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面对着正午的阳光,端木殊深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李贵,起驾去你珍主子那!”
“奴才遵旨。”李贵躬着身子,无比谦卑的回应道。
三日之后,凤栖宫皇后娘娘殁,益号德元恭顺皇后。
又一年,漪宣殿珍妃娘娘平安诞下一对龙凤胎,皇帝大喜,矫诏珍妃娘娘为珍皇贵妃娘娘,副后,赐三皇子名:端木淳,三公主名为留珠。
苏海棠年纪毕竟也是不小了,此番生产可谓是大伤元气,不过在看到两个健康可爱的小儿女时,顿时就觉得自己在多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儿臣给母亲请安,母亲万福金安!”十岁的旭哥儿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这孩子性格有点严肃,除了在苏海棠面前,其余时候多是装大人的。
苏海棠高高兴兴的让孩子起来,拉过手,从饮食起居倒读书学业挨着遍的问了一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自旭格儿六岁时候起,就已经搬离了自己身边,住到皇子所去了,苏海棠不放心每次见了难免要事事询问的。
端木旭一五一十的答了,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儿后,端木旭便有些坐不住了。
“母亲,儿臣想去看看弟弟妹妹!”
孩子们友爱,苏海棠心理自然高兴,连忙道:“弟弟妹妹们在里面睡觉呢,你进去看吧,只是轻声些,别弄醒了他们,否则的话就有你受的了!”
对于两个小魔星完全不讲道理,完全无法沟通的哭声彻底折磨过几回的旭哥脸上立刻露出心有余悸地表情,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完全不会吵醒他们。
旭哥儿进去没多久,端木殊也来了。
已是中年的他,少了几分年少时的飞扬锐利,多了许多的沉稳。
苏海棠正在做月子不方便起身,便在床上笑着说到:“皇上来了……”
端木殊点点头,走过来十分自然地坐在了床边上:“你的脸色倒是比昨日好上不少,看来那个许太医还算用心!”
苏海棠听了这句话心理不由一愧。
因为是高龄产妇的关系,她这胎从怀到生都极是不易,弄得端木殊也神经紧张,这可就累坏了太医院,光是太医就有两个被打板子,一个革职的。
“皇上这是刚下朝?”苏海棠看着连朝服都没有换的他道。
端木殊嗯了一下,对着苏海棠笑道:“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以后一定高兴!”
“什么好消息?”
端木殊道:“自是你心理最牵挂的那个。”
苏海棠一听,脸上顿时浮起浓重的喜色,连身子也不由的直了直:“皇上说的是宝笙?”
算一算,宝笙远嫁也快要有两年了,苏海棠这个做娘的心里自是无比惦记的。
“不错!”端木殊看起来显然也是心情极好,从龙袖中掏出一样东西,他十分愉悦地说道:“这是宝笙送回来的家书,你看看吧!”
苏海棠轻颤着双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撕开了这厚厚的信封。
端木殊静静地看着她的面容,从激动到半晌后的喜极而泣,不由摇头道:“你看看你,宝笙过的好,你该高兴才是,哭什么!”
“臣妾是高兴啊!”苏海棠赤红着眼睛,兴冲冲地说道:“宝笙在信里说,她如今已是身怀有孕,我的宝贝,终于也要当娘了。”
“可不止呢!”端木殊有心哄她高兴,便打趣地说道:“你的乖女儿把人家金兀可拉大汗可是吃的死死的,让往东不敢往西,让站着不敢坐着,真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才不是皇上说的那样呢!是人家大汗王不与你那调皮的女儿计较罢了!”苏海棠嗔了他一眼,脸上却露出喜滋滋地笑容:“当年宝笙出嫁时,我不知道有多担心,现在看着她过的这样好,真的是,真的是……”说着,说着,她又想要哭了。
在那厚实一叠的信封里面,宝笙公主详细描写了她的生活以及情感现状。这位公主殿下对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一见钟情”,每日最喜欢的运动就是起着自己的爱马,撒着欢的满草原奔跑。在她的身上丝毫没有中原公主的娇气柔弱,反而像极了草原人,当地的人民没用多长时间就完全接受了这位如玫瑰般美丽,如烈火般奔腾的公主陛下,至于金兀可拉大汗王他就比较苦逼了些,为了得到妻子的真正的芳心,他开始了每日一次的“上门切磋”,一连半年的时间,着两人“打着,打着”居然就打出了感情,现在正如蜜里调油般过着十分幸福的日子。顺带说一句,宝笙的婆婆永和公主,对这个儿媳妇那可真是疼爱的不的了,其惯她的程度,与端木殊比较起来基本上也是不遑多让了。
儿女的幸福就是父母的幸福。
看着宝笙现在过的这么好,苏海棠心理又怎么会不开心,不快乐呢?
端木殊看着有些语无伦次地她,不由摇头一笑,不过心里面对于女儿的那种隐藏的抱歉,到底减弱了许多。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眼,又是经年。
这一日,是端木殊的生日,不是明面上的那个万寿,而是他自己真正的生日。
这些年来,每当这一日,端木殊基本上都是在苏海棠这边过的,这一年也不列外。
“长寿面?”端木殊笑了一下,每年,苏海棠都会亲自下厨做这么一碗面条出来。
“臣妾这次做的是无骨鸡汤长寿面。”苏海棠对着他略带讨好的笑了一下。
今日的她穿了件颇为吉庆的银红色云段窄袖裙,外罩着件五彩刻丝的比甲,乌黑的头发绾成个堕马髻,上面插了只朝阳五凤挂珠钗,肌肤雪白细腻,双眼漆黑明亮却温柔多情,里面就像是有一条潺潺小溪,观之可亲。
明明也不是多么出色的样貌,然而看在端木殊的眼中,却只觉得格外顺眼。
吃完了长寿面,苏海棠提议出去走走,端木殊也无有不可。
两人退了周围跟着的宫人,就像是平常的夫妻般,沿着那一排排高耸的宫墙,慢慢地地走着。
“臣妾有一件事,埋在心中好久了,不知道当不当说?”
端木殊看了她一眼,挑挑眉头道:“说!”
苏海棠往着他的身边又靠了靠,抬起头,试探地说道:“臣妾小的时候得过一场大病,脑子大约是烧的有些糊涂,好些事情竟是都不记得了!”
端木殊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臣妾小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见过皇上啊?”
她小的时候唯一一次进宫就是在当年永和公主出嫁的时候,她是随着外祖母来的,因为年纪小,那个时候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忘光光了,后来她又发了一场高烧,就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苏海棠到底不太傻,端木殊对自己的种种,从一开始就与别人不太一样,苏海棠并非妄自菲薄,不过无论是在样貌还是才情又或是其他的方面,她觉得自己都没有什么特别出类拔萃的地方,所以端木殊对自己的这份不同寻常,大概就是落在了这份他曾经有过只言片语的“小时候”上了。
“朕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问呢!”端木殊站住了脚步,用着十分没好气地声音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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