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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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覃莹的记忆是混乱的,可能她事前确实喝了稍微多的一点酒,但是很快的,身体的疼痛与躺在包包里的手链迅速的唤醒了她的记忆,然后一切都清晰起来,她记得她痛的时候咬住的林申肩膀的位置,她记得他身上年轻阳光的混合着酒气的味道,她甚至记得他把她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胳膊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让她叫他的名字“林申!林申!”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才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

她也记得,最后,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他放了一只精致的礼盒在床头柜上,显然是给她的,她打开看,非常漂亮的一条蓝色水晶项链,项链小小的标牌显示出它昂贵的价格。也许每一个女孩子收到这样一条项链都会十分开心,她想,所以她笑了笑,抬起头问他:“你跟每个女孩子做完以后都送么?唔......很贴心,难怪宋清运说女孩子都喜欢朝你身上扑。”她眨了眨眼,笑吟吟地望着他,只是另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握得微微发疼。

他正在扣衬衣的扣子,桀骜的五官带着一丝餐足后的慵懒,节骨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将雪白扣子扣上去,缓慢地,冷静地,很容易让人想起那副身体脱下那件衬衫时候的样子,年轻且充满力道的肌肉、精致而诱人的腰线。

在做完这些动作之前他都没有回答他,仿佛不置可否,最后走的时候,他关上那间房门之前,才从薄唇里吐出几个字:“merry christmas!”然后走出去了。

于是,覃莹也不知道这样一条手链究竟是什么意思,圣诞礼物,还是初夜礼,但是覃莹一次都没有带过,一次都没有,起初是琢磨不过来它意义,后来等她琢磨过来,就再也没有佩戴的*了。

因为每一次,每一次,两个人做完以后,林申都会送她这样或那样的东西,手链、耳环、发夹、包,但凡是他觉得女孩子会喜欢的,且一次比一次昂贵,她当然不会矫揉造作,全都一一收下,然后统统仍在衣帽间里,从来没有用过。

是的,有了第一次,那么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的次数,当林申发现没有比覃莹更美妙的身体之后,当覃莹忍不住对林申的渴望的时候,两个年轻的身体像是迅速对对方上瘾了一样,总是会找到这样或那样的地点,隐蔽的,不会被人发现的,不管是酒店还是学校。

然而,表面上,两个人还是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林申的私家车上依然会坐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覃莹依然一个人在游泳池里游曳,如同一尾孤单而高傲的美人鱼。

覃莹有的时候会想法设法的找出自己与那些坐在林申膝盖上的女孩子的不同,以成全自己那一点傲慢,可是她悲哀的发现,没有什么不一样,于是她只能把他送的那些东西扔进衣帽间,以维护自己仅剩的那一点自尊。

无数次,无数次覃莹想过要结束这样的游戏,可是林申仿佛罂粟一样让她上瘾,在她每一次下定决心要戒掉的时候。

甚至,期间林申有5年出国留学,覃莹在这五年里,都没有成功。

即便5年,跟林申通电话的只有孙贝贝一个人。

即便5年,覃莹已迅速从一个高傲的女人变成一个理智的女人。

即便5年,他们没有任何一次见面。

可是5年后,林申回来时,覃莹又悲哀的发现,一切都变回了原样。

直到那一天,她听见林申跟他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覃莹,你不能再待在贝贝身边

!”

她终于明白那么多年,那么漫长的十年,不过是她痴心妄想。

第14章 会面

隔天醒来,正好是两家人约好见面的日子,顾玉笙在御鹤楼订的包厢。

顾母显然极其重视这次见面,穿着十分隆重,坐在包厢里等的时候还时不时问问身旁顾玉萧自个儿头发有没有盘好亦或是衣服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摸摸这里,理理那里的,连曾小宝都快受不了他外婆了,甜甜地拍了一句马屁:“外婆,您最最好看了!”

顾母就笑,忍不住刮刮外孙的小鼻子:“就属你嘴甜!”

“妈,您别搞得那么紧张,害得我待会儿都没心情吃饭了。不就是两家人见见面,吃顿饭么,您儿媳妇儿还能跑啦当初我跟小宝他爸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没见您这么重视,您可真够偏心的!” 顾玉萧明显有些吃醋,撇了撇嘴。

“胡说!我哪里不够重视了,再说,当初不是嫁女儿么,当然得端着些,难道上赶着去贴,那你以后娘家的日子还要不要过,这次咱家是娶,姿态自然得放低一点,你哥哥好容易找一个称心意的,我跟你说,待会儿别乱说话。”末了,像是知道自个女儿那脾气似的,老太太还颇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行行行,我把嘴缝上成不,总之,不会把你亲家吓跑就对了。跟会见国家领导似的......”

顾玉箫正小声嘟囔着,下去接人的顾玉笙等已经上来了,顾玉笙走在前面,亲自开的门,极是尊重谦和。进来的先是覃母与覃父,最后才是覃莹扶着她奶奶踏进来。

一进来,顾母连忙起身迎接,两家很快见了礼,顾母又与覃莹一起亲自将覃奶奶扶到长位坐下。

一顿饭吃得也不甚融洽,覃莹自小就是很有主见的,已经提了要与顾玉申结婚的事,覃父与覃母也不会真的过问太多,所以这顿饭更多是走走形式罢了。

倒是顾母十分小心措辞,整场饭局下来,居然就是她一人话最多,十分热切,顾玉笙偶尔从中调和,气氛也算勉强控制地不错。但是两边一对比,也不是顾母小心眼儿,明显觉得对方家长态度冷淡,不太像两家要谈婚论嫁的样子。

顾母摸不着头脑,饭到最末,只好试探性提了一句:“我看两个孩子也都老大不小了,她们自个儿也有结婚的打算,亲家你们看,咱们要不要改日再好好细谈一下,我这次来,主要也是为了孩子的事儿。”

顾母这番话说得其实也不算突兀,原本顾玉笙与覃莹已有结婚的打算,本就是板上钉钉的,只是她话一落,桌上一圈还是一下子就静了。

还是覃奶奶最先接话:“是得好好商量,是得好好商量......”可是覃奶奶一想到估计是没法子给孙女儿添嫁妆了,后面的话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覃母原本想只是应邀吃顿便饭,走走形式,哪里想对方居然郑重其事的提起婚事,倒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又想起覃奶奶那日拿存折的举动,心里头一下子极为不舒服,好在她是有主意的,忙对着顾母笑了笑:“两个孩子结婚的确是大事,可是覃莹这孩子的事儿,我和他爸爸还真是做不了主,一来呢这孩子打小儿是极有主见的,二来呢,这孩子她亲......”覃母说到这儿时被身旁的覃父狠狠掐了一把,急忙改口,“这孩子还有干爹、干妈呢,她干爹干妈自小就疼她,这婚事也得跟那边商量着来。” 找他们商量去吧,嫁妆也得那头出,难得摊一有钱爹妈,自个儿不晓得用,倒还赖着咱们家了。覃母心想。

她话一说完,不仅覃莹脸色变了,连覃奶奶都都偷偷叹了口气。

顾玉笙离覃莹最近,明显发现她脸色微微发白,他忍不住私下里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一只手冰凉。

因覃母那一席话,一顿饭吃完散席后,顾母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孩子结个婚亲身父母反而做不了主,倒是干爹、干妈做主了,这是对方不答应两个孩子的婚事故意找的托词呢,还是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

是以,回家的路上,顾母就显得不太高兴,偏偏顾玉箫也不消停,一会儿说覃母覃父态度冷淡根本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一会儿又问覃莹:“你妈那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你的婚事倒是你干爹干妈做主了?”

覃莹坐在副驾驶上,不知道可以怎么说,只好一声不吭。

开车的顾玉笙见姐姐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叱了顾玉箫一句:“姐,小宝打瞌睡呢,你别吵他了。”虽然提的是曾小宝,但是语气到底是重了些,谁都听得出是让顾玉箫住口的意思。

顾玉箫当然不傻,自然听得出,这还是弟弟第一次为了别人对她说重话,当然,她不会将覃莹这个未过门的弟媳当做自己人,所以顾玉箫一下子就来了气:“你当我为谁呢?玉笙,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吧,姐姐还不是为了你么!咱妈不也是为了你么,大老远的,你以为我和妈这么急匆匆的来是为了什么!”

依照顾母的性子,这会儿原本肯定是会叫顾玉箫住口的,即便要说也不能这样当着覃莹的面儿,可儿子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令她失望,明显覃莹是有问题,顾玉笙居然只一味维护她。所以顾母这会儿也不说什么圆场的或是叫顾玉箫住口的话了。

“姐!”顾玉笙吼了一句,已是极重的口气。

顾玉箫就不服气地瞪着他。

两个人正剑拔弩张间,覃莹突然侧头轻轻对顾玉笙说:“玉笙,你在前面停一下,我有一点东西要买。”

“什么东西?我去买吧。”顾玉笙看了她一眼。

“私人的,你不好买的,你把车停那儿,先送伯母回去吧,我买完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她话说到这里,顾玉笙当然知道她不是真想买什么东西,可是这样的情况,覃莹待在车上只会让她更为难罢了,不如放她出去透透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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