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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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长你一千岁,看过的书可能比你认识的字还多。”殊月背靠车壁,嗓音微沉道:“你想想自己小时候拥有的东西,更珍惜的是好不容易得来的,还是随手在路边捡到的?”

宁瑟楞然看着他。

他问:“你一个劲地贴到清岑身上,他就会知道你的好吗?”

“当然会了。”宁瑟道:“我也不是没有优点啊。”

殊月轻笑出声,话锋一转忽然道:“你还是和刚破壳时一样蠢。”

宁瑟瞪大双眼,没想到怎么好好的又扯上她蠢不蠢的问题,甚至追溯到刚破壳的时候,诚然她那时是没什么脑子,但现在她已经成年了,怎可与那时相提并论。

于是她狠狠反击道:“我听母后说,哥哥刚破壳的时候,脖子卡在蛋壳里,卡了整整一天一夜。”

殊月冷笑一声,毫不示弱道:“怎么你是忘了你三岁的时候,连续被两只蛇咬了爪子么?”

“你一千多岁还做噩梦吓得不敢睡觉。”

“哥哥是不如你胆子大,不到一百岁就知道放火烧宫殿了。”

宁瑟被戳中痛处,忿忿不平道:“哥哥实在厉害,每次喝醉酒都要找人打架。”

殊月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总比你喝醉以后变成原形,学山鸡吃蚯蚓好。”

语毕又补了一句:“我们凤凰王族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宁瑟闻言低头,感到无法反驳。

当夜子时以前,这辆飞车载着他们到达了凤凰宫,临别时有位仙使拦住了宁瑟,恭敬地问她有没有什么话要传给他们殿下。

宁瑟愣了愣,而后双眼明亮生光,“是他让你这么问我的吗?”

当然不是。

这位仙使见他们殿下对凤凰族的小公主格外挂心,不禁想从中牵线搭桥,也好让他们殿下早日定牢婚姻大事,在陌凉云洲哄老婆带孩子安心过日子。

于是他巧妙地避开了宁瑟的问题,只恭声道:“无论什么话,都会一字不漏地传给殿下。”

宁瑟搓了搓手心的石头,沉思片刻忽然道:“劳烦你帮我转告他,见不到他的每一刻,我都非常想念他。”

她说完以后,又斟酌道:“这话是不是太直白了,你们殿下能接受吗?”

仙使大人按捺下满腔热血,恨不得她再说得直白些,面上仍然端持住沉稳:“我等不敢妄自揣测殿下的意思。”

宁瑟随手掏出一张纸,用炭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将这张纸递到仙使手中,一边同他道:“话就不用转了,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吧。”

那仙使连连称是,但不敢看纸上写了什么。

三更天的末尾,凌霄月散星收。

清岑半躺在床榻上,对着夜明珠的浅光看纸上的字,他从二更天看到三更天,其实已经能倒背如流。

今日的奏折早已批完,他原本打算平静地躺上半个时辰,看了宁瑟给他的纸条,竟然觉得睡不着。

她用并不好看的字形写到,即便回了凤凰宫,她最想念的还是他,即便世上有很多求而不得,她庆幸碰见他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而后话锋一转,说她两天后还会再来陌凉云洲,问他高不高兴。

月色透窗,灯盏光辉尽灭,帛纸从他指间划下,有一半蒙上了他的侧脸,单是侧脸也极俊美,挑不出什么瑕疵。

作为法力巅峰的龙族,已经不太需要睡眠,他打算躺半个时辰,其实只是为了……

梦见她。

她要来陌凉云洲,他当然很高兴,就像她今天早上来了天君宫殿,他独自一人走去城门内的宫道上找她。

怎么可能不高兴。

但他承袭天君之位后,不到一月就要转战蛮荒北漠,那里的魔怪丛生千年,他并不想让宁瑟继续跟着他。

宁瑟并非会乖巧守在原地等他的姑娘,虽然她曾经在他的门口落寞地蹲了一段时间,每日守着他早出晚归。

清岑想,也许等他从北漠战场上回来,就可以携重礼去往天外天凤凰宫,像宁瑟这样性格独特的美人,还是娶回家比较安心。

☆、第23章 薄媚

这日上午天色晴好,午后却下了一场急雨,远望楼台殿宇,繁花茂树,无一例外地隐没在了冗长的烟波水雾里。

“我们现在动身,差不多三个时辰后能到陌凉云洲。”奕和仙帝理了理袖摆,开口同殊月说道:“明日就是天君继位的大典,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

殊月点头,同时接话道:“雨势好像越来越大了,也不知明日的盛典……”

殊月的话停顿在了这里,因为他看见了火急火燎的宁瑟。

殿外台阶前立了一辆马车,帘幕垂挂翡翠流苏,车前套了八匹白泽神兽,车辕镶嵌绯色璎珞,乍看上去很是富丽豪奢。

宁瑟撑了一把伞走到马车边,打开木门后急不可耐地爬了进去,一旁的侍卫唯恐她毛毛躁躁会掉下来,伸手欲要扶她,却接到一把湿淋淋的竹骨伞。

侍卫有些摸不清头脑,举着伞站在马车华盖下,看车外雨水滴滴答答,忽而听见宁瑟惊奇道:“我的伞到哪里去了!”

“回公主的话,在这里。”那侍卫倾身靠近车内,抬手将伞递上,恭敬道:“刚才掉了出来。”

宁瑟伸手去接,应声道:“对了,我刚才随手把它扔出去了。”

话音未落,殊月也抬步上了马车,接着是奕和仙帝,车内摆了两张软榻,无论坐躺都很宽敞。

殊月和宁瑟坐在一边,奕和仙帝坐在对面,宁瑟低头收了伞,听见殊月没事找事道:“你刚才接伞的时候,瞧见那个侍卫的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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