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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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也记得,我们检查好,牵了马儿往马场途中,碰到过孟珍,且那时赶着集合,她还帮我们牵过马。”

呵,还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呢。

孟珠怕自己笑出来,咬住嘴唇不敢放。

蒋沁以为她不愿听,话锋一转:“我知道没凭没据,凭空猜测,别说你了,就是我自己也不信。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哥哥,毕竟他们俩同母,和你不是一个娘。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要是我怀疑错了,孟珍没什么,当然最好。但若万一有什么,你心里有个数儿,大小事上防备些,总不会吃亏,没有坏处。”

万氏是孟云升的继室,在孟珽和孟珍的生母难产而死一年后进门。

前世里,孟珠从不觉得因此便和兄姐有任何嫌隙。

那时蒋沁讲了这些话,孟珠还十分不高兴,觉得她在挑拨是非,两人吵了一架,之后疏远不少,就是蒋沁嫁给孟珽之后也没能恢复往日情谊。

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可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好人心。

惊马的事,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孟珍做的。

不过,孟珍杀她时说过什么:“在我眼中,你最是乖巧,从不同我争抢,所有的风头都让给我。”

反过来说,也就是孟珍不喜欢孟珠抢她风头,比她出色。

姐妹两个年纪仅差两岁,难免经常被人拿来比较。

单论容貌,两人如芝兰玫瑰,各有千秋,不相伯仲。

前世孟珍之所以得到晋京第一美人的称号,更多不是依仗相貌本身,而是因为她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偏偏孟珠娇气,缺乏毅力,在这些需要日积月累、勤学苦练的事情上,自是远不如孟珍。

但她也有一样是孟珍比不了的,那就是马术。

孟珠入选青莲学院马球队后,与蒋沁搭档得格外默契,平日训练时便总引来书友围观,声名也渐渐传开去。

这次说是比赛,实际是马球队在学年完结前的表演,观赛者不光有书院师生,还邀请了许多外人,皇室中人有之,勋贵官宦亦有之,正是大出风头的好时机。

如果孟珍因此不悦,暗地里动手脚害她受伤出丑,理论上是说得通的。

可惜,没有一点证据,正如蒋沁所说,凭空猜测,不会有人相信。

反正,孟珍杀了她,也可以算作助她脱离困境,间接帮她回到过去的功臣。

孟珠决定这次放孟珍一马,就当感谢好了。以后她也不打算主动跟孟珍过不去,但亦绝不会像前世一样,傻乎乎地做什么好姐妹。

日子还长得很,按照曾经发生过的事,没了她这个掏心掏肺的妹妹,孟珍很快就要吃个大苦头,管保不能再像前世那般风光。

至于真正的好姐妹,她可要好好对待。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

孟珠冲蒋沁微微笑,伸手到她手臂前,想碰又不敢,关心问:“你都好了吗?手还疼不疼?”

蒋沁性格直率,有些男孩子气的倔强坚强,对一点小伤并不放在心上:“早好了,一点事儿都没有,不信你看。”

她说着,抡圆了胳膊转动,却不知道碰到哪里,“嘶”一声捂住肩膀不敢再动。

孟珠比她着急:“你小心啊!这才三天!你别乱动!不是又脱臼了吧?”

孟珠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书院自然回不去,幸好已是十一月上旬,书院进腊月便开始放假,她耽误不了多少功课。

书院里与孟珠最要好的蒋沁和乔歆每到休沐日都来看她,到腊月里,还有更多书友不时前来,孟珠倒是不愁寂寞冷清。

伤筋动骨一百天,正月里各家各府的宴请,还有上元节花灯盛会,她也全都因而错过,未能参与。

二月十六,书院开学,孟珠已能行走如常,便按时返回报到。

不过,万氏三令五申,今年再不许她选马术课。

大夫也叮咛她的腿伤还需将养,仍有一段时间不宜剧烈运动。

孟珠唯有乖乖听话,对住课表千挑万拣,最后改选棋艺一门。

交完选课文书,天色仍尚早,明天才正式上课,今日无事,书院里学生们三五成群,或读书,或游戏,十分热闹。

蒋沁和乔歆体谅孟珠身体不似往常康健,一左一右挟.持她回斋舍休息。

为了解闷儿,乔歆还偷摘了藏书楼前的月季花,又准备了石臼和白矾,三人边聊天边染指甲。

她选中的是藕荷色,兴致勃勃地打算说服孟珠和蒋沁染一样的颜色。

“我才不要。”蒋沁一看便嫌弃,“紫的怎么看都像砸出来的瘀伤。”

孟珠则对另一种颜色有意见,那是类似西域葡萄酒的深红色,“好像得有一些年纪和风韵,举手投足雍容华贵才撑得起,我们年纪太小,不合适。”

她上辈子到死也没达标,更何况是现在。

篮子里剩下最平淡无奇的米分色花瓣,蒋沁觉得满意:“染得淡些,旁人也不觉得,只会以为指甲色泽好而已。”

孟珠也喜欢:“和制服颜色也算相配。”

乔歆有点不情愿,但两个伙伴意见相同,她希望与她们保持一致,也就不再多说,拿过石臼,把花瓣和白矾和在一起捣碎出汁。

指甲上覆盖满花汁,再用荷叶剪成条状包起来,至少两刻钟什么也不能碰,三人只能齐头一排躺在榻上说话。

“我们都打扮漂亮些。”乔歆羞涩宣布,“明天的律例课,是我表哥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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