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她撑着石壁站起来,鄙夷地昂着头看着叶璟:“正因为她对我好,所以我才不会有恃无恐!我对她的每一点关心和爱护心存感激,也因此想去反过来关心和爱护她!而你,是个只想着索取的吸血虫!”
白鹿乱骂一通,终于出了气,她见叶璟又抬起了手,自己却已然撑不起灵气罩,连忙蹲身护住头,后悔自己一时鲁莽,逞口头之快。
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她偷偷抬眼一看,叶璟已经走出了山洞,正孤身立在外边,在沉寂的夜色之中披一身月光。
第69章
沈晴眼睛有些累,恰逢此时,一双冰凉凉的爪子从她背后伸过来,将她双目蒙入掌心,那双手的手心里秃了药膏,泛着一股冰凉的清香。
“舒服些了吗?”拢云将脑袋搁在沈晴肩膀上,“宗门实在是讨厌,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这么多线装书,还得一本一本翻。玉简不是早就普及了么,用神识多方便。”
沈晴微微一笑:“玉简昂贵,门派琐事又不是修行秘法,哪里会用玉简记录。对了,你怎么来了?”
“殷白毛马上就到,我要抢在他前边,气气他。”
拢云是灵兽,论对主人的敏感程度,回到主人身边的速度。殷纪望即便修为再高,也无法同她相比。
沈晴无奈:“你怎么也莫名其妙跟殷前辈作对了呢?”
“也?”
沈晴翻了一页手中的泛黄书页,从枯燥的门派事务记录里边继续寻找信息:“墨墨最近也是。”
拢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以为她真的已经改了呢,你快告诉我她顶着那副喜怒不惊的大便脸拈酸吃醋是什么表情!”
一串脚步声从藏书楼外响起,拢云耳朵微微一动,脸上调侃的表情顿时消失,脑袋一低就将头埋进了沈晴清闲的那只手底下,招呼道:“你给我抓抓角,最近都没有磨角,感觉痒丝丝的。”
沈晴视线都没有从书上移开,抬手摸到了拢云额头上那一对白玉般的小角,像是给小猫抓痒一样随便给她挠了挠。
拢云舒服地叹息一声。
她声音本来就娇媚,这种带着慵懒舒适的嗓音更是让人酥到骨子里,沈晴本来在专心致志地看书,忍不住身体僵直,手一哆嗦。
殷纪望走近,他眼角微扬,没有什么表情,唇线抿起,脸色微有些泛白。他上前几步,似乎想要将拢云从沈晴怀里拎出去。
拢云知道气他的目的达到,被罚挂在树上吹冷风的气消了一些,她得意瞪了他一眼,就地化作遁光滚走。
沈晴这才看见了殷纪望,她温和笑了下,将手里脆薄的黄纸又翻了一页:“拢云惹你生气了?”
“她最近不安心,只是故意闹腾我而已。”殷纪望回答。
他岂能看不出拢云那点小心思,看在自家阿晴的份上,勉强提高了对她的忍耐力,只是看见那家伙腻歪着往沈晴怀里钻,还是醋意上窜想把她扔出去。
——怎么把她摆脱掉?她可比叶璟难处理得多。
沈晴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朝他伸出一只手,殷纪望顺势握住,脸上病态的白色慢慢退去,他唇角勾起,隐隐露出一丝笑意。
“拢云前段时间总是心神不宁,我便答应给她找些她母亲的消息,白青似乎知道什么,可是再问他,他却说青鸾以前只是借住在无类宗。再多的就不肯说了。”沈晴有些想不通。
“青鸾的消息?问我便好,何必如此折腾。”
沈晴瞪大眼睛愣了下:“……这些你也知道?”
殷纪望侧过脸,发现她并不是故意疏离自己,脸上神色终于舒缓,他点点头:“我对于这些事情知道不多,只是听过有人说过,我便将我听见的告诉你。”
“好。”
听着殷纪望的叙述,沈晴终于明白了大概,结合她在藏书楼里找到的信息点,勾勒出了故事轮廓。
青鸾应该就是拢云的母亲,美丽聪慧。她很要强,对待感情又专一,可惜拢云父亲生性好色,根本改不过来,青鸾慢慢地便死心了,她生下拢云之后,平静和离,离开拢云家族,那时候拢云应该只是一个蛋,还是拢云父亲自己把她孵出来的。拢云家族遭到灭门的时候,她早已不知所踪很长时间了。”
后来拢家遭遇灾难后,青鸾将唯一存活的拢云护住,千方百计瞒过了那些人,她虽然聪慧,可是资质不佳,修为也浅,她带着拢云四下逃亡,曾经来过这里。受玉音坊庇护。后来那些人追到了这里,青鸾逃离不及,陷入鏖战,后来身负重伤,即便这样,她依旧能从乱象中寻觅得了一丝生机,将拢云送过界湖。
沈晴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追杀他们的那些人是谁?”
殷纪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认识。”
“……难道又是涂山胥?”
殷纪望微微点头:“涂山婴倾慕过拢云的父亲。”他似乎很不耐烦提起涂山婴,忍耐着继续解释。
涂山婴早些年喜欢过拢云的父亲,拢云的父亲也为涂山婴所吸引,两人琴瑟和鸣过一段时日,只是最终谁也舍不得放弃一片森林,恰逢青鸾出走,拢云的父亲赶着回家孵蛋,他和涂山婴以分离告终。
涂山婴对此不满许久,觉得拢云的父亲朝三暮四,忘恩负义。后来她将所有的不满都灌输给了涂山胥,涂山婴死后,涂山胥时常陷入偏执,拢云父亲依旧左拥右抱,恰好犯了他的忌讳,让他想起死去的涂山婴,由此祸及家族。
沈晴埋头消化了一会儿,琢磨以后如何告诉拢云。
“对了,拢云家出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在塔底沉睡了吗,如何知晓?”沈晴奇怪地问。
他敷衍一笑,“涂山胥给我立了灵位,供了香火。他总对着我说很多话,我即便睡着,也能听见,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沈晴歉疚道:“对不起。”她微微苦笑,“听你提起涂山胥的时候,常常令我想起我的徒弟,将心比心,若是他们如此待我,我定然无从忍耐。”
“不够。”殷纪望垂着眼睛,神色正经。
“额?”
“这些安慰还不够。”他显得循循善诱,“比如还可以抱抱我,亲亲我。”
沈晴一怔:“……殷前辈——”
“沈晴,你四天没有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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