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长生……长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们走到祖宗灵位前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又向祁苍月跪下说道:“族长!我等先前犯下大错,罪不可赦,请族长责罚!”
“请族长责罚!”跪下的一干人等齐声喊道。
“大伯,二伯,三叔公……你们……你们都快起来,月儿承受不起的!”
☆、真假
是夜,月明风清,远山苍茫,夜空有如泼墨,繁星点缀其中,星光朦胧。屋外的一株参天大树枝叶繁盛,树下一抹小巧孤寂的背影独坐在一块大石上,略显萧索。蓦地,自她袖间掷出那柄匕首,被身后的人熟练地接住,又熟练地扔回去。
“第三十九次。”楚褚凌江走至她身边坐下,双手抱胸看着远方,“明天就走了,接下来你又想去什么地方……”
夏如安懒得搭理他,起身走回屋里。剩下褚凌江一人看着天际的点点寒星,隐约听见从空气中飘来一句“四海为家”,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
“临江哥哥!”祁苍月欢快地叫了一声,小跑至他身边坐下。“怎么样?祁苍的星星是不是特别亮,特别美……”她笑着,右边嘴角绽放了一个浅浅的梨涡,眼睛中涤荡着明亮的漩涡。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褚凌江看着她说道。那个倔强得把脖子伸在他剑下的是她,如今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天真烂漫的也是她。这大概便是和夏如安的不同之处了,她们可以同样倔强,却不可能同样笑得这样灿烂。
“那当然!你们帮我解决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们呢!”祁苍月笑着说,“对了,在我们祁苍,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有会跳舞的树,会唱歌的山猫,还有一到秋天就不停啄自己头上的毛的雀鸟……”言至此,本来笑得灿烂的她黯然神伤地低下头,“只可惜你……你们明天就要走了……”
“临江哥哥!”她猛然抬起头,满目流光四溢,“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褚凌江沉吟片刻道:“人生中的相遇,别离,来来去去,分分合合……不都源于‘缘分’一词,缘有起有落,有深有浅,若是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
祁苍月定定地望着他,眼眸最深处如同一团希冀之火在隐隐跳动,又仿佛如明镜般的水面被投下一粒小石子,微弱的波纹荡碎皎洁的月光。明亮,平静,带几分坚定和憧憬。
有许多事,都在这个晚上发生着悄无声息的改变。
第二日一早,祁苍月等人便到祁苍入口为夏如安一行送行。
入口处有一株巨大的槐树,几人此刻正站在树荫下。
“夏姐姐,”祁苍月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递给夏如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这凌霄丸可解所有祁苍制的毒,我将它送给你,就当是报答你的恩情了。”
夏如安倒也不客气地收下。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也好。
“临江哥哥,你……和夏姐姐要是以后有机会,就回来看看。四五月份的时候,这里的槐花开得很好看。”祁苍月眸中染上一片希冀的明亮之色,“祁苍永远欢迎你们……”
马车渐渐远去,祁苍月却一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曾转移视线。
在离了祁苍后,夏如安将那凌霄丸一把扔给窗外的楚临江,“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这个给你,就当谢谢你在石室里舍身救我。” 她当然从未相信他是真心救她,她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楚临江将那小盒子那在手中把玩,眼睛一直盯着,若有所思。
按照行程,夏如安等人到达郯国边境的安平镇时,已是七八日之后了。自然,楚临江也是一如既往地跟着的。
然而,在住进客栈的第二天,夏如安她们就遇到了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秋鱼……”芊素愣愣地看着路中央风尘仆仆的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秋鱼气喘吁吁地牵着一匹瘦弱的马,就站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略显狼狈。
夏如安一开始也不相信,看到她之后惊讶了一下。不解道:“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接着立马将她拉进客栈。
秋鱼泪汪汪的,直盯着面前的两人。“还说呢,主子一走就是三年,也没半点音讯。要不是这次芊素姐给我送信告诉我你们的行踪……我大概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们了吧……”说完眼泪哗哗地就留下来,止也止不住。
“什么?我?”芊素指指自己,又疑惑地看了看夏如安,摇了摇头,“我没有……”
“不是芊素姐?那是谁呢……”秋鱼皱着眉头沉思道,随后又喜笑颜开,“算了算了,管他是谁呢,反正是见到你们了,秋鱼再也不要回去了,以后主子到哪儿,秋鱼就到哪儿。”
与此同时,一只苍鹰飞进北曜皇宫的御书房内,停在桌案上。皇祐景辰取下鹰爪上的布条,怀着一如往常的心情,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但在展开看清上面的字迹后,激动得立即从椅子上站起。
只见上头寥寥几字:临川县,安平镇。
“弈枫!备马!”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张字条,是从未有过的激动。找到了!找到了……他找了她三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希望和失望,多少的怒气与思念……
夏如安,夏如安,夏如安,夏如安……此刻他心里除了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办法思考其他。手掌越捏越紧,心中说不出的振奋。
等着,你等着,你给朕好好等着。
他要亲自去,亲自将她带回来,一定要……
而另一边,这天夏如安出客栈后办完事回去,才到楼梯口,便听见秋鱼的一声惊呼,以及水盆掉到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她急急跑进去,却见到了让她惊骇的一幕。只见芊素躺在地上,背上被人刺了一剑,鲜血直流。身旁倒扣了一只水盆,大抵是秋鱼受了惊吓才摔的。而秋鱼呆若木鸡地蹲在一旁,不停地唤着“芊素姐”,鞋边一摊血迹,红得刺眼。
“怎么回事?”夏如安冷声问道。芊素的武功不弱,能伤到她的人……她的眸上染上一层深意。
“主子……”秋鱼抬起头,脸上挂着一双泪眼,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的。“我刚刚……去……去打了盆水回来,一推门……就看见这样了……”
夏如安摸了摸芊素脖子上的动脉,立马冲到对面房间里,叫来楚临江帮她医治。
楚临江把了把脉,封住了她几个穴道,将她放到床上。“我去准备东西,你们先处理一下她的伤口,清理干净。”
夏如安一边静静地看着他止血,开药方,一边细细思考,眼中尽是冷意。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芊素才度过危险期。秋鱼见到守在床前的夏如安,走过去惊奇道:“主子?你怎么还没睡?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奴婢……”
夏如安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眸光一转,冷笑一声道:“有你?恐怕芊素就彻底没命了吧。”
“主子……你什么意思……呃……”突然她的脖子被夏如安狠狠掐住。
“说!谁派你来的!”夏如安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气,眼眸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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