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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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转过头,盯着他轻问:“离岛为什么会突然下沉?”

“呃...我不是很清楚,那天少首领带了一群人过去,我没能参与,只听到一声轰隆巨雷,就天色大变,开始下起腊月难得一见的滂沱大雨。后来少首领回来时就一人抱着你,面色铁青,没人敢问发生了何事。咦,我感概有提到离岛吗?”

我笑:“有啊,你说离岛突然下沉了。”

他呆怔地摇了摇头,叹气:“我有些老糊涂了,记不住事了。夏竹小姐,一会少首领来了,你可千万别跟他提离岛啊,他回来后就责令岛上任何人都不准提关于那岛的事。”

我立刻应下:“放心,我不会说的。”见他卸下紧张,又随口问了句:“你老唤他少首领,是还有中首领和老首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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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夜间见到了老首领,由李成军带路。李成军就是守在我门外的那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应该是个长久没有被重视,又很寂寞的人。所以与我长谈一下午,把什么贴心的话都说了,偏巧徐江伦事忙,只让人带了口讯过来让我自己吃晚饭。

去看老首领主要也是因为目前老首领的起居生活都有李成军在负责。等到了那间偏僻的屋子门前时,我不免想这也实在太寒碜了吧。当可算是寒门土房,连窗户都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推门而入,一股潮湿而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我忍不住蹙眉。

并没走进去,就依在门框上,看李成军驮着腰背进去拉亮了灯,首领确实能称得上那“老”字,沧桑感十足。最主要的是,他似乎瘫痪了。

李成军倒是挺熟练的上前各种伺候,还一边说着一些岛上的事。首领沉默了很久才问:“阿伦为什么没有来?”李成军手上顿了下,回答:“少首领近日有些忙,抽不开身过来。”

“在忙什么?”

“岛上经营啊,人员调度训练啊,好多事的。”

我听着不觉奇怪,这岛需要经营什么?又有什么人需要训练?为什么李成军不将徐江伦安排欲离岛的事告诉这老首领呢?正在沉思中,一道阴戾的目光看过来,我下意识抬头。

室内灯光昏暗,印得老首领的脸有些发黑,而那眼神却委实有些恐怖,像暗夜里藏在林中的恶鬼。只听他阴恻恻地问:“她是谁?”

李成军朝我看过来,忙解释道:“她是少首领带回来的,叫夏竹,今晚知道我要来就一起跟过来看您来了。”转而又对我道:“夏竹小姐,这就是我们的老首领,你要进来陪着聊两句吗?”我直觉抵触,站得久了脚已经有些酸麻,略带尴尬得回:“就不进去了吧。”

李成军望望我,又再望望老首领,似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就冷了下来。

徐江伦的出现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怎么说这老首领也是他父亲,该是来看望的。就是苦了我,被抓了个现形,我很是忐忑与不安,头沉埋着不太敢去看他。脚步走到跟前,略扬的语调不辨喜怒在问:“你在这做什么?”

我低着头答:“就是听说还有个老首领,无聊外加好奇过来看看。”

他的掌环上我肩,“送你回去。”我微微一愣,他刚来就走?不与他父亲说两句吗?快速抬头瞥了眼他脸色,见挺冷峻的,还是缩回了嘴边的疑惑。而就在我随他踏出门庭一步后,就听身后传来老首领沉鹜的声音:“老李,你觉得这女娃像谁?”

徐江伦顿住停下,挽着我回转身,只见门楣之内李成军一脸的迷茫:“像谁啊?”

老首领死死盯着我,“像你那年抱回来的a,尤其那双眼睛。”

李成军眯起了眼将我打量,看着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就变了,“还……真有些像。”

“当初我就说承了那人的魔血,迟早不是凡品。果然小小娃儿居然能得雪狼臣服,只可惜后来那女娃疯了,还被雪狼反噬给吞噬了。”

李成军面部表情抽了抽后劝:“老首领,这些事都过去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空间静默下来,没有人再开口。徐江伦在我耳旁低语:“走了。”他似知我腿脚酸麻,直接将我半提在身侧带着走,到得空暗地处他突的蹙了蹙眉,松开我走至前面再次蹲下,这次无需他命令,我直接趴上了他背由他背着走。

一直等回到屋内将我放入椅子后,他才责难:“明知腿脚不方便还跑那么远,不会等我来了再出去吗?”我有些委屈地反驳:“可是你来了,也不会带我去看老首领吧。”

他神色一滞,移转目光讪讪地说:“一个糟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你父亲,你怎么那么说他?”

他不语,面色微沉。

我找着话问:“刚才他们说得什么叫a的女娃像我,是真的吗?你有见过没?”他抬起眉眼把我深看,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回答,我摆摆手悻悻道:“算了,不问了。”

他却开了口:“是有这么一个人,四岁时被老李抱来岛上,但后来死了。我并没见过,所以也没法回答你像与不像。”

“啊?真的死了啊?那他们说的雪狼是什么?是真的狼吗?在不在岛上?”连珠炮似到底问完,连我自己都觉不好意思了,这样子实在有点像问题宝宝了。

徐江伦黑眸沉定着看我,转而笑了起来,伸指在我鼻上刮了下,口吻宠溺:“你要想看那雪狼,等明天就带你过去,反正也是时候了。”

“啥?是什么时候?”

“行了,已经很晚了,你赶紧睡觉。”

多日,徐江伦都会看着我入睡,然后才离开。今夜我虽闭着眼,亦能感觉那落在脸上的目光带了点不同,但具体有何不同也说不出来。等他以为我熟睡走出门后,我才睁开眼,看着那门被轻轻阖上,呼吸依旧平静而规律,如往常一般,他都会在门外停等几分钟。

有时我像今夜这般假装睡着,会暗暗想他停在那做什么呢?观赏这静月夜景,还是聆听那百虫鸣笛?或者,什么都不是吧,就单纯只是站在我的门外。

第295章 一把警枪

隔日一早,徐江伦带我出门,推着轮椅。一路平坦,我兴致颇高的东张西望,沿路问了各种关于雪狼的问题,他也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到后来我连那身高与体重都问了,他有些无奈地道:“夏竹,这个等下你看到就知道了。”

当看到雪狼时,我略有些失望。与想象中威武神气的样子差得太远了,而且那一身黑不溜秋的毛,哪里有半点雪狼的英姿?它趴在一个洞穴口,被森森铁栏关在内。我注目了一会后道:“它很寂寞吧。”徐江伦看我,似觉得我的话有些好笑,“动物又何来寂寞?”

我不赞同:“人也是动物,不就会寂寞吗?”

“你拿人与它比?”

“怎么不能比了,没听说过狼是这世间最孤傲的动物吗?它一生只有一个配偶,若对方亡故,宁可孤老终生。”

徐江伦失笑:“你这都从哪来的瞎论调?”问完神色微变,眼睛眯了眯,“夏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莫名其妙:“想起什么?”

他微微怔忡,转而摇了摇头,“没事。”目光划转至那铁栏内,“据说原本它不是这样的,以前威武雄风,有一群狼环伺在侧,只是多年前的那场杀戮,所有狼都死了,就只剩了它,而它的一条腿也残了。”

我徒生难过,本该是狼中之王,却一遭败北成了这般田地?明白它的寂寞是为何了,因为身边的同伴都死去了,而它却仍孤独地活着。若它有人之情感,那一定活得十分痛苦吧。

“走吧。”徐江伦将我轮椅一转推着离开,我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雪狼,总觉得它那看过来的眼神里流露着乞求与哀怜。等我回转眼时发现周遭环境陌生,不由问:“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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