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她忽然觉得嘲讽,不知道是嘲讽他不动声色,还是嘲讽自己演技拙劣,于是咧了咧唇:“不必!我没胃口!”大步走向卧室。
很快客厅里只剩林申一人,他站在那里很久都没有动作,餐桌上,几盘中餐孤零零的摆在那里,温度渐冷,一如他缓慢冷却的心脏。
而卧室里覃莹正在收拾行李,东西并不多,只是身份证、护照、几本书籍和简单的几件衣物,因此动作迅速。
她打开门,提上简易的行李,林申仍然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她,他侧头看过来,没有血色的脸在灯光下透着异样的苍白。
她一时辨不清他是怎样的神色,仿佛失望至极,唇角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弧度,好似自嘲,她路过他的时候被他握住手腕:“你连多待一秒,都觉得难以忍受吗?”
覃莹挣了挣,没有挣脱,只好回头看他,隔得非常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紧绷的面部,出乎意料的,她居然声音平静:“没有,只是不知道可以怎么再演下去,继续跟你装亲密的情侣吗?”说道这里,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我实在做不到。”惯有的嘲讽的口气。
他闭了闭眼,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而后,像是努力克制某种情绪,再睁眼时,他眸子里波澜已经褪去,“你去过伦敦?”声音极低。
起初,覃莹并不理解他问的是什么。
“gavin说在伦敦见到过你几次,覃莹,你去过伦敦对吗?”
她瞳孔瞬间放大,像是终于清楚他问的是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而他视线牢牢锁住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点表情,很快从她脸上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突然大力甩开他,因为羞耻而愤怒:“你现在是拿这个嘲笑我对吗?是!我去过!又怎么样呢!那种年幼无知的迷恋你以为可以算什么!”她动作太大,行李碰到餐桌上的昂贵的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一个下午的心血瞬间化作满地的垃圾,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去管,覃莹情绪激动,接着吼道:“别自以为是了,林申!我连自己都恶心那个曾经喜欢过你的自己,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林申静静看着她。
覃莹很少有这样发怒的时候,大多时间,她都是冷静的,自制的,只会用一种冰冷而嘲讽地口吻气得别人跳脚……
而她此刻因为愤怒,胸脯起伏,脸色通红。
他忽然忍不住将人拢得近一点,于是长手一伸,将她拢到面前:“我没有得意,”他说,语气异常认真,而她挣扎不休,他不得不加大了一些力气将她禁锢在怀里,“我以前一直在想,覃莹,你为什么那么恨我!恨我到要打掉孩子,要离家出走,要与别人结婚!明明当初我不过时安排你去留学,连与贝贝结婚,你都是最清楚□□的一个,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罪无可恕。”
“一直到最近几天,gavin告诉我你来过伦敦,而且不止一次,我突然想起留学那段时间接到过的一些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电话……”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覃莹瞪着他,仿佛难以忍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猛烈挣扎起来,却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原来覃莹你曾那样热烈地爱过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高傲如你,覃莹,怎么能忍受在全心全意爱着我的时候,我一丝一毫的冷漠!”他讲到这里,微微放松了对她的桎梏,而她全身发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
“你以为我是因为恨你而跟顾玉笙结婚!你错了!我爱他!”她连嘴唇都是抖的,双眼赤红。
他怜惜地看着她,并没有理会她的反驳,继续缓慢而低沉道:“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不能理解这种近乎苛刻的感情,不过可能是报应,”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当我像那样爱着覃莹你的时候,我发觉我不能忍受的更多,不能忍受你的冷漠,不能忍受你说曾经的十年是你犯贱,不能忍受你躺在我怀里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能忍受你手上的戒指,不能忍受……”她赤红的双眼流出晶莹的液体,但仿佛并不自己在哭,无知无觉,只是那样倔强而默然地瞪着她,于是他伸出手指,随着尾音低颤,“你的眼泪……”接住她眼角泪水。
“所以覃莹,你跟费宇霆的那些小动作,你一点也不用觉得愧疚,几块地而已,在你看来损失的一笔巨大财富,于我而言,敌不过你一滴眼泪。”他动作温柔,手指有奇异的温度,“觉得疯狂吗?可是我在想,我得多疯狂,才抵得上你十年的煎熬!”
第68章
a市机场。
“费先生,覃小姐出来了。”站在黑色宾利旁的私人管家微微弯腰,恭敬地提醒车内正利用难得闲暇打游戏的费宇霆,大约是费先生最近在商场确实颇有些如鱼得水,心情极好,连管家都十分诧异,他竟然肯费心思来接人。
能劳动费宇霆的女人,显然并不太多。
听见这声提醒,费宇霆并没有继续沉迷游戏,将游戏机随手仍在一旁,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架着墨镜的覃莹拖着行李箱出来,视线里的女人个子高挑,上身只套了一件黑色针织衫,配一条藏青色牛仔裤,非常简单的打扮,但双腿修长,五官精致,气质灼人,在人群中却依然是引人注目的一个。
真是难得的美人,费玉霆想,忍不住勾起唇角。
是的,他心情非常好,好到迫不及待地想找人分享他的喜悦,而眼前这个人,覃莹,无疑是最合适的。
没有她,他或许依然能得到那块地,但是恐怕会付出更高的代价,没有她,唐老爷子电影的筹拍权大概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他倒真是有些佩服林申了,“色令智昏”?她曾经用这个词形容过他,现在看来应该转送给林公子......
覃莹没想过费宇霆会亲自来接她,管家邀请她的时候,她也只是以为费宇霆派了车来,等看见后座上的费宇霆本人,她愣了片刻,墨镜后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费先生双手展开,仿佛想要来一个热烈拥抱。
覃莹摘了墨镜,长时间的旅途,并不轻松,她也不愿在折腾,任管家安排好行李,干脆的上了车:“费先生好兴致。”她说。
对方不识趣,费宇霆也不生气,轿车缓缓启动,他接过管家递来的香槟和酒杯,亲自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覃莹:“致我们的女英雄!”目光中全然对面前女人的欣赏。
能够让费先生亲自倒酒的人并不多,可是费宇霆清楚,面前的女人值得。
覃莹瞅了一眼面前的金色的香槟,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很是意味深长的一瞥,大约想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并没有接,“费先生,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在你我得到各自想要的时候已经终止,我也丝毫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兴趣。”
想起上次在覃莹食物里下药事件,费宇霆一副了然的样子,也不逼迫,随手将两瓶香槟递还给管家,下意识的,他抚了一下西装袖口上的纽扣:“ok!除了香槟,我还准备了另一样东西,本来如果你是跟林申一起出来,我可能也不会有兴趣送给你,不过看来林公子输了江山也没有赢得美人,啧啧......”他一副遗憾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接过管家递来的首饰盒,微微翘了翘嘴角,在覃莹面前打开,下一瞬,一颗最容易打动女人的钻戒映入眼帘,“亲爱的的女朋友,你有兴趣开启另一份合约吗?”
他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流利而快速,仿佛做了无数遍,又随意又淡然,但神色间全然一派上位者的自信,以至于覃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费宇霆的意思。
“费先生这是在求婚?”果然‘变态’的思维正常人总是很难跟上。
“难道不够明显?”费宇霆挑了挑眉,仿佛惊叹她此刻的“笨”。
覃莹笑了,身体微微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费先生真是小气!tiffany的首席设计师今年只设计了两枚钻戒,我比较喜欢那颗大一点的,颜色也是我喜欢的粉色,您要是用的那一颗,我说不定真的心动了呢!”她半开玩笑道。
费宇霆眯了眯眼,从上车开始,面前女人就将自己的“不识趣”发挥到了极致,他一忍再忍,所有的好心情终于在此刻一扫而光,耐心耗尽,忍不住掰过女人的下颚,几乎贴近了对方的面颊:“你就是一直用这副口吻对付林申的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我跟他不一样,不喜欢女人太不知趣!”他口气阴冷,呼吸喷在她脸上,像吐信子的蛇。
覃莹推开他,好在他还不是真的要与她翻脸,轻易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覃莹也不愿再与他虚以委蛇,索性直接了当道:“可是费先生喜欢聪明的女人!费先生,您觉得我拒绝了林申—您的死对头,现在跟我求婚,也不过是想再痛踩他一脚!一枚钻戒就可以看到对手落魄的样子,真是太划算不过!我不是不知趣,而是太知趣了,怎么敢凭定一枚戒指就绑定费先生终身呢!”
费宇霆盯了片刻,良久突然哈哈大笑!
你看,跟聪明的女人说话,总是很难让人真的生气.....
覃莹是真的累了,靠在后座上,并没有再说话,而私人管家偷偷看了一眼后座两人的状态,非常识趣地偷偷吩咐司机将目的地由原本的私家菜馆改为覃小姐的公寓。
显而易见,看起来累极了的覃小姐目前是没有心情跟费先生庆祝的。
至于费先生,他再跟这个女人待下去,天知道会不会发作......
车辆一路平稳行驶。
如果覃莹有精力留意地话,她一定会看见车辆经过的地方,城市的公交站牌、大型的led屏幕上那些原本印有孙贝贝那张娇俏的脸的各类广告牌已经纷纷开始撤去......那些聪明的广告商们往往是最先嗅到娱乐圈里的这丝不同寻常,几乎是以极其迅猛的态势,开始终止与孙贝贝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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