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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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安闻言扑哧笑出声来:“少爷,您哪来那么多话要说,如果有那鹦鹉岂不是要累死了。”

蒋悦然听了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十分认真道:“那方沉碧你搬到我院子里来住吧,这样就方便了。”

这一句话惊了四下的人,蒋歆只管瞧着不说话,蒋丛消遣道:“我说然弟,日后你可要好生注意说的做的,鹦鹉可是最会学话的,若是坏事都学了去,那还得了?”

蒋真闻言也跟起哄:“然弟,沉碧凭什么住到你院子里去,你是要娶人家做夫人还是姨太太?”

蒋丛嗤笑道:“我就说你是个只会吃的货,什么话都说得?也不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门第规矩的,一股脑的往外倒,你当蒋家是种地的还是卖菜的?”

方沉碧闻言知道蒋丛意思,她笑笑没再说话,蒋悦然蹙眉瞧了蒋丛一眼,刚要开口,蒋歆插了一句:“瞧着你们几个唧唧咋咋的,不知到时候是去看鹦鹉还是看你们,留些话到了再说吧。”

蒋歆觉得蒋丛话说太过,不管方沉碧进到蒋府来是为了给谁填房,可总不是她的错,况且平素里自己也不是很待见这个妹妹,从前府里还有三姐在的时候这两姐妹十分霸道,净说些尖酸刻薄的语儿,很是恼人。

蒋丛夹了一眼众人:“我又没有说错。”说罢打头先走了。

蒋悦然心里哪能平了这股子火,作势要上前跟蒋丛说个明白,方沉碧一把拉住他胳膊,轻声问他:“你别惹事,女孩子不过嘴快爱说几句,你不喜欢听就当没听见就是,跟女人计较没完,不怕人家说你小肠小肚的?”

“他本来就小肠小肚的,妹妹不知道吗?”蒋真本就是没头没脑的性子,说话也不分场合,嗓门也大,说的蒋悦然面上一青一白,想反口,又觉得怕被人说着小心眼给笑话了去,于是使劲儿吸了几口气,扭过头去不做声。

到了前厅的时候,蒋家人除了蒋煦悉数到齐了,方沉碧第一次见到蒋府的二少爷,年纪约莫刚刚二十出头,人倒是端正,不似蒋煦俊秀也不如蒋悦然那么俊艳,面相多半像了二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相。

见方沉碧跟着进来,蒋渊笑笑:“这就是方沉碧?”

方沉碧俯身拜个礼:“给二少爷请安。”

蒋悦然不爱这般客套,也不乐意别人多瞧她几眼,遂挤身上前扯了蒋渊的袖子,嚷嚷道:“二哥,我的玄凤鹦鹉呢?你不是给我带了稀罕物了吗?东西在哪?”

蒋渊摸摸蒋悦然的头:“哪敢不给你带,这不就让马文德给拿去了,你只管问他要。”

“方沉碧,走去看鹦鹉。”蒋悦然一把扯了方沉碧胳膊往门外跑。

夫人太太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是孩子年纪小,爱聚堆儿结伴儿的还不都是正常。

方沉碧跟着蒋悦然往厅后跑,也见了那只玄凤鹦鹉,蒋悦然跟得了无双宝贝一样玩的爱不释手,方沉碧倒是没新鲜,只又多呆了一会儿便先离开了。

回到书房时候翠红还等在那,见方沉碧没多久就回来了,便问她:“怎的不多呆一会儿?以往二少爷回来保准带了很多好东西呢,各个都是少见的好货。”

方沉碧应声:“回去晚了大少爷那没得交待。”

翠红闻言也敛了贪玩的性子,知道方沉碧也是有苦衷,又想到之前蒋丛那一番话,偷瞧了方沉碧几眼:“小姐,五小姐平日嘴尖牙利的习惯了,您别往心里去。”

方沉碧抬头看她笑道:“话不好听是真,可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实话终归是实话,再难听也是事实,好过假话。”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更新需给力啊,你们呢?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第二十一章

等着两人到了慈恩园的时候果然看见丫头婆子的脸色难看,翠红又担心方沉碧这一进去准是没得个好脸,于是扯了她袖子,轻声道:“要不晚些时候再过来?”

方沉碧摇摇头,边走边道:“怕是晚些时候进去就更糟了。”

进了门,见蒋煦一语不发的半倚在床头,听见方沉碧进了来,阴阳怪气问:“老二回来必是带了不少东西,这般热闹你不去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来练字。”方沉碧轻声道,径自走到暖炕边坐下,由着翠红伺候着准备开始临摹字帖。

蒋煦见方沉碧也太过沉着,又犯不甘心遂坐起身来,朝她又问:“练字何时不得练,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儿就还能练得。”

方沉碧扭头看蒋煦,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本是我与少爷约定好的规矩,只要我有口气儿在就得说到做到。”

蒋煦又没声,拿着这七岁的丫头着实是无可奈何,若是骂了罚了让她有嘴反口,倒是能让自己顺着出点斜气儿,可偏偏对方不气不恼,话不多却全在理上,让蒋煦想借机发脾气都难。

下午光景,蒋渊带着东西亲自走了一遭慈恩园,跟来的还有蒋悦然,进门之后也不免寒暄了不少,蒋煦面色并不轻松,始终冷冷淡淡的态度,蒋渊与蒋悦然坐在椅上,方沉碧因着身份不够只得站在一边,这让蒋悦然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他想着开口跟蒋煦提起那件事,可马文德之前的告诫之言还在耳边荡着,自己哥哥的性情他也多少了解,想了又想,几次欲开口提及最终还是沉了一条心儿,把话咽下肚子里,只等着有朝一日再找个机会说说。

三人本是没什么多余的话说,蒋渊将从京城带来的补身药材送来以表心意,也算是将这个卧床的兄长放在眼里搁在心上了,又泠清的说了几句两人就告辞先走。

前脚走,蒋煦后脚便嘀嘀咕咕:“若是送药何必故作好看的走这一遭,倒是打发个下人送来也可,我万万不会挑他什么,他倒是装模作样个什么。”说罢赌气的面朝里躺下身,气呼呼的不再做声。

蒋渊这趟回来可在府里待上个把月,正是应景了三月时候府里的一件喜事,蒋府的二少夫人沈绣更是喜上眉梢,只因着聚少离多又膝下无子,多少让她在家族里低了份子。

平时二夫人送来的吃的用的也不少,就为了早些抱得孙子,可也无奈蒋渊常年不在家,扔下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媳妇又没有子女,多少也生出些冷清来。

谁人都知今年蒋悦然是满十周岁生辰,逢整的生辰为大,何况又是第一个遂由着府中老太太的想法得大办。府里早早便开始张灯结彩,下人里里外外的早先开始准备上了,蒋煦的生辰与蒋悦然只差没几日,老太太问过蒋茽意思,蒋茽寻思片刻便道:“既是兄弟,又没差几日,那不妨一起办。”

大夫人听了也跟着点头:“逢着今年是悦然的大生辰,若是分办两次难免会有厚薄之分,就怕孩子心里有想法。”

蒋茽闻言,肃道:“煦儿那么大个人了,岂能跟着自己弟弟分算这么仔细,枉自痴长了那么多年岁。”

听蒋茽这么一说大夫人不敢再多话,只好点头:“知晓了,就照你说的来便是。”蒋茽再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眯眯眼,赞同道:“主意你都拿了,我瞧着也挺好,就这么着吧。”

这头话才说过,外面便传来敲门声,大夫人应着,门外进来的是二夫人和少夫人沈绣,一进门两人便哭开了,瞧得大家都迷糊。

“老爷,老太太,我这是来请罪的。”说罢二夫人拎着衣摆就跪在地上,拾着帕子哭的不像个样子。

再看沈绣也是哭红了一双眼,眉心蹙着,似万年都化不开的冰晶一般。

老太太见两人如此,心急着问:“日子好好的,这是哭个什么?”

二夫人不敢站,跪在地上娓娓道来:“我这是为着渊儿的事来的,原是连我也不知晓这孩子在外面又有了相好的女子,两人在京城也住了一段时间,之前渊儿也没曾露过一言半字的,这次回来了方才说,我这媳妇听了也没了主意,问我由着拿捏,我哪有这分寸,只得来让老太太和老爷做个主。”

闻言大夫人扯了嘴角话不冷不热道:“我就说平日里渊儿这孩子是太老实了些,到底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想着在京城那里的庄子人嘴口都紧,又都是懂分寸的过了头,咱们愣是半点风声都没听着呢。”

说罢微微笑着瞧向老太太,老太太寻思了下,又瞧向蒋茽:“你这个做爹的倒是说句话,现下可是怎的办才好?”

蒋茽摸了摸胡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声问:“就这么一句半言的,让我能说些什么,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什么德行作为,也不曾问过渊儿原委,现在说做主便太草率了些,待我问个清楚再说罢。你们去且先回去歇着,眼看府里还有大事忙着,晚些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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