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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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想起是那户部侍郎的女儿,便对芊素点头示意。

“再去通知太后娘娘一声,说我已经醒来了。”说完,暗暗向芊素传递了一个眼神。

“是。”芊素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姓崔的是敌是友尚未明确。若她此来并无好意,有太后在场,总归能压制一下。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体万福。”崔沅若进门后首先向夏如安行了礼,抬头看见一旁的晚晴,微诧异了一下道:“公主也在。”

夏如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模样还算清丽,一脸浅浅的笑意,看面相平易近人。

“不知崔美人来找本宫,所谓何事?”夏如安装作有几分虚弱道。

崔沅若眼眸低转,柔声道:“不瞒娘娘说……家父官居户部侍郎,曾受过丞相大人的提拔。家父一度感激不尽,前些时日更是千般嘱咐,言皇后年幼,宫中人心险恶,难免有妃嫔对您心怀叵测。但望沅若能够护您周全,以报当年夏丞相提携之恩。”停顿了稍许,抬眸道:“此次前来,是想说与娘娘,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到臣妾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臣妾定当竭力相助。”

夏如安静静地听着,这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脸上未曾看出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原是如此,崔大人有心了,还请崔美人代本宫谢过令尊。”

崔沅若低首惊恐道:“皇后娘娘怎能讲这样的话,真是折煞臣妾了。”而后又想起些什么,抬起头来,一脸关切道:“皇后的凤体可安好些了?”

夏如安点点头道:“已无大碍,有劳……”

“主子主子!”秋鱼从殿外风风火火地小跑进来,“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夏如安眼中顿时流露出几分惊喜来,只见一身米绸色衣袍的夏天昊一脸焦急地步入殿中。

夏天昊撩开衣袍一角,单膝下跪道:“臣子参见皇后娘娘!”

夏如安来不及阻止,只好说:“哥哥无须多礼,都是自家人。”面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抑郁非常。等什么时候,她一定要废了这种君臣之间的规矩。

“哥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跟着父亲进宫的,”夏天昊起身道,“他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商量国事,不方便过来,便叫我来看看你。”

“妹妹的身子完全好了么?”夏天昊望着那半卧在榻、脸色还略显苍白无力的夏如安,一脸心疼地问。她才进宫多久,就遇上此等事宜,那往后……

夏如安正欲回答,只听得殿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太后娘娘驾到!”

随后一身紫金色凤袍的太后急匆匆地跨进内殿,扫了周围的人一圈,“晴儿怎么来打扰你小皇嫂休息来了?”偏过头见到地上跪着的人,欣喜道:“昊儿也在?还有这位是……”太后望着一边的崔沅若,略思索了一会儿道:“崔美人吧。”

崔沅若点点头,浅笑道:“太后娘娘的记性真好。”

太后微微点头,径直走向了夏如安床边,顺着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孩子,可曾好些没有?”

“劳母后记挂,如安已无大碍。”

这时候崔沅若注意到床头小几上摆放着的那碗药,看向夏如安道:“那是给皇后娘娘服用的药吗?娘娘怎还未服食?药凉了效果就减了。”

“就是,怎还未动?”太后闻言,端起药碗至夏如安嘴旁。“乖,别怕苦,快些喝了它。”太后一边喂夏如安喝药,一边叹气道:“若是那邵惠妃能有崔美人一半的宽豁贤淑,也就不会有什么中毒的事儿了。这些个宫里的女人啊,个个都是这般,每日都想着怎么去害别人,怎么去讨皇上的欢心,怎么防着别人来害自己……”

“是啊,”夏如安赞成地点点头道,“从前爹爹常常教导如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那个邵妃……”一脸无奈硬着头皮喝完药的夏如安只觉得口中苦涩至极,瞥了一眼那油纸包裹,哪里还有什么蜜饯的影子,早已被晚晴偷吃光了。稍停顿道:“那个邵妃无缘无故这样对我,害如安这么难受。”

听那语气,完全似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在向大人抱怨。

站在近处的芊素低着头,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她家主子真是……她已经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她了。明明是自己下了毒嫁祸给邵妃,现在却一副她是受害者的样子。不过……这话是说给崔美人听的,还是说给宫中其他人听的?

太后正欲开口,秋鱼又从殿外一路嚷嚷着进来。

“主子主子!”见到太后在场立刻惊恐地跪下道,“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她主子平日里不注重这些礼仪规矩,可不代表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注重。

而后收起慌张的神色,望向夏如安道:“主子,各宫娘娘听说主子醒了,皆在外求见,言要进来探望。”

夏如安无奈地抚了抚眉头,早知会有这么多事,她当初是绝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太后见状,只当她是累了,便对秋鱼挥挥手道:“你去传哀家的话,皇后凤体初愈,不宜见太多客,叫她们改日再来。”

“是,奴婢遵命。”秋鱼应声便出了去。

☆、授印

清风抚明月,明月照宫墙。

桂香绕庭,子时已过。

来人一袭描金龙袍,挺拔的身姿穿过庭院,推开正殿的大门,来到内殿的珠帘前。

此刻的玄阳殿内,夏如安正侧卧在床,看去熟睡的样子。

皇祐景辰为了不扰醒她,特地放轻了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床沿。

却不等他靠太近,床上的人便倏忽睁开了双眼。

夏如安坐起身子,单手撑床,直直地望着他。“皇上回来了。”

皇祐景辰微惊,若不是会武或有着超出常人的极高的警觉性,是不会听出他的脚步声的。可如安……怎么可能会武呢,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罢了。

或许只是巧而已,是他多虑了。“这么晚了,还没睡?”他敛起思绪问道。

“这么晚了,皇上不是也没睡?”夏如安反问道。

皇祐景辰挑了挑一对剑眉道:“朕是在处理国事。”

“臣妾在等皇上处理完国事回来……”夏如安低声道。没等皇祐景辰心头的暖意消褪,又补上说:“有事相商。”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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