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9章 那一刻的无解狂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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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老夫的确要走了。”

许是因为此行不够且已无法圆满的原故,血魂子古帝皆流露出“早点离开”的神情,在他们看来,今天的事情喜恶参半,谈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败,就是不怎么舒坦。

且事忙,不如离开。

“老夫先行一步。”

大人大量,说走便走,血魂子扭头转身举步,遮蔽半个天空的身影慢慢远去,就这样一步步隐向深空。此时人们才能看到,原来强大如仙人也不是真的代替天空,只是占满人们的眼。

轻易便能想明白的道理,一些人脸上闪过明悟,微震后似有所得。

十三郎是这批人中的一个,目光凝视着那个高大的老人远步而去,怦然心动。

心动不是感动,十三郎知道血魂子正将自己的道展示给所有人看,而自己是看得最最清楚的那一个,不禁要念出来。

“天无限大,无限大为‘天’之独有,仙魔难涉。”

“大非上,无限非最,我在处无天亦无法,即为逍遥。”

古帝血魂子,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同时也是最骄傲的人,坚信天虽大天道并非最强大的存在;他们找不着天道,无法与之正面对比,于是找到自己的路:争天伐道,无法无天。

虽不能把自己修得像天那样大,然其出现的地方,天道规则被另一种道撵走,不再生效或被削弱到难以察觉的地方,正因为如此,那些天道之下成长的修士们实力大打折扣,数万人难奈一人。

血魂子坚信,这就是逍遥,但不肯随便说出来。

我在处天道无存,天道既然不肯露面,证明它没有把握战胜自己;久而久之,两人慢慢形成“天道不如逍遥”的印象,且深信之。

真上境突破需要验证,两人以往都认为,只要找到天道,光明正大的打败它,就是证道成就逍遥的方式。

然而……

“他是错的!”

血魂子之后是古帝,同样是一步步走向深空,但他是倒着走。奇妙的是,虽倒着走,古帝给人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后退的感觉,反而越发深入人心,那张威严沉肃的面孔牢牢刻在人们的脑海中,时刻加固。

“世界有天,道不可无,无法无天则天必破,天破则世界不存,世界不存,谁能逍遥。”

“无法无天,自由自在,此为魔道凌天之举;灵魔一线,道之两极,血魂子所修,长久必成魔。”

临别最后一次争斗,两人心中再无十三郎,而是将对方作为对手,把所有人当成验证的棋子;本就斗了一辈子,古帝摆明想要压血魂子一头,君威大放但不像刚才那样伤人摧魄,而是以王道服心。

“天者,道之初,极之始,人欲能达者之最。人以天为道,非指头顶天空无限,而在心之想象,身之行。”

“道法千万,真道寥寥,可代天者唯君王之术。朕修王道,代天行之,无伤于世界,方可求得正果。”

人走声传,人族两大至高无上的存在宣扬自己的道,机缘称得上举世无双。可以想象的是,今天在场闻道的修士,将来定有人重走两人道路,或许有人一路破障,达到如他们那种程度。

也有人不以为然,有人置若罔闻。

从头到尾,美判没听两人说什么,歪着头余光死死盯着十三郎,等待那可能有也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信号。

欧阳燕舞神情淡漠,垂目束手像在入定,若仔细看,会发现其垂在身侧的双手指尖微微闪亮,如提千斤重物般沉重。

其余,苏老板不知为何将身体缩成一团,三殿下藏其身后看起来就像两条狗儿依偎着睡觉,还有八百里狂灵地微微震颤,像有怪兽将醒。

所有这些人这些兽,此刻都把精力集中在十三郎身上,但又不敢公然流露。

十三郎在做什么?

他在看,在想,在等,在忍……忍到此时,目光渐渐明亮。

视线中,血魂子堪堪只剩一道背影,欧阳燕舞的双手指尖越发闪亮,堪堪似要承受不住。另一方,随着古帝步入深空,齐守仁与齐飞的身体同步远离,感觉就像有一根线将三者相连,渐要飞离视线。

“等等!”

将去未去,将散而未散,十三郎突然大叫。

“当初仙人和我说过,欲逍遥,先……”

石破天惊,天崩地裂,九霄惊雷,暴风骤雨……将一切用于形容局势大变的词汇全部堆砌起来,仍不足以形容这一刻气息之激烈,之狂暴。

时间上很难分出顺序,唯空间分割依旧存在,几处剧变同时展开。

快要消失消散的古帝愕然止步,身形由模糊急变为清晰,由虚幻骤转向凝实;与之对应,齐飞的身体突然破了,就像一个装满血的袋子被射出无数孔洞,血箭狂飚。其身旁,齐守仁情形稍好,但其皮肤裂纹斑驳,灰黑之气在皮下流淌,转阳苍老数十年。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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