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大杀四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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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书院里,萧佩钦很郁闷。

以自己堂堂三品中的才华,参加这所谓的“论学”便如同用牛刀杀鸡一般——而且还是只小母鸡。但眼前名不见经传的“唐海”却让他束手束脚,从头到尾被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生平最为耀眼的功名,反而成了对方针对自己的利器。

萧佩钦额头上微微见汗,强笑道:“唐夫子此言差矣。在下以为,在朝堂鞠躬尽瘁是为国,在书院教书育人亦是为国,没有任何区别。况且入仕只是举一人之力,在书院教书则是将更多学子培养成才,集众人之力立国安邦,其意义不远远大于个人么?”

李墨玉捻须微笑,心道这三品中正郎已然被蓝海棠牵着鼻子走,失了先机,这对墨玉书院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整个墨玉书院之中除了蓝青竹以外,只有他一人知道蓝海棠的真实身份。想到她“小诸葛”的美名,据说连素以才智闻名的六王爷都对她赞赏有加,如今看来,盛名之下果然无虚士。

“照萧夫子的说法,那满堂文武胸怀天下,岂不都应退位让贤,以培育栋梁为己任,给国家输送人才了?”蓝海棠笑道。

“非也,非也。”萧佩钦摇头晃脑,肥硕的脸盘凝结着一丝紧张。“真正有才学之人,自当在其位谋其政,否则人人谦而不入朝堂,这泱泱大国谁来驾驭?”

“萧夫子说的好。真正一心为国的大能,无不是将其一生奉献给国家,文则提笔安天下,武则上马定乾坤,直至心有余而力不足感叹时光不饶人之时,方才举荐贤能取而代之。哪怕是垂垂老去,也能发挥余热,将自己毕生心血或汇聚成册,或开堂授业,此乃真英雄也。”蓝海棠说着,伸手一指首座上的李墨玉:“就好比我们院长,一生报效朝廷,老来继续育人,真才叫真正的鞠躬尽瘁。”

李墨玉带着笑意连连摆手。

以他为例子,确实是最为恰当的,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说一个不字。萧佩钦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就算再自负,也不敢说自己比原来的大学士还要厉害。

蓝海棠继续道:“反观萧夫子,你年纪轻轻,却以不谙官道为由避世,空负了自己一身所学。须知做官难,做一个好官更难,古来功成名就的将相无不是经历了无数苦难,但他们心怀国家,所以再苦再累也选择勇敢的面对困境,而非放纵自己以山水为乐。当然,在下并非说做夫子不好,只是萧夫子你十载寒窗苦读,极少入世,加之官途不顺,心有不畅,如何能指导学子做一个好官呢?”

萧佩钦论述的重点是“教”,着重指出了夫子教授课业的重要性。而蓝海棠则用他的矛攻他的盾,暗讽他自己首先不是一个好官,并且官途不顺便只知道逃避,和他的“胸怀大志”论大大相悖,尚未用到自己所学便已让他自乱阵脚。

萧佩钦吞了口口水,觉得嘴巴发苦,暗道这个唐海好生厉害。道:“人生苦短,孰能无过?在下如今一心求过,以己之过评述官场得失,也好让学子们少走弯路,此乃‘教’的好处。若是放任学生自己去思去悟,谁能保证学生们不会因我的经历而对仕途心生抵触,甚至心灰意冷呢?”

“若是全然靠学生,还要我们夫子做什么?引其思为主,教而从辅,是为夫子之道。”蓝海棠说道,“萧夫子,不知《诗经·秦风·无衣》你可曾记得?”

能跻身中正,对《四书》《五经》自是烂熟于胸,萧佩钦想也不想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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