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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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说不准,万一有人起夜抬头往屋顶一看,岂不什么都看到了?她白天才答应过四伯母会管好自己的,这才过去半天,怎么就食言了!

魏箩向后躲了躲,抬起水汪汪的杏眼瞪他:“靖王哥哥有事说事,你再动手动脚,我要生气了。”

赵玠到底懂得适可而止,方才只是太久不见她,想得厉害才一直没有忍住。目下总算收敛了一些,搂着她小小的腰儿,哑声问道:“阿箩,那天晚上的事本王都听说了。”

魏箩隐约猜到他指的哪一件,顿了顿,没有接话。

不多时,他又道:“本王一日不把你娶进门,便一日不安心,不如我明日就来英国公府提亲?”

李颂贼心不死,竟然夜半私闯魏箩的闺房。手才刚好,便胆敢肖想他的女人。好在房中的人是魏筝,否则他把他千刀万剐一百次都不足惜。

饶是如此,汝阳王府也不能留太久了。

魏箩闻言连连摇头,抓着他的手臂道:“不行,你现在不能提亲。”

赵玠脸色一沉,“为什么?”

她振振有词道:“我爹爹最近为了魏筝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心情也不好,你若是这时候来提亲,他肯定不会答应的。”顿了顿,仰头看着他的下巴道:“过一阵子吧。”

赵玠枕着她的颈窝,深吸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语调有些不悦:“本王不想等了,本王现在就想要你。”

魏箩小脸一红,娇娇地斥道:“不可以。”

他们坐在屋顶上,她总害怕自己掉下去,所以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说道:“等魏筝嫁出去以后……大哥哥再来我家提亲吧。”

小姑娘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子。赵玠搂着她小小的身躯,哑声笑了笑,抬起头道:“那你亲本王一下?”

魏箩犹豫片刻,偏头看他,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薄薄的唇,终于慢吞吞地啃了上来。她很少主动,也很生疏,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眨眨眼看他:“这样好了吗?”

赵玠乌瞳转身,哑声道:“不好。阿箩,像我平时亲你那样。”

魏箩到底没有他脸皮厚,啃了两下就退缩了,抿抿唇道:“不亲了,不好吃。”

赵玠失笑,捧着她的小脸低头亲下去,把她反反复复品尝了几遍,才肯放开她。

魏筝和李颂的亲事定在七月底。

成亲前一天,魏筝去了银杏园一趟,把这事儿跟杜氏说了。杜氏住在银杏园早有耳闻,得知女儿要嫁给汝阳王府的世子,自然是高兴极了,一遍一遍地夸魏筝是个有福气的人。

她住在这里已有八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富贵从容的五夫人,时间磨砺了她所有的气度和沉稳,使她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她比秦氏还小一岁,鬓边却已经生出许多华发,脸上的纹路也十分明显,衣衫陈旧,颜色洗得发白,落魄的模样几乎让人看不出是英国公府的五夫人。

魏筝看到她这样,忍不住鼻子一酸:“娘,你放心,等我嫁进汝阳王府,主持了府上的中馈,一定把你接过去,再也不让你住这个地方。”

李颂是汝阳王唯一的儿子,她嫁过去便是嫡长媳,将来府上的庶务一定是落到她手上的。

杜氏自然高兴,搂着她连连说好:“还有我的弥哥儿,我们要一家团聚……”

魏筝虽不大喜欢魏常弥,但是杜氏每次见面都心心念念他,她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李颂不喜欢她没关系,反正她也不喜欢他。她嫁给他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将来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至于别的,都不重要。

第二天是大喜的日子。

英国公府毕竟是嫁小姐,里里外外布置得很是喜庆。门窗贴着大红囍字,廊下悬挂大红灯笼,一大早门外便放起鞭炮,热闹非凡。

吉时一到,汝阳王府的人前来迎亲。

李颂身穿大红喜服,坐在高头骏马上,英俊漂亮的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反而阴冷得骇人。

全福人背着魏筝从里面走出来时,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薄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地打马离去。迎亲的队伍一路来到汝阳王府,一路拜堂成亲,外人看着喜喜庆庆,汝阳王和高阳长公主却是一下也笑不出来。就连一旁的李襄也不屑地哼一声,看魏筝的眼神全程都带着鄙夷。

拜过堂后,便是入洞房。

李颂没有进新房,甚至没喝合卺酒也没有掀盖头,转身便去院中跟旁人喝酒去了。本该热热闹闹的新房,此时却空无一人,李襄也不知去了哪里,仿佛所有人都不把她这个新娘子放在眼里,没人在意她,也没人欢迎她。

银楼身为魏筝的陪嫁丫鬟,此时满肚子委屈:“小姐,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魏筝低着头,盖头下的小脸满是屈辱,双眼蓄泪,几乎把手里的绢帕揉碎了。

她原本以为这是汝阳王府给她的下马威,没想到却是她天真了。殊不知这只是前戏而已,更过分的还在后头。

魏筝一直坐在床头等到戌时,窗外暮色四合,夜幕漆黑,李颂始终没有回来。她坐得浑身酸疼,终于忍不住把盖头从头上揭下来,对银楼道:“伺候我换衣服,我不等了。”

然而话刚说完,门外便响起动静。

是李颂回来了。

她紧紧抿着唇,看向门口。

她对李颂还是有些畏惧的,那天早上他差点掐死她,当时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他生起气来太残暴,魏筝不敢轻易惹怒他。然而因为性子使然,她也不会轻易在人前低头,是以双方对峙,谁也不说一句话。

李颂喝多了酒,神智却很清醒,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没有上前,定定地端详面前的魏筝。

他怎么会把她跟魏箩弄错?她们长得哪里像?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许久,魏筝见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正欲说些什么缓和场面,却见李颂身后忽然走出四五个身着华服锦袍的男人。他们一个个也都喝了酒,都是李颂的朋友,用高阳长公主的话,便是狐朋狗友。这些人仗着家中有点底蕴,父亲在朝中当官,平日不学无术,斗鸡走狗,没少干伤风败德的事。此刻他们醉醺醺的,丑态毕露,看着魏筝的眼神满是不怀好意。

魏筝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李颂挥开一人搭在他肩上的手,掸了掸肩膀冷漠道:“她就交给你们了,怎么玩都随你们,记得留一口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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