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小姑娘真幼稚,他还需要她安慰么?
笑话。
想着想着,嘴角往上勾,自拢道往里屋走,路过一处长几,上头摆了嵌花的铜镜。
随意一瞄,镜中人竟是在笑。
太子心下一顿,掀了布遮住铜镜,负手继续前行。
当晚徐冉回去,鼻孔堵着两团白棉,徐老爷是知情的,东宫派人来同他说过了。既心疼又高兴,看,他家冉冉竟得到殿下的青睐了!想来是在东宫用功礼训,殿下瞧在眼里,指不定以后冉冉就能入朝升官发财呢!
他虽知道内情,但其他人不知道。
萧氏小心翼翼问:“冉冉,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徐丰一听,这还得了,有人敢打他妹妹?手往腰间抽剑,怒气冲天,“谁,谁打的!
徐娇徐佳也站起来,家里人被打了这可不是小事。
徐冉朝徐老爷那边看一眼:爹,你来解释。
徐老爷使劲瞪眼:还是你来。
然后徐冉就挤出了个烂理由:“我……摔一跤,磕着鼻子了。”她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往萧氏身上蹭,“娘你看,我没和别人打架,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萧氏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确实只是留鼻血而已,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半信半疑地又请了女大夫来看,女大夫看了之后,也说没有外伤。
一家人这才放心。
晚上回了屋,萧氏问徐老爷,“冉冉一月里总共有四次不会准时回府,也不让府里的轿子去接,老爷你说冉冉她……”
徐老爷心里一咔。
难道夫人知道了?
萧氏继续道:“是不是逃学啊?”
徐老爷长吁一口气。摆手笑道:“冉冉怎么可能逃学。她乖着呢。”
萧氏怪异地看着徐老爷。“老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徐老爷一口咬定说没有。
等到了床上,帘子一放,萧氏使出独门绝招。徐老爷受不住,只得编出个理由:“冉冉嫌自己学习不够好,求我在外面报了个私塾,专门请了个夫子教。那位夫子特别厉害,再差劲的学子,到了他手里,死马都能变成活马。别说明晖堂了,以后考太学都没问题。”
萧氏大喜。拍着徐老爷胸膛问:“真有这样厉害的夫子吗?是哪位,改天我亲自去拜访。”
徐老爷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夫子乃是高人,轻易不见客。且冉冉好胜心强,偷偷地上私塾,为的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你可千万瞒住了,莫让冉冉瞧出来端倪来。”
萧氏连连点头。徐老爷偷乐抱着萧氏,一夜好眠。
☆、第 24 章
第二天徐冉去上学,学堂来了新夫子。新夫子姓花,专门教周礼行科,所谓的实践课。
本以为是个女夫子,却不想是个男夫子。众人在堂下谈论,对这个新来的夫子很是好奇。
吕夫子清清嗓子,一拍戒尺,开始正式介绍花夫子。扯了一通,大意就是夸花夫子多厉害,带过的学生中有不少名士,常常还有别国贵族闻名而来,亲自相邀拜礼。
徐冉同苏桃讨论:“看他模样,同刘夫子差不多年纪,应该没教过几年书……”
话音刚落,台上吕夫子请花夫子示范周礼里的请学礼。
徐冉学到现在,发现其实这个时代特别磨叽,做什么都一套一套的。日常生活看着挺随意,但只要一穿上礼服,甭管要干什么,反正得行礼再说。连拿请学礼来说,学子间辩学,谓之请学,请学前彼此互相行礼,礼数是否到位,气势是否够拽,往往有决定性的作用。
徐冉没有行过请学礼,但她看她大姐行过。
那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霸气大姐一身紫金纹黑袍加身,束红玉冠,冲着对面苏衙内就是一顿请学礼。
左手心覆右手背,缓举过头,而后散开手,头微低。静默三秒,左手甩袖,右手接袖,换之右手甩左手接。反复三遍。一躬一作揖,礼毕。
在徐冉看来,请学礼的精华就在于甩袖子那个环节。谁甩袖子甩得够劲,谁就占上风。像她大姐就很厉害,哗啦啦一甩直接将袖子甩对面苏衙内脸上去了。
连抽三个耳光。
这还不止,最后的一作揖,大姐抬起后脑勺就往人家脑门上撞。虽然苏衙内及时躲过,但大姐亲身示范,也算是让她学到了请学礼的秘诀所在。
徐冉松松筋骨,看向台上花夫子。
这一看,傻眼了。
咦,不是说好的请学礼要够凶够猛吗,夫子为什么要翘兰花指?还有,夫子这动作,做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这真的是请学礼吗!
花夫子姿态优雅地收手扣进袖里,开口道:“请学请学,便是请出对方毕生所学。自然要以最好的礼仪相应。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礼数到位,威慑也要到位。我重新将刚才的动作演练一遍,请大家仔细看。”
众人瞪大眼睛。
花夫子邀吕夫子做搭档,两人开始互行请学礼。
一如既往走的媚柔路线。动作还是和方才一样。
开始甩袖子了。花夫子笑得淡雅,一边行礼一边道:“袖子里不能藏暗器,但却可以藏手,大家举起双手,翘个兰花指。一二三,嘣——”
吕夫子猛地挨了一记爆栗。还没回过神,花夫子迅速换另一只手,面朝众学子,道:“若你力气小,甩不起袖子,正好用这招。既好看又实用,手长的娘子们可以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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