生了。”

“明晚上?”顾蕴怔了一下,“我还在想着,最近阖宫上下都盯着东宫,我们要出去拜望韩大人……义父义母怕是不大可能,可不去拜望又不像,晚上倒是可以掩人耳目了,除了四色针线,我还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宇文承川笑道:“义父义母看见你人就够高兴了,哪还需要什么礼物,你只管放心去你的!”

顾蕴看他一脸的不以为意,决定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了,果然男人的神经天生就比女人粗,她相当于是第一次拜见自己的公公和婆婆,怎么可能不郑重其事的准备礼物?让韩大人与韩夫人觉得她不尊重他们怎么办?

还有那位韩小姐,她实际意义上的小姑,那般孱弱的一个人,她不特意给准备礼物,万一她多心了继而影响到她的身体,她岂非把韩大人与韩夫人都得罪得妥妥的了?

不过那位韩小姐的身体那般弱,给她的礼物更要郑重才好,顾蕴少不得只能无奈的看向宇文承川问道:“那给慧生妹妹的礼物呢,这个我总得事先准备一下罢,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宇文承川想了想,道:“她什么都喜欢,或者应该说,她喜欢的,是那种收礼物时的惊喜感觉,还有别人把她时刻放在心上,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的感觉,你看着准备罢,除了药材,女孩儿喜欢的东西,她应该都喜欢,你只比她大月份,你就按你的喜好来准备即可。”

顾蕴点点头,“我约莫知道了,只是我可没法子像你那样飞檐走壁,明晚上该怎么出宫,只能全靠你了。”

宇文承川笑道:“这点你不必担心,我自然知道安排的,你只等着明晚上按时出宫也就是了。”

顾蕴叹道:“只可惜时间有限,不然顺道去看看外祖母该多好,大舅母与大伯母正月初一新春朝拜时都能看见,我还不那么惦记她们。”

叹得宇文承川沉默了片刻,才郑重道:“你放心,我说了一有机会便会带你出宫去给外祖母请安,就一定会做到的,你等着我安排,正月十五以前,我一定让你见外祖母一面,好不好?”

顾蕴自然相信他的话,适逢锦瑟在外面回午膳已经得了,夫妻二人方打住话题,去了外间净手用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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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六回 会亲

下午顾蕴歇了中觉起来,先是宗皇后打发吴贵喜送了一万两银票和两个庄子的地契来,说是两个庄子,一个也就八百亩,一个也就六百亩,顾蕴实在不知道得在其上种什么,一年的出息才能有‘两万左右’,可见宗皇后的脸皮比她还厚,不过总归是白得来的,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了不是?于是收得很是愉快。

接着六宫妃嫔也陆陆续续打发各自宫里的大太监或是掌事女官,送了给顾蕴的贺礼来,无一例外不是与金银有关,想是在见识过顾蕴的‘俗不可耐’后,不约而同达成的共识,万一她们送旁的东西,太子妃不喜欢了怎么办,送别人东西嘛,自然要投其所好。

顾蕴照样收得很愉快,到晚间粗略一算,竟然有近五千两银子,倒是算得上丰收了,因笑与宇文承川道:“我就知道娘娘们都是财主,随便指缝里漏点儿出来,就够寻常人家吃用一辈子了。”

宇文承川道:“你还是见好就收罢,宫里由来都是阔的阔死,穷的穷死,据我所知,便是一宫主位的贵嫔,一月也就才四百两的月例而已,贵嫔以下就更不必说了,稍稍得宠有体面的还不用打点那些个执事的太监嬷嬷宫女们,不得宠没体面的,大冬天的连想吃个热菜都得花银子打点,尤其御前的的人更要打点,才有可能让皇上想起她们,百儿八十两银子于你来说或许不值一提,可于她们来说,就得伤筋动骨了。”

顾蕴闻言,嗔他一眼:“我难道还能不知道这些?皇贵妃的月例是一千两,从一品四妃是八百两,正二品六妃六百两,从二品九嫔五百两,正三品贵嫔四百两,三品以下从婕妤起,每低一级递减五十两,到最莫等的更衣,只得四十两,娘家离得近有点法子的,娘家还多少能贴补一些,娘家离得远没法子的,只能靠月例苦苦度日,好些低等妃嫔们,甚至只能靠做了针线拿出宫去换银子度日,外面的人都以为宫里娘娘们的日子不定如何的锦衣玉食,哪里知道她们能苦成这样?你放心,我明儿就打点好回礼让人一一送回去,定不会让那些低等妃嫔吃亏的。”

说到底她想坑的人只有宗皇后一个而已,可不想连六宫妃嫔一块儿得罪,不但不想得罪,她还隐约有一个想法,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回了皇上,给低等的妃嫔们都涨涨月例才是,如此那些人只要在皇上耳边偶尔替东宫吹一句枕头风,也就不枉她的一番苦心了。

不过说到底这事儿是皇上后宫的事,她一个做儿媳的,还真不好轻易插手,且待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时再说罢。

宇文承川见顾蕴知道分寸,也就不再多说,转而问她:“生辰想要什么礼物,总不能不相干的人都表示了,我做夫君的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罢?想要什么只管说,爷有的是银子!”

一副暴发户的架势,逗得顾蕴忍俊不禁,捶他道:“不是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吗,就更不必说你那些银子了,还‘爷有的是银子’呢,那都是我的银子好吗?”

“既然如此,到时候我把自己洗干净了,用一个大盒子装好,送给你当礼物,让你一打开盒子,就能看见最真实最不加以遮掩的我,怎么样?”宇文承川冲她挤眉弄眼。

顾蕴见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最真实最不加以遮掩的我’这句话更是说得一波三折荡漾不止,好气又好笑,不由啐道:“到底是你送我礼物,还是我送你礼物呢,你倒是想得挺美!”

“当然是我送你礼物啊,不过你如果非要送我,也不是不可以,我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你待会儿……”

“呸,还没睡觉呢,你就开始做梦了……”

夫妻两个耍了一回花枪,用过晚膳,又在殿内走了几圈,再下了几盘棋消食,便梳洗歇下了,至于有没有让宇文承川‘美梦成真’,就只有夫妻两个彼此才知道了。

次日顾蕴去给宗皇后请安时,宗皇后脸上已丝毫看不出昨儿才被顾蕴坑了的愤怒与不甘了,和颜悦色的与顾蕴和妃嫔们说了几句话,便命大家都散了,只留了陈淑妃与庄妃商量一应年事。

顾蕴与宗皇后应酬时,面上虽不动声色,实则却眼尖的发现,宗皇后偶尔看向庄妃的眼神,冷得蛇信子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显然宗皇后近期内就会对庄妃母子婆媳出手了,也就难怪她会不计较自己坑了她之事了,大敌当前,她那点小小的挑衅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知庄妃感受到了宗皇后的敌意没有,若是感受到了,她岂有不提前加以防备的,那宗皇后岂非不能得逞了?不过宗皇后执掌后宫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庄妃有所防范,由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庄妃也未必防得住……不管怎么说,自己和东宫只等着看好戏即可。

顾蕴一路思忖着回到东宫,内务府送东宫份例内的年货来了,吃穿用度应有尽有,将崇庆殿外的空地堆得满满当当的,冬至与胡向安正分头与内务府的人清点交割。

瞧得顾蕴的车辇回来了,二人忙迎上前打千儿行礼,顾蕴隔着车帘与二人说了几句话,便先进了殿内,大冷的天,她可没兴趣在殿外吹冷风,而且凡事都亲力亲为,而不懂得用人,她这个太子妃也该当到头了。

不多一会儿,冬至进来回话:“内务府送来的年货倒还算丰富,只如何分派,还请娘娘定夺。”说着奉上清单。

顾蕴接过大略看了一遍,道:“给胡良娣徐良娣几个按位份高低逐次分派一些,银子也是,就按三百两、二百两和一百两分派罢,再各样留够我们自己过年的量,其他按各宫娘娘位份的高低还礼回去,本宫才瞧了一下,布匹缎子怕是不够,去本宫库里挑些,切记一点,高位份的娘娘们回礼尽量都送华丽的,低位份的则送实用的……算了,回头礼单子都拟好了,你先拿来本宫过目。”

冬至一一应毕,又道:“还有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年礼,众皇子府和各大王府宗室的回礼,也该准备起来了,请娘娘早做定夺。”

顾蕴想了想,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年礼本宫心里已有大概的主意,回头再与殿下商量一下就可以定下来了,只众皇子府和各大王府宗室的回礼在他们没先送年礼来之前,本宫还真拿不准该如何回礼才好,你且设法去弄几张各大府邸往年的年礼单子来本宫瞧过后,再做定夺也不迟,横竖库里泰半东西都是现成的。”

冬至恭声应了,见顾蕴没有旁的吩咐了,才行礼却行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顾蕴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到下午快交申时了,才将给各宫妃嫔的回礼都送了出去,算是了了一桩事。

各宫妃嫔这几日先是见识了顾蕴的敢做,后又见识了她的敢说,连贵妃娘娘与皇后娘娘两尊大佛都明里暗里吃了她的亏,不管心里服不服她,至少面上都绝不敢去招惹她了,所以给她的贺礼拿得出的自不必说,务必要加厚,便拿不出的,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就怕一个不慎惹得她不高兴了,回头给自己小鞋穿。

却没想到,她们才心痛肉痛了一夜,太子妃的回礼就送到了,比之她们送去的贺礼,还都加厚了一倍不止,这下她们及底下的宫人都可以过个肥年了。

众妃嫔心里一时都是百感交集,对顾蕴的印象也大为改观了,原以为太子妃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却没想到,她其实是这样一个厚道人周到人,果然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再与太子妃打擂台时,她们纵然明面上不敢向着太子妃,私下里得了机会,少不得就要为太子妃说一句公道话了!

顾蕴自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轻易,已为自己在后宫里树立起了几分威信,说到底那些低等妃嫔所求的,也不过就是能在后宫里日子过得稍稍好些,稍稍体面些而已,什么夺嫡不夺嫡的,离她们实在太遥远了。

她这会儿正发愁晚上穿什么去见韩大人与韩夫人,穿得太素净了罢,自己好歹还是新媳妇儿,且大年下的,万一上了年纪的人忌讳呢?可穿得太鲜亮,他们又不是光明正大出宫,万一太显眼让有心人瞧了去,岂非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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