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梅君,你看怎么办?”傅明慧也不知如何是好,哭着问沈梅君。
沈梅君背脊痛得身体连坐都无法坐直,靠倒到骆青意身上,强撑着想对策,刚才倒地时撞到头了,脑袋一阵阵剧痛晕眩。
要不要送阎石开回府是后面的事,眼下得先解决他突然发狂这件事。
这么大的事不上报不行的,可是,使坏的肯定是傅太太,原因不明时上报接下来只怕很难查出真相了。
沈梅君想起傅望舒对地毯事件的分析,暗叹自己错了一步好棋,那时若是如傅望舒所言使傅老太太对傅太太产生怀疑和不满,此时便可请傅老太太作自己靠山了。
没有前嫌,只将今日之事禀报,傅老太太不会想着是傅太太使阴招,只会认为自己治家无力。
脑袋扑咚重锺击打似抽痛,背部更是痛得实在支撑不住,沈梅君无力地道:“青意,吩咐大家先不要声张,你静悄悄去请秋梦过来。”
秋梦过来得很快,路上青意已把事情说了,秋梦惊得脸色煞白。
沈梅君已给傅明慧招呼人扶进屋里躺软榻上,寻了套骆青意的干净衣裳换上了,见秋梦来了,沈梅君挥手让其他下人散去,只留了骆青意傅明慧在屋里,小声道:“这事我猜和太太有关,不过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你使春云去和大少爷把说一声。”
周身无一处不难受,尽管傅望舒喝斥过许多次要她自己学会飞,此时此刻,沈梅君还是渴望傅望舒就在身边,给自己温暖依靠。
秋梦应下,又道:“我再使人去请大夫给你诊视一下,只是,这事要向老太太和太太禀报吗?”
沈梅君沉默,最好是等从阎家那边了解到阎石开因何突然狂性大发,查清真相后再把事情上报。
可是,不禀报当家人先告知阎家此事,显然又是不行的。
秋梦和傅明慧也想到其中机窍,两人一齐颦眉,半晌,傅明慧道:“不然,我假装没发生此事,找个借口把老太太和太太哄出府去玩。”
“有借口吗?”沈梅君眼睛一亮。
“有,我听大哥说过,他想把傅氏商号打出全国上下皆知的名气,要办一个秀足会,评点最美秀足,初选便在这几日,老太太年轻时有一双美足,现在年纪虽大了,一双足还是保养得很美很好看,对秀足会很感兴趣,我掇揣她带着太太去走走,想必能成。”
“如此,有劳三姑娘。”沈梅君很高兴,吩咐青意:“你打听得三姑娘陪着老太太和太太出门去了,便去上房禀报此事,自然是扑空了,没办法,着急之下只好先赶去阎家,将刚才发生的事向阎老太太禀报。”
傅明慧和秋梦骆青意三人分头去行事,阎石开乖坐一旁,连动雕刀都不敢,沈梅君想起他午膳还没吃,叹了口气,让他喊欢儿进来服侍他吃饭。
那晚烧地毯后,沈梅君让骆青意挑个伶俐的丫环去议事厅禀报,从那日欢儿的言谈举止看,这个丫环是个能言会道机灵的。
阎石开吃得很快,根本不需人服侍,欢儿装了饭夹了菜端到软榻前。
“沈姑娘,你也没吃吧,来吃一点。”
沈梅君想坐起身,背脊刺痛难忍,整个上半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坐着,叹了口气不坐起来了,让欢儿喂自己。
心事重重,又兼伤痛,沈梅君只吃了几口饭便没吃了,大夫还没来,骆青意和阎家人也没回来,沈梅君闭了眼休息。
阎石开发狂时力气真大,若不是有傅明慧挡着,自己已给他打死了。
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傅明慧,狂性大发时还能不舍得动傅明慧一下。
然而,这么一个正常是是傻子,不正常时是疯子的人,傅明慧还是不要嫁给他的好。
沈梅君思索着,脑袋越来越沉终是失去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里沈梅君忽听得傅望舒低沉的声音:“大夫,没办法救治了吗?”
“没办法。”陌生的声音道:“这位姑娘脊柱给巨大的力道击得骨折了,即便固定重新驳接,以后也只能一直躺床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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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他们在说什么?谁以后只能一直躺床上了?是说自己吗?
沈梅君茫然地睁开眼,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后背麻辣辣疼得难受,自己根本无法起身。
傅望舒送了大夫回来,见沈梅君支着手肘想坐起来,惊得一个箭步冲到床前把她按住,大喝道:“别乱动。”
话说完了,意识到自己太粗`暴了,傅望舒又急忙解释:“你后背受了伤,大夫用夹板固定着,不能动。”
连动一下都不行?
沈梅君愣住,颤声问道:“大少爷,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以后只能一直躺床上的人是我吗?”
她的声音无力而脆弱,像冬日空寂的湖面上飘荡的白雾,清澈的眸子里泪珠摇摇欲坠,傅望舒坚硬的心被什么东西击中,又痛又麻。
“……”嘴唇启启合合几次,却哽住了,傅望舒一个字说不出来。
这样子不需说什么也够明白的,沈梅君刹那间只觉身心俱疲。
“沈梅君……”傅望舒喊得这三个字,突地顿住,他想说,沈梅君,我们成亲吧。可是他清楚,傅老太爷不会计较孙媳妇的出身,却绝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瘫痪在床的妻子。
这种时候,沈梅君也不会同意他的求娶。
她有她的骄傲倔强,她不需要同情和怜悯,若是前日……前日没有被谢氏突然打断,他已说出“我们成亲吧”那句话,此时又另当别论。
他喜欢她身上坚强的刺,却又为之黯然神伤心疼难过。
傅望舒沉默着,沈梅君也没追问,静谧里只听到两人不规则的心跳声,沈梅君抬头间忽看到眼熟的蓝色纱帐,愣了一下,问道:“大少爷,这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躺在聚石斋的软榻上的,而现在身处的地方,却像是傅望舒的卧房。
“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日下午晕迷过去,现在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啊!已过去一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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