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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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能由着我妈要。这回是我哥摔伤了,下回又不知找个什么理由,你这一回一回,她就觉着能从你身上弄到钱,往后保准还会再来折腾你。我妈那人,你就算把你自己吃饭的钱给她,你哪怕饿死了,她也不会嫌那钱扎手的,哪里有个满足?”

“往后不理她就是了。”许清明安抚地对她笑笑说,“你如今户口在老姑奶家,已经不算是陆家的人了,咱们也不用受她挟制什么。香穗,你能看透你妈贪心不足,还劝我不能听任她折腾,那你自己心里也该拿个主意。她敢这么做,无非是欺负你不敢跟她反抗,我看她压根儿对你就没半点母女的亲情,能拿你换钱的妈不要也罢,你自己心里先得看透陆家那绝情,先得跟她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的好,不要再给她欺负咱们的机会。”

不管怎样,户口迁过来了,许清明的生意也算顺当,陆香穗恢复了平静安然的生活。除了上学放学,她便把心思全放在两口人的小家里了。

许清明时常出去跑生意,陆香穗除了上学,大门都不想出,搁在几十年后的今天来说,就是个标准的宅女。星期天一大早许清明离的家,下午回来时,便看到陆香穗摆了满满一院子的“家什”:瓷缸、瓷坛子、竹盖帘、竹席,摆开一排的大盆小盆,陆香穗双手衣袖卷到胳膊肘,弯着腰撅着小屁股,正埋头在大盆里洗菜。

“香穗儿,弄什么呢摆这么大阵仗?”

“二哥?你回来啦?”陆香穗一回头,清秀精致的小脸上扬起一片惊喜的笑容,她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小腰,抬手给许清明看手里的东西。

萝卜缨子?许清明四下环顾,靠堂屋门口摆着一个半米高的“台子”,一个高粱杆的草苫子做成的,底下垫着几个板凳,上头已经摆着好多洗干净的菜,辣疙瘩(芥菜),切开的萝卜条,还有整个的地瓜。

“我拔了萝卜腌萝卜干,想把这萝卜缨子洗了晒一晒,晒蔫吧了,腌萝卜缨的咸菜吃。”

陆香穗对于家里吃吃喝喝、收拾打扫这些事,总是干得十分来劲儿,夏天时候做了好多的马菜干、茄子干,一秋天就在忙着腌青辣椒,晒扁豆干,跟老姑奶学着做了面酱和盐豆子,那面酱当作酱油炒菜,味道可比买来的酱油好多了。因为之前做过的鲜辣椒酱许清明爱吃,她便又多多的做了一整坛子。

“香穗儿,你说咱两个人,到底能吃多少菜呀!”许清明无奈中带着打趣调侃的口气。“你这可都初三了,作业做完了?”

“做完了,早做完了。”陆香穗得意地说。她是胆小听话的那种学生,星期天的作业向来是头天晚上就拼命写完了的,写不完不踏实啊。

“嗯,做完了。做完了就不能多看看地理和政治?瞧瞧你那个政治分数!还有,上回月考生物又考了几分啊?”许清明脸上笑容明朗和煦,嘴里却在毫不留情地揭人家的短。

看看他这当家长的,多称职啊,都有点老妈子的范儿了。

陆香穗想说,偏科又不是她愿意的,她就是学不好这几样怎么办?但看看许清明,怕被他取笑一番,便明智的没敢说。

“二哥,我多腌点儿咸菜,冬天我们吃着不是方便吗?”说着她拉许清明去看她摆的那一堆东西,“你看,这个辣疙瘩,稍稍腌掉芥辣味儿,切细细的丝,放点辣椒丝和芝麻粒,卷煎饼,就米粥,你肯定喜欢吃。这些地瓜,还有这些萝卜缨儿,腌老了烀成黑咸菜,配着煎饼卷大葱最对味儿。我最喜欢吃地瓜烀的黑咸菜了,面面的喷香。还有啊,咱们得再做点儿萝卜干和冬瓜酱菜,不然冬天时候缺菜吃。”

“你呀,就是个吃.精儿!”看着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许清明忍不住伸过手去,亲昵地捏她的鼻子,陆香穗撒娇地晃着脑袋挣脱他,转身去洗盆里的萝卜缨子。

“你去准备晚饭吧,剩下的我来洗。”许清明卷起袖子走过去。

陆香穗便放下手里的萝卜缨子,甩着手里的水打算去做晚饭。低头看看胸前的衣裳,她刚才弯着腰洗菜,不小心,胸前的衣裳都溅了水,湿了一小片呢,便随手摸了条毛巾来擦,触及某处,便拧了拧小眉毛。

“二哥……”吞吞吐吐的语气。

“怎么啦?”

“就是……”陆香穗低头擦着胸前溅湿的衣服,眼睛瞅着自己的胸部,再抬头看着许清明,犹犹豫豫地吐出一个字:“疼。”

“疼?”许清明一惊,忙放下手里的菜,几步走到她跟前,一边用她手里的毛巾擦干净手,一边拉着她的胳膊追问:“怎的了?哪儿疼?”

“就是……”陆香穗小脸上泛起一片可疑的红晕,挺为难地皱皱小鼻子,“就是……也不是很疼,反正就是这阵子总有点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呀?许清明一头雾水,急躁地追问了一句:“到底哪儿疼呀?不舒服怎么早也不说?”

“就是……”陆香穗羞红着脸,在他的追问下把心一横,低头拿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小胸脯,“就是这个疼……里头疼。”

“怎么会疼?很疼吗?”许清明注意力全在一个“疼”字上头,专注地盯着她胸前那两个小豆包。这怎么会疼呢?生什么病了?严不严重?一瞬间他脑子里各种担心,丝毫也没顾及到自己盯着的是个特殊地方,豪无邪念地,他居然抬起手,小心地握住一个小豆包捏了捏,嗯,里头有点硬,硬可不是个好现象,以他的想法,身体硬块往往是比较让人担心的,不会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吧?

然后,一只小手嗔怪地拍开他的大手掌,许清明一抬头,才猛然惊觉不妥,而陆香穗正一脸羞红地咬着嘴唇,低着头躲开他的目光。

许清明讪讪地收回大手,尽管小院子里就只有他们俩,他还是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一张俊脸也窘了。

小姑娘发育了,这一天天的,他几乎都没太注意,就慢慢地鼓出两只小笼包,渐渐鼓成了小豆包……或者,小馒头?

许清明忽然觉得那只大手有种过敏似的的异样感觉,他攥了攥拳头,心里忍不住责怪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捏上去了?

老半天,许清明尴尬地咳嗽一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什么……吃了饭先去叫耿嫂子给你看一下。”转身走开,掩饰地补上一句:“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不看医生耽误了怎么办?”

对呀,万一有什么毛病,耽误了怎么办?陆香穗可不就是这么担心的吗,她就算还小,但也知道女孩儿胸部的重要职责,将来那可是小娃娃的饭碗呢!万一有什么毛病,没了饭碗不就糟了?再说这样疼也不舒服呀!

谁知道他那人一根筋,宠护过度,一心光想着疼疼疼了,没经过脑子手就摸上来了。

……坏蛋。

陆香穗自然也知道刚才他们“错”了,羞羞脸却又有点好笑,偷偷在背后骂了许清明这么一句。

这天晚上,村卫生室。

“……耿嫂子,就是这样的。疼了有一阵子了,以前也疼过,不过这回好像更疼了。”陆香穗。

“嫂子,严不严重?你看……用不用去县医院拍个片子,好好检查一下?”许清明。

耿嫂子听了陆香穗的述说,再瞥一眼旁边故作镇定却明明紧张的许清明,把手里的笔一丢,便趴在桌子上哈哈笑了起来。

许清明无奈地窘着,心里不禁埋怨耿嫂子,笑什么笑呀,人家来看病有什么好笑的?他想说,里头有硬块,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不过看着耿嫂子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他聪明的闭上了嘴。

“这就是个发育痛。用不着紧张,这都是正常的。”耿嫂子笑够了,咳了几声嗓子,望着陆香穗和许清明说,“小姑娘正是发育的时候,我瞧着这半年来可长高了不少呢,相应的,身体其他地方也在发育,乳.房发育痛很正常的,里头会有硬硬的块儿,也不用管它,穿衣裳不要太紧,别给勒着了。我记得你家好像有木瓜树呢,这时节该熟了吧?没事儿就多吃点木瓜,弄个木瓜汤什么的。”

“吃木瓜能减轻发育痛?”许清明冲口追问,听见耿嫂子说里头会硬块,终于稍稍放了心。

“吃木瓜……”耿嫂子看看他,呛了一下,便又捂着嘴笑,“吃木瓜不能减轻发育痛,吃木瓜,能让小姑娘发育得更好,小包子就长成大馒头了。”

哎,又窘了一下子!幸好他们特意来的晚了些,瞅着旁边没人才敢来看诊,不然的话,肯定要被别人笑话了。

许清明心里默默叹气,自己的小媳妇自己养大,自然有各种乐趣和好处,自己养大的媳妇,多踏实呀!

可这有些方面,还真是让他尴尬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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